清穿之妃色

25.淑妃

    
    皇后去了,宫里自然是忙乱的。
    明冉还在月子里,到不用去给皇后哭灵,只是到底需要避讳些。
    冉琳身子弱,在哪儿守了半个时辰就昏了过去,康熙就命人把她送了回来,另说不必再去了。
    命妇们进宫哭了好几场,宫里的气氛也十分低落,终究是到了出棺的日子,康熙也给皇后拟定了谥号,那一长串子自然就不说了,此后,皇后赫舍里氏去了,留在宫里的,是当今帝王元妻,仁孝皇后赫舍里氏的画像罢了。
    皇后的棺椁出了紫禁城,康熙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悲伤,后来又去了一趟慈宁宫。
    没人知道他和太皇太后说了什么,只知道等康熙出慈宁宫之后,一连颁了几道圣旨,先是册昭贵妃钮祜禄氏为皇贵妃,仪嫔明氏晋淑妃,几个贵人没动,另外升了好几个答应常在。
    明冉倒是没觉着有什么,这是早就约定好了的,明冉低头看了看肉乎乎的小昭齐,笑眯眯地亲了他一口,一边看着窗外的花儿,嘴角勾着的笑容恬淡静美。
    惠贵人那里得了消息,微微愣了愣,随即释然一笑,继续绣着手里的袄子。
    冉琳听到了消息,只是抿唇笑了下,怔怔地看着院子里的花儿,没说什么。
    永寿宫里,原本的昭贵妃,现在的昭皇贵妃,听了这消息却皱了皱眉,对着贴身侍女感叹道:“当年,本宫是妃,明氏不过是个小答应,后来,本宫封贵妃,她成了嫔,甩掉了宫里一大帮满蒙贵女,如今,本宫封皇贵妃,她却成了妃,仅次于本宫,也不知,那些满蒙贵女的脸,该往哪儿放!”
    皇贵妃的贴身侍女穆旦抿唇笑了笑,给皇贵妃端了一盏热茶:“皇贵主儿好好儿的,寻思这个作甚?总归淑妃不会越过您去就是了!”
    皇贵妃一愣,随即笑了笑,“你这话也是,她一个汉女,确实是越不过本宫,本宫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才换来这统领六宫的地位,坤宁宫,皇后,早晚是本宫的囊中之物,管她明氏如何?”
    皇贵妃勾唇一笑,吹了吹茶水的热气,轻啜一口,对着穆旦吩咐道:“你去给太皇太后把那样东西送过去,就说,是本宫孝敬她老人家的!”
    “?G。”穆旦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延禧宫此时着实热闹,一朝封妃,内务府还有各宫妃嫔着实送了不少东西过来,明冉刚出了月子,穿着一身朱红色的旗装,压襟一串红玛瑙珠子,颜色剔透很是好看,两把式,搭配做工精湛的玫瑰金簪,看起来很是漂亮。
    站在镜子前,明冉仔细大量了一番,见没什么出错的地方,方道:“走吧,去给皇贵妃请安。”
    “?G。”小雅为明冉整了整裙摆,然后站了起来,应声道。
    出了屋子,就见冉琳也出来了,石青色的旗装,两把式,戴着一对纯银的蝴蝶簪子,不打眼儿,也不逾矩。
    明冉与她点了点头,一边上了肩舆。
    妃位依仗在那儿摆着,赫赫扬扬的占了好长一段路,到显得另一边的肩舆寒酸极了。
    冉琳也不在意,扶着软软的手缓步上了肩舆,一路向永寿宫前行。
    路上碰见了景仁宫住着的庆格尔泰,明冉与她微微笑了笑,互不作声。
    永寿宫里很是热闹,明冉一路走进去,都能听到“请淑妃娘娘安。”这般的声音。
    明冉闭了闭眼,勾唇一笑。
    总算知道为什么那群女人不顾一切也要往上爬了。
    或许是家族,或许是荣耀,归根结底,还是地位。
    永寿宫已经收拾好了,一进去,正对着的是台阶上的一张紫檀木雕花的宝椅,台阶下方两侧都有座椅茶几,明冉一路走到左下手第一张椅子上坐好,与对面的惠贵人互相颔首,一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只抿了一口,明冉便笑了,准备茶水的这位倒也是个妙人,明冉不喝绿茶,这样的场合,又不大好准备红糖姜茶,今年的红茶又不太好,这位主儿上得乃是白茶。
    更是上好的白牡丹,一口抿下去唇齿留香,是难得的上品,明冉微微笑了笑,又饮了一小口。
    诸位嫔妃小声交谈着什么明冉没去细听,一边掐着手指算时间,皇贵妃应该到了。
    果然,没一会儿,穿着一身大红色旗装,戴着凤凰于飞的钿子的昭皇贵妃就走了出来。
    只见她大红的唇,入鬓的眉,整齐的三对珍珠耳坠挂在耳垂上,两对东珠一对南珠,尽显大妇风范。
    明冉抿唇笑了笑,其实说起来,这皇贵妃,与汉人家的平妻,是没什么不同的。
    最开始,经商的商人需要妻子在家孝敬父母,在外面又需要能够生意上礼尚往来的妻子,这才有了平妻这一说法,在外时平妻享受正妻待遇,在家时,平妻须略次正妻一筹。
    就像现在,中宫未立,皇贵妃统领六宫,位同副后,那就可以穿大红,东珠也可以戴两对儿,但若是穿了正红色或是戴了三对东珠,那就对不住了,御史大人们的小炮炮随时可以对你开火。
    明冉收敛了笑意,微微欠了欠身:“给皇贵妃请安。”其余嫔妃行全礼,半跪于地上:“给皇贵妃请安。”
    昭皇贵妃坐定,抿唇一笑:“大家都起来吧!”
    明冉端身坐定,往上首一看,昭皇贵妃笑颜如花红唇剑眉,可真是算得上春风得意了!
    明冉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昭皇贵妃脖颈上面的红印子,她心下了然,微微笑了笑,端起手边的茶盏请抿一口,没说什么。
    另有几个小宫女搬了几篓子水果进来,皇贵妃轻啜了一口茶水,含笑开口:“今年的樱桃,荔枝,龙眼都下来了,万岁爷惦念着各位妹妹,这就让内务府先送来了一些,妹妹们尝尝鲜儿!”
    这边有小宫女捧了水果过来,明冉一看,伸手捻了一颗樱桃,撇了皇贵妃一眼,见她一脸炫耀的样子,勾唇笑道:“今年的水果确实是不错,今儿一大早,内务府的人往延禧宫里送了好些水果,臣妾吃来吃去,到还是觉着这樱桃味道最好。”
    昭皇贵妃神色一滞,手里拧着帕子,好一会儿,方才笑道:“淑妃妹妹宫里孩子多,万岁爷自然是惦记着的。”
    明冉用帕子掩着吐了樱桃籽儿,听了这话,微微笑了笑:“那倒是我这个做额涅的沾了孩子们的光儿了!”
    总算知道这位孝昭仁皇后是怎么当上皇后的了,原来是蠢得。
    明冉端起茶盏,借着茶盏的掩护微微笑了笑,与冉琳对视两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皇贵妃见冉琳没动手,疑惑道:“这些的水果都是很好的,怎得珂里叶特妹妹却一口不动?”说罢,又打趣似的说道:“莫不是,看不上本宫的东西?”
    冉琳抿了抿唇,扶着软软的手起了身,微微欠了欠身,开口道:“皇贵妃娘娘容禀,臣妾素来体弱,荔枝龙眼性燥热,樱桃寒凉,遵太医的话,未敢吃!”
    你都这么说了,本宫还能说什么?还能逼你吃么?皇贵妃摸了摸手上嵌了八宝的护甲,强忍怒气。
    好一会儿,皇贵妃恢复过来,继续炫耀:“杭州的新缎子到了,本宫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诸位妹妹一同挑选新缎子吧!”
    一边站着的穆旦微微拍了拍手,就有小太监们抬着一卷卷的新缎子走了进来。
    明冉打眼一看,对着皇贵妃笑道:“今年的缎子看起来不比往年细腻!”
    皇贵妃点了点头,放下了精致的白瓷茶盏,“不然说是大家出身?这样的缎子确实不是顶好的,内务府的人说今年杭州发了场病,织女少了,都是新征得,自然是不必往年的缎子那般细腻光滑。”
    一边的惠贵人微微笑了笑:“还是二位娘娘眼睛尖,臣妾就是看不出来,只觉着个个都是顶好的!”
    说罢呵呵笑了两声,一边的冉琳仔细摸了摸那料子,对着皇贵妃微笑着扯远了事情:“杭州的织女都是万里挑一挑出来的,都是自小学习织布,可若是谁能进了杭州的制造局,那可就足够家里人高兴好久,就算嫁了人,也是面上有光的事儿!”
    一边的临贵人也点了点头:“那可不是?别看这缎子就这大,其实呀,用得各种线料损耗就足足够再一匹这样大的料子了,足可见杭锻要求之严厉!”
    巴岳特贵人仔细看了看料子,蹙了蹙眉:“我看不出这些料子与往年有什么不一样的!”
    鸣贵人微微笑了笑,道:“今年的料子,做工不如去年细腻,穿在身上,感觉也是不一样的。”一边拉了拉自己的一袖子,一边指了指那缎子:“这不,我身上穿的就是去年的缎子,这线脚密得很,花纹绣上去就跟长在上面似的,这今年的就不一样了,一匹缎子,但凡有一处与别处不同,那这缎子裁成衣裳就算是废了!”
    巴岳特贵人就坐在临贵人身旁,此时一看,再一解释,倒是真觉出几分不一样来了。
    明冉依在那里看着,不知怎的,只想起了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完后却是苦笑一下,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这个呢?如今还不是受着朱门酒肉?
    明冉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屋子里放着的西洋吊钟,微微笑了笑,道:“娘娘,昭齐快醒了,见不到臣妾该哭闹了,臣妾先告退了!”
    皇贵妃点了点头,道:“淑妃去吧!”
    “臣妾告退。”明冉直起身子,微微欠了欠,礼数周全方才直起身子,扶着小雅的手走了出去。
    一边的张庶妃也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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