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空旷的客厅里,莲花状的壁灯散发着淡淡柔和的光芒。
两个男人奇怪看着立于墙角阴影处的景清,他背对着他们,侧影修长,黑发逆光,看不到脸,也没有说话。
“组长,你没事吧?”
他们担心的慢慢走进他,定眼一瞧,这才发现墙角处原来不仅有景清,还有另外一个人!
还是个女人!
虽然她被景清藏得很好,脸都没露出一点,可那头乌黑的秀发还有雪白的大腿是骗不了人的。
而且这个女人貌似还没穿衣服。
景清紧紧抱着她,双臂收紧,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姿势暧昧到极点,引人无限遐想。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发出一声奸笑,默契的捂住眼睛走开。
“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也是我也是,我只是出来上厕所的,绝对不是故意破坏您的雅兴啊。”
两人走远。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秋澄面无表情地推了推两手还环着自己腰的某人,凉凉开口:“你抱够了没有?”
景清这才缓缓抬头,黑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非凡没有放手,反而还抱得更紧了,状似认真地问道:“如果没抱够,是不是可以抱一辈子?”
“你说呢?”秋澄假笑,毫不犹豫地抬腿,一脚踹过去。
景清对她的脾气了如指掌,先一步放开她,轻松侧身躲过,摸着下巴饶有兴味的把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来来回回看了个遍,眼眸深沉了少许,“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有这样的癖好。”
在他异样的目光下,秋澄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完全没了刚刚在别人面前展露身体的那份坦然,细白的肌肤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红晕,形状秀气的脚趾不安乱动。
“不要再看了!”
秋澄见他目光不知收敛,气得牙牙痒,双手紧紧抱住胸口,发现这样起不了作用后,改拿手去蒙他眼睛,红着脸咬牙切齿道:“给我闭上眼睛!”
“又不是没看过。”景清轻笑一声,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轻轻刷过她的手心,痒痒的,甚是撩人,“你上药睡着的那次,衣服还不是我给穿上的。”
“那又怎么样?”秋澄竟丝毫不觉羞耻,扬起下巴高傲道:“你运气好中奖了一次,难道还以为会有第二次?”
哪有人把自己比作奖品的?
景清好笑摇头,拿开她的手,“好了,不闹了。”
他脱下黑色外套,罩在她身上,一丝不苟的将拉链拉到衣领,很认真的告诫道:“以后多注意一点,这里不是你家,洗澡忘带衣服可没人会帮你拿,感冒了也没有医生给你看。”
他只当她是普通的忘拿衣服,没有想太多。
秋澄也没有告状的打算,她没有依赖别人的习惯,不过他的话倒是点醒了她,眼睛一亮。
“那如果感冒严重的话,是不是可以去医院?”
对啊!她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如果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的话,就有了正当理由去医院,到时候再向医生求救,然后逃出生天。
简直完美!
景清一眼就能看穿她在想什么,嗤笑,“你最好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
“为什么?”秋澄被当面泼了冷水,没好气的瞪他。
“因为,你就算病到死,他们也绝不会让你踏出这里一步。”
景清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他定定看着她,眼珠漆黑安静,如同一潭死水。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
这个很快是多久?
秋澄不知道,景清也没说,她只知道他们又一次不欢而散了,她最讨厌他这副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又什么都不说的态度。
只会像对待小孩一样,告诉她什么该做,又什么不该做。
她的顶撞反抗倒成了无理取闹。
明明她只是想逃出去而已。
仅此而已。
秋澄终于回到房间,她下半身只穿了内裤,上半身披着男式外套,一进门就引起了屋内所有人的注意。
因为她的打扮实在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她怎么穿成这样?”
“这还用说嘛,一定是刚从男生房间里出来的呗,而且这么长时间,肯定不止滋润过一个男人。”
“等等,我怎么觉得她身上的外套有点像组长的?”
“天啊,怎么可能!?”
……
在不远处的某个角落,剪秋澄衣服的那个短发女孩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秋澄身上的外套,想到什么,脸色如同纸片般苍白,抱着身体瑟瑟发抖,对了,她差点忘了,组长这么疼爱秋澄,如果秋澄向组长告状,她到时该怎么办?
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秋澄压根就没想到她,更不会作出告状这么幼稚的行为,她一向喜欢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秋澄面色坦然的从她们身边走过,在自己的床铺上新拿了一件衣服,边穿边四处搜寻着林瑶花的身影。
周秀彤正在和魏伟成酣战,排除掉她,剩下的只有林瑶花了。
秋澄眼睛闪着冷冽的光,近些天,她为了塑造一个安分守己的形象,对她们是能忍则忍,生活中处处不便,可她们非但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现在还叫人把她的衣服剪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看了一圈,没看到林瑶花,皱眉,正想找个人问一下,一个胖乎乎的女孩突然从外面跑进来,惊慌失措道:“你们谁快去救救胡芳吧,或者去通知主任,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被打死的!”
此话一出,女生们面面相觑,都是一脸冷漠。
“这不是很正常吗?谁叫她不肯出钱,打死活该。”
“就是,我们都这么苦口婆心的劝她了,全心全意为她好,可她呢?不识好人心,真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主任也不会管吧,要救你自己救,别连累我们。”
“可是她真的……”
女孩急得满头大汗,她叫陈敏,也是前不久刚来的,只比秋澄早来一个礼拜,和胡芳关系要好,所以才不忍心放任她不管。
她看着无动于衷的大家,不明白为什么平日和蔼可亲,热心助人的她们此时都那么冷漠,让人心底发寒。
“胡芳她怎么了?”
陈敏眼前一晃,一张漂亮得有点不真实的脸出现在面前,眼神严肃的看着自己。
陈敏愣了愣,认出了秋澄,虽然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话,可她的英勇事迹在每个人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毕竟,她是唯一一个敢和林瑶花和周秀彤对着干,并且完好无损的女人。
“看着我干嘛?说话啊!”秋澄不耐烦的催促道,言语凌厉,她是真的担心那个有点傻里傻气的姑娘。
“哦,对,你快跟我来!要不然胡芳就要撑不住了!”
陈敏如梦初醒般,看到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拉着她就往外冲。
“到底怎么回事?”
秋澄被拽着往前跑,一脸莫名其妙,“胡芳她犯了什么错?”
“不是,因为她不肯交钱,所以她正被花姐她们逼着要银行卡密码。”
陈敏神色焦急,带着秋澄跑到了走廊深处,前边的墙壁上有一道木头做的暗门,上面挂着块碎花布,又小又简陋。
秋澄没再问了,表情逐渐凝重,因为她好像听到了惨叫声,断断续续地从前方传来,有点小,很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隔断了一般,极其微弱。
秋澄心下一沉,她很早就知道这里有道门,还进去看过,里面堆了很多砖头和木头,只当是放杂物的地方,没往心里去,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
阴暗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酸臭味道,隐约夹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昏黄的灯光下,两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对着地上的女孩拳打脚踢,一个用毛巾死死捂住她的嘴巴,另一个则疯狂地拿脚踹她的肚子。
女孩疼得身体抽搐,嗓子都喊哑了,却被白毛巾堵绝了所有声音,她身上的衣服被扒光,全身上下血肉模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她的裤子被扯到膝盖,大腿内侧青青紫紫,这一切都拜她对面的林瑶花所赐。
林瑶花手上夹着烟,懒洋洋地坐在老爷椅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没有任何起伏。
“花姐…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胡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肿得都快睁不开,她蜷缩着背,挣扎着跪在地上,不断对着林瑶花的方向磕头。
“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啊啊啊!”
“给我安分点!”一个女的扇了她一巴掌。
隔着烟雾,林瑶花看着差不多了,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停下,“行了,把她拖过来。”
两个女人照做,胡芳犹如一块破布被扔在她的脚底边,奄奄一息。
“说,银行卡的密码是多少?”林瑶花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眯眼看着她。
“花姐,求你放过我吧……”
胡芳艰难地抬起头仰望她,嘴边冒出红色的血沫,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你知道的,我爸有心脏病,卡里的钱是他的救命钱啊,我怎么能乱用……”
“都跟你说过几百遍了,你用这个钱买产品,几个月下来就能翻一倍,到时你爸不就有救了?”林瑶花的脚不客气地踩在她的脸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不不,没有,只是,我爸马上就要动手术了,急需用钱,我怕等不了一个多月……”胡芳惊慌摇头。
“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必须拿出钱来。”林瑶花对她的冥顽不灵感到烦躁,冷着脸道:“看来你得的教训还不够多啊。”
她突然狠狠揪住胡芳的头发,手上的烟头死命地往她的身上烫去,胡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疼得在地上打滚。
“啊啊啊!好痛!!!”
林瑶花没有丝毫手软,还专挑她受伤的地方烫,胡芳挣扎得愈发激烈,力气大到林瑶花差点没能制住她。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过来帮忙!”她冲那两个女人吼道。
两个女人立刻上前。
“你们一人一只手把她的大腿掰开。”林瑶花冷酷地下着命令。
“你、你要干嘛?”胡芳闻言惊恐的睁大双眼,看见她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的下半身。
“不!不要!快住手!”胡芳仿佛明白了什么,灰色的瞳孔一阵收缩,拼命挣扎着,撕心裂肺地大喊,就像一条濒死的鱼,绝望呼吸着最后一口空气。
林瑶花不为所动,拿着烟头的手坚定不移地朝她下半身探去。
就在快要烫到时,“碰”地一声巨响,木门被用力推开,晃动着在墙上连续弹了好几下。
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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