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入九霄

    
    看来笙歌是错估了对方的想法，该死的萧然，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他二哥端正律己，竟还想着这鬼办法，还谈什么谈，如今这势头难道不是萧池强行压制于她？
    “萧仙子…你…喝醉了吧……要不今夜我们先缓缓，来日方长，日后再好好谈谈？”
    见笙歌闪躲的模样，萧池皱了皱眉，终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至一旁侧窗背着她站着，冷蓝的月光从窗缝处打进屋内，照在他宽阔的双肩处。
    “白帝没你们天渚这般复杂人事，凡事有令则行，无令则免，烦请?大小姐今后切勿要这般戏弄我了。”
    为什么，笙歌感受熬萧池口中的无奈，与之前清冷的表现相比倒是完全不一样了。
    她抬头看他，见他转眸对上她的目光，一席红衣在月色中晕了开去，她始终没明白，为何光是看眼前的少年她竟然会觉着心跳加速。
    “真是抱歉……”笙歌垂下了眼眸，此刻她真是发自内心与他道歉的。因为在他的眼里，她看出了认真和凄凉。认真是他对所有誓言都看的如此重，凄凉是对她的玩笑而感觉悲伤。
    这样的神情竟是被她看进了心里，心中狠狠被什么敲了一下。
    “不必，既然如此，那我便应了你的要求。待到彼此事成便自行和离。萧池不会为难不愿之人。”
    听得萧池这般说，笙歌的心被什么狠狠敲了一下。
    “萧仙子……”
    听着笙歌老是喊这个称呼，萧池皱了皱眉道，“仙子是对女子代称，之前不愿与你计较，你反倒是叫习惯了。从今日起，就改吧，叫我萧池便是。”
    “萧池…这样唤也太过拘谨了，要不我唤你做阿池如何，你唤我歌儿，这样在旁人眼里我俩看着也算是对恩爱夫妻。”
    “你…”萧池语塞，盯了笙歌半晌，遂而撇过脸去脸颊微微泛起绯红道，“你们天渚女子都这般的么。”
    “哪般？”笙歌疑惑问。
    “无事。”萧池道，直径走至一侧案几长凳处，坐下，接着将两腿盘着，道，“今夜我就在这里睡吧，你退了衣装好生歇息。”
    说完，便举起右手对着半空一晃，一屏蓝色结界挡在了笙歌与萧池的中央，结界不再是透明的，任凭笙歌如何细看都再也看不到对面的人儿。
    “萧池，你还在么？”
    “在。”对面清冷的声音再起，却是多了一份柔软，“睡吧，明日还与你有事相商。”
    笙歌闻言，心中生暖，嘴角不自觉上翘。她一件件将红妆退下，卸了妆容躺回了榻上。
    此夜屋内虽有萧池，但她却睡得比日常都沉稳许多，迷蒙间，却是做起来一个奇怪的梦来。
    她划着船来到碧绿的湖中心，面前是一方白玉石台。台上站着一个倩影。她拼命地动着木浆想去接近这个身影。
    忽听得耳侧传来一首熟悉的歌，那是阿娘在她小时候经常唱起的歌。
    曲声悠扬婉转，如在诉说一段美丽的故事。阿娘与她说，那是一对相爱之人经历重重艰难困阻最终白头到老的美事。
    每每唱起来，唱到结尾却是见阿娘泪如雨下。
    如今曲儿渐止，她也听得耳侧颤颤的哭泣声，她心间一酸抬头去看石台上的人，下意识唤了一声，“阿娘。”
    石台之人闻见，转身望她，一双浩渺如烟的双眸与她对视。阿娘那张倾世如画的容颜映入眼帘。
    她对着她笑，口中一张一合唱着熟悉的曲调，声音越是越发地哽咽。
    她唱着唱着站着的石台离笙歌越发地遥远，笙歌努力地摇桨去追，却越划越远。
    “阿娘！阿娘！”她开始哭起来，手中的木浆像是最后一棵希望的稻草，“阿娘！阿娘！不要离开我！”
    最后她仍是追不上阿娘，心中痛得不能自已，无数道泪痕从脸颊上滑落，最后只剩下一叶木舟载着她一人在浩渺的碧湖中浮浮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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