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平息她的怒火(快穿)

13.娇纵黑化王府公主

    
    顾瀚辰下朝回到府中便兴奋的往后院赶去,轻车熟路的在书房找到祁清然迫不及待的和她说着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果然如你所说,南方三州洪水决堤的传来后,父皇决定任命我去赈灾治水,顾瀚墨做我的副手。”
    “派殿下去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这种事情自有专业匠人解决,殿下前去只需挂名巡视便好,到时候任务完成功劳自然都是殿下的。”祁清然思及那个男人,眼眸低垂掩盖其中嘲讽神色,握书的手不自觉收紧,“而难免出现的错误就是属于作为殿下副手的顾瀚墨了。”
    顾泽舟对二皇子的宠溺是有目共睹,一方面因为他的生母是荣宠绝冠后宫的何贵妃,爱屋及乌,另一方面就是顾瀚辰本人是众多儿女中最像顾泽舟的一个。
    顾瀚海明明已经被立为太子却仍要小心行事,步步为营,很难说没有顾泽舟默许二皇子结交党羽,甚至暗中支持的原因。这次更是明目张胆的为顾瀚辰捞名声,又加上顾瀚墨来堵住右相一派的悠悠众口,免得这些说顾泽舟偏亲不公。
    因此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为顾瀚辰添成绩的事情,可也说不出什么,或者说是不能说。
    顾瀚辰愈发佩服起眼前这位女子,当初危楼一见果然没错,但心中不免有些疑惑,“爱妃为何要一心置顾瀚墨于死地。”
    “不劳殿下费心,只要殿下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就好,而且此次治水臣妾会与殿下一同前去。”
    顾瀚辰被祁清然生硬的语气冒犯后,并未面露不悦,只是笑嘻嘻的说道:“此行就要多仰仗爱妃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了书房,约是找他的美姬们寻欢作乐了。
    一副十分放心的甩手掌柜的态度让祁清然甚是无语,看上去他似乎对这种有助于登上那至尊之位的事情兴致缺缺。事实却是如此,想要得到皇位的从来都是左丞相何修远一派,顾瀚辰被这些人逼入了这场纷争。
    自从有了祁清然这个“外置大脑”连那些烦人的计谋都不用多想了,顾瀚辰干脆大部分事情都可以交给她。如果祁清然有问题?那不就更好了吗,反正他也不想参与这些事情,太子登基本就名正言顺,他不明白母妃她们到底为何如此执着夺嫡。
    可惜,世上的事情多数时候都不能尽遂人意,顾瀚辰只能在他人欲望的裹挟之下,踉跄的陷入泥沼。
    不过正是种种原因之下,祁清然才可以快速的与顾瀚辰达成协议,得到信任。
    祁清然看到顾瀚辰走后便甩下了手中的书,天知道她刚才书都拿反了,她最近可并没有什么闲情逸致读书。自从那晚从临渊阁回来之后,情绪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有那样激烈的反应。祁清然确信,在看到诗岚依偎在那个男子怀中时,心底有个声音清楚的说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那个男人。
    如果不是诗岚即使出现打断她所想,恐怕祁清然就要动手了。甚至回到皇子府后,那诱人的想法一遍又一遍的萦绕在脑海。铜镜中那双眼通红,神色阴森的人让祁清然感到分外陌生,那真的是她么?
    脑中一闪而过的众多记忆,祁清然却一块也抓不住,留给她的只有强烈的陌生感以及失去是什么的空虚。真是可笑,恶龙受伤的地方鲜血淋漓,但她却不知道伤口名为“逆鳞”。
    过于疼痛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专注于即将到来的洪灾事件。祁清然踱步离开书房,和煦的阳光披在身上却依旧感觉寒冷,她要顾瀚墨从第一步开始跌倒。她眼神森然的注视着前方,迈出的每一步都极为坚定,她对诗岚产生的怨念在不知不觉中被转移到了顾瀚墨身上。
    此刻,拜访觉礼寺的顾瀚墨还不知道,无形中她的任务难度又上一层楼。
    “了一大师。”本是陪同太子顾瀚海前来祈福,没想到却意外遇到了住持了一方丈。顾瀚墨心虚的低头行礼,而后才意识到这次她是从山门正大光明的拜访,不用心虚。
    已是古稀之年的了一方丈仍是鹤发童颜,自有一股出家修佛之人的和善气息,即便是见到三皇子依然不卑不亢的回礼,对视片刻后,笑道;“施主心眼明净,并未内怀怨结,甚好,这正是故友所希望的。”
    顾瀚墨还未来得及深思此话何意,了一方丈又道:“看破放下,顺其自然。心无杂念,清净自在。”留下这十六字禅语后,他便转身离开,徒留顾瀚墨楞在原地
    佛语,内怀怨结即恨,难道是指她内心并无仇恨?母妃莫沐兰的绝笔信中的确是希望她可以平淡活下并代她照顾纪安白,前世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原主怪不得没有收到了一方丈转送的信。
    顾瀚墨凝视了一方丈的背影神色复杂,可是他又是如何看破她的易容,知道她便是诗岚呢?
    祁清然和顾瀚墨各自藏有心事,竟自临渊阁一别后直到在前去南方的运船上才又见上一面。
    “二皇嫂,此时风浪较大,不如先回了船舱,免得受风伤身。”顾瀚墨望着站在船头甲板的身影,不禁开口劝道。
    “多谢关心。”祁清然转身对着那欲不能千刀万剐的人冰冷谢道,说罢便拂袖离去,甚至还特意从另一侧绕开以免经过顾瀚墨身侧。
    【布丁,为什么清然的态度比那日落水还要恶劣,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女孩子的心思,不太好猜。】
    经过临渊阁的教训,布丁即使不在也要留下一个子系统,方便顾瀚墨使用一些基本功能,比如预警提醒。而且上次的阴影让布丁一直兢兢业业的观察着祁清然的动向,即便如此二人也没能讨论出整日窝在府中书房的祁清然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顾瀚墨解下腰间的锦囊,从里面掏出糖粒丢入嘴中,蜜桃的香甜立刻侵占了味蕾,将心中不详的预感驱散开来,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太平静了。
    从京都走水路到受灾最严重的洛州不过三天而已,一路上只遇到几小股水匪,被随行的侍卫解决后,倒也算得上相安无事。
    船只还未到达码头,就可以隐约看到得知消息来迎接的大批人马。但凡有些资历和关系的人都想法设法的到达,若是能获得皇子或是随行官员的青眼,以后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顾瀚辰携祁清然在众多仆人的簇拥下首先下船,随后是只带着棋奕与琴木的顾瀚墨,二者对比之下,谁是此次的主角便是一目了然。
    几人上了早已备好的软轿,那些平日可以在洛州呼风唤雨的迎接的官员竟小跑跟在轿外,介绍着洛州的情况。顾瀚墨坐在后面的轿子里,纤细的手指掀开一侧的帘子,看到外面那些官员一脸谄媚,有意无意的靠近前面的顾瀚辰,却也不至于离她太远,显得冷落。
    顾瀚墨只觉得好笑,这般对距离的精准把握堪称官场油条的典范。她随后放下帘子,开始闭眼小憩,都不用问布丁她都可知道前面那些狗腿子在说什么。
    无非是说什么洛州受灾后他们积极行动,洪灾立马得到解决什么的,以此彰显他们的办事能力,再配上外面干净有序的街道,经验尚浅的顾瀚辰和祁清然指定就会相信洛州并没有想象中严重。
    怕不是这些人得到他们要来的消息后,紧急整修了洛州的主要街道,接着把灾民赶到角落里自生自灭。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顾瀚墨心中不住冷笑一声,外面街道上那些油光满面的“灾民”还真能体现他们的办事能力。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一行人到达了此次南行的落脚点,一座豪华的大宅。门口的牌匾已被取下,想来应是什么人特地孝敬洛州知府的。
    顾瀚辰临行前得到了皇帝的嘱托又有祁清然的叮嘱,难得没有先去休息,而是先让官员们聚齐起来讨论洛州具体情况,拿出了一副认真办事的模样。
    左右她此次陪同就是来专程背黑锅的,倒不如坐实了那些人的想法。天一黑,顾瀚墨就和顾瀚辰打了招呼,从后门出去逛逛。
    此举碰巧被祁清然撞到,她瞬间想起前世顾瀚墨所作所为。
    元嘉十二年,七月。洛州遭逢百年难遇的洪水,当地官员并无经验,导致未能第一时间解决洪灾,大量灾民亦无法安置,开始暴动。
    加之洛州本水运发达,是商贩周转之地,粮食全靠外运。洪水却导致运河河渠被破坏,粮食短缺,当地商人更是奇货可居,囤积粮食。
    消息闭塞让皇帝只单纯以为这仍是普通水灾,派顾瀚辰与顾瀚墨来赈灾,攒功劳。顾瀚墨趁此机会暗中下手,为救灾费心费力,让商人开仓放粮,修河渠,固堤坝。
    顾瀚辰在汇报时却劫走顾瀚墨功劳,得到了皇帝表扬和奖赏。但那不过是顾瀚墨有意而为之,并将此事在民间肆意散播。刚巧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洛州又爆发第二次小规模洪灾。顾瀚辰抢功时曾说他负责修缮河渠堤坝,二次洪水时全部崩溃,导致灾情甚至严重过第一次。
    顾瀚辰咬碎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吞,接受所有骂名。从那时起,民心开始逐渐偏向开仓赈灾的顾瀚墨
    祁清然仍能记起为为自己送饭的那个丫鬟谈起顾瀚墨的神情,什么拯救洛州的大英雄,有善心的活菩萨,多亏三皇子她们一家才能填饱肚子。
    不过是为一己私欲而害死无数百姓的人渣而已,祁清然盯着顾瀚墨的背影几乎已经怒不可遏,她这次一定要抓住她的把柄。
    看着逐渐走远将要看不见的顾瀚墨,她心中不过犹豫一瞬,就随手拉过小厮,叫他通知二皇子派人来找她,便追着顾瀚墨偷偷跟了上去。
    祁清然勉强走在顾瀚墨后面,好在几次都险些跟丢,她往前又赶了几步便再次见到那个背影,一路上还算的上有惊无险。
    她遥遥的看见那人似是走近一家酒楼,生怕错过的祁清然随即跟上。但是走近后她却发现,这,好像不是酒楼。
    “哎呦,黄公子~可是有段时间未来我们醉清风了。”
    “来来姑娘们,这可是我们张员外,好生招呼着!”
    祁清然看到那楼上楼下身着暴露,摇着手帕的女子便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醉清风,倒是可惜了这淡雅的名字。
    几个站在门口浓妆艳抹的女人眼尖的发现了祁清然,立刻扭着腰肢走近。
    “大人看着有些眼生呀,来我们醉清风玩玩吧~”
    刺鼻的香气萦绕在祁清然鼻翼间,她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诗岚身上淡淡的花香,有些厌恶的开口,“你看清楚些,我是女子。”
    祁清然方才急着跟踪顾瀚墨,衣服都未曾换掉,仍是来时那身黑锦金纹海棠长裙。
    “大人可是外地来的吧?女子照样都可以相恋,有什么不能来的呀。在我们这里有钱就是爷。”那人看祁清然周身气派,那罗裳上的花甚至是用金丝绣的,岂能放过这条大鱼,竟要上手拉扯她进去。
    祁清然听到这话却好似遭了雷劈,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女子可以……相恋?
    脑海中竟第一时间浮现了诗岚那倾国之貌,难道她对一个只见过两次的女人一见钟情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一见钟情。
    祁清然又猛然间嘲讽的笑出声来,怎么会没有呢,前世她便是一见钟情爱上了那个渣滓啊!
    顾瀚墨在布丁的转播下,坐在二楼的空房间中饶有兴致的看着醉清风楼下发生的事情。
    洛州因了水运便利的条件,来往商贩极多,其中不乏天南海北甚至异邦之人,又加上大楚本就包容开发,洛州长久发展下来形成了别具一格的风气。女子在外抛头露面,掌管家财很是常见,甚至也会存在女子相恋,共同生活的例子,却远没有那人言下之意那般普遍。
    “主子,人都到齐了。”醉清风的花魁云璃不知何时跪到了顾瀚墨身侧,双手将放有糖盒的托盘举至眉间高度,低头恭敬道。
    顾瀚墨收回注意力,从盒中抓了一把糖粒放入口中,而后漫不经心的舔去指腹的糖渣,笑道:“好,那就去会会这些‘办事能力高超’的官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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