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像是关爱傻子一样的目光在沈知非身上游走。哎,看来自己未来的夫人脑子不是很好使。没办法,谁让自己喜欢呢。
“我呸!都督您可别说笑了。”你一个太监,这也太奇葩了,沈知非可还没有守一辈子活寡的准备。
沈知非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起来,跟毛毛虫似的一点点挪动着身子往外逃。
“呵,这小丫头还真是傻得可以。”季青临看着沈知非一步一寸的速度和那东倒西歪又弯腰弓背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
“呀!二小姐,你怎么被五花大绑着回来了?”春桃看着自家小姐被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吓得差点打碎了手上端着的茶杯。
春桃连忙给她松了绑,沈知非这才如释重负瘫倒在自己的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大小姐又为难你了?”
“别说了,说多了都是一把辛酸泪啊!”沈知非抱着自己的被子又气又委屈。季青临这个太监怎么这么蛮横不讲理,把自己绑了去就算了,还强吻自己,这都不算,还让自己一扭一扭地扭回饮雪轩一朝遇见季青临,从此颜面不复得啊!
“啧啧,是什么人惹了夫人不悦啊?”这熟悉的声音又响起时,沈知非都有一头撞死的冲动。回头一看,又是季青临!合着他早后面一直欣赏着自己的窘态跟到了饮雪轩。
没等沈知非哀叹命苦,门外又起了声响。
“非儿啊!康儿缠着要见你呢!这几日怎么都不见你来翠玉楼坐坐?”s3();
看样子二夫人正欲喊丫鬟把门推开。
季青临闻声二话不说就钻进了沈知非的被窝里。
“喂,你”
季青临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不要说话,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春桃见过二夫人。”给沈知非端热粥的春桃恰巧遇见了在门外的二夫人。
“你们家小姐是怎么了?大白天还关着门?”
“我们小姐刚回来就说自己身体不适,先睡下了。”
沈知非此刻内心把春桃从头到脚夸赞了一番,期待着春桃能打发了二夫人。
“那我这个做二娘的还是去看看她吧!”
支呀一声,门开了。
季青临赶忙拉起被子往自己身上盖,沈知非也侧着身子装睡,她一只手肘杵在枕头上,微微支起身子,正好挡住了季青临。
二夫人进去看了看,见沈知非睡得正香,应该没什么大碍,也不好叫醒她,便出去了。
“季都督,您可以下去了吗?”沈知非见外面没有了动静,一把掀开被子,把季青临往床下赶。
“都和本都督同床共枕了,还不打算以身相许?”季青临赖在床上,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季都督此等人物,怎会干些偷偷摸摸的事?还怕二夫人看见不成?”沈知非这才回想起先前的那个不可一世的季青临,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沈测恨得咬牙切齿却敢怒不敢言的执印都督。如今进出沈府怎么像是做贼似的?
“沈测在外头等了三个时辰亲自迎接本都督进的沈府,何来偷偷摸摸一说?”
“那你刚才还”沈知非才如梦初醒,合着刚才季青临心虚害怕全是装出来的?就为了跟自己“上床”?
沈知非本应火冒三丈的,可是他一口一个“本都督”倒是提醒了她,他不过是个半男半女的太监,被他占点便宜也就跟被女人拉了下手一样,有何大不了的?不如趁此机会利用他扳倒沈知盈,这才是万全之策。
“怎么样?前几日与你做的交易你可想清楚了?”季青临突兀地谈起这个话题,眼角眉间都透漏出一种邪魅的气息。
“你嫁于我,本都督就做你靠山,让沈知盈惨死,如何?”
他自信且笃定,这小丫头实在有趣得很,看着文文弱弱实则工于心计;说她善于玩弄权谋吧,有时又有点傻傻的,似个无知少女。
尤其,是见了自己,跟个倔强倨傲的小野猫见了老虎似的,明明自知技不如人却死撑着要面子,倒觉得有点蠢中带萌了。
自己是好些日子没见着这般有趣的女子了,宫里的女眷不是卑躬屈膝就是满脸戾气,看得叫人心烦。
“小女子何德何能,能得都督垂青?”沈知非笑脸相迎,内心却不知道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多少回了。嫁给一个太监,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不嫁又如何?沈测要是想杀了她们母女,可比踩死两只蚂蚁都容易,在这侯府,权势才是天理。
如今沈知盈攀上了司马狄这棵大树,司马狄虽无能但好歹也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且她嫁了去,王府深门大院的,若是想要对她下手就更不是易事。s3();
“凭你有趣。”季青临伸手捏起她两颊边的肉,软软的如鼓起的小笼包子,忍不住笑了。
有趣?原来不过是为了调戏自己,等哪天玩儿腻了,自己是死是活怕就不是他会在意的吧?
“容我再考虑考虑。”沈知非摆脱他的魔爪,揉了揉自己被捏得生疼的脸。急忙寻了些由头将季青临给打发走了。
季青临来沈府这几日,看着像是来游玩的,毫无暗中侦察的意味。沈测每日陪着他,从东园逛到西苑,从亭台楼阁逛到花鸟鱼池,不亦乐乎。
“真是劳烦沈大人了,陪本都督在这儿闲逛,大人公务繁忙本都督还是不打扰了,本都督自个儿逛就行。”这沈测天天跟在身前,倒是麻烦。
“哎哟,都督这话可是见外了。微臣哪儿来的公务呀,不过是些虚职,繁忙不起来。”沈测连忙应和着。
这季青临说是要去江南办些公务,临时听闻江南闹了水灾,就借住在了沈府。
这由头倒是再合理不过,但是沈测行事向来谨慎,所以对季青临处处提防,去哪儿他都陪着。
“沈大人还是回去的好。”季青临眼色凌厉起来,轻声说了句。
“是。”沈测见季青临神色不对,虽不情愿但还是识趣地退下了。
季青临早先隐约见前面花丛隐蔽处有人影若隐若现,便支开了沈测,独自往前一探究竟。
“哎哟!王爷这是闹哪样呢!”
花丛里传出一声娇滴滴的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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