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是那个嗓门非常大的人,名字叫老柴,我对这个人有印象,是因为他很胖。这帮人都是盗墓贼,他们盗洞挖土,对灵活性要求很高,而老柴身材粗壮,体型有我三个那么大,所以在这个队伍里很是显眼。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堆马骨,心中一寒,这个老柴,不会因为目标太大难以躲藏,而被啃了吧?正想着,就看到一个庞大的身影从林子里走来,嘴里还骂着:“他奶奶的,这么大个蝙蝠,都他娘成精了,敢吃爷爷?看爷爷我撒上孜然烤死你小丫的。”
眼看老柴提着四五只硕大的动物尸体走过来,我松了一口气,瘸着腿过去观察那尸体的样子,发现果然全都是两三公斤那么重的蝙蝠,之前看它呈绿色,是因为每一只蝙蝠皮毛上,都长了厚厚一层青苔。我仔细那么一看,心中突然一震,这东西,怎么越看越像教授遇到的玉蝙蝠?
萧冲厨也走过来看了看,脸色一沉说:“这东西白天出洞,很有蹊跷,我们还是快点离开为好。”
说话间大家已经开始收拾起来,队伍里损失了三匹马,行李只好分配到每个人身上,老柴背了一个巨大的背包,还顺便将那几只蝙蝠尸体栓在腰上,我说:“你真打算把它烤着吃啊?”
老柴大笑几声:“这可是山珍,比鸡鸭鱼肉都美味,小桥姑娘,到时候要不要分你一只?”我赶紧后退两步,心说这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吃下去就算不致命,也得拉肚子,这老柴可真是什么都敢往肚子里塞。
脚脱臼以后,卓然料我再也逃不出去,终于放松了警惕,不再把我捆起来,只叫十四在旁边看着。我拄着拐杖,和十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我问他:“五年前,卓然曾和几个人到云南去过,这事你知道吗?”
他说:“那时我还不在元家,但这件事,我听说过。”
“那老五,他是怎么回来的?我还以为他死了。”
他看着我,用一种很神秘的口吻说:“五年前,除了二哥,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我听到这话心中一凉,鸡皮疙瘩马上冒了出来,“那老五,难道是鬼不成?”
十四扑哧一笑,告诉我:“这不是老五,是老六,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兄弟,长得一模一样,但老六有点特殊,他是一个哑巴。”说完这个,十四又正色道:“这些你以后还是别问了,二哥最讨厌别人提起云南的事。”
我心里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觉得老五很奇怪,原来竟然认错了人,那么五年前在云南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卓然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呢?
没有了马匹之后,队伍进行的速度慢了许多,而且明显地感觉到开始走了上坡路,随着海拔的升高,森林越来越稀疏,山势越来越陡峭,最后甚至到了手脚并用往上爬的地步。就这样又走了一天,来到一片寸草不生的山坡。
萧冲厨拿着地图,认真对比了一番说:“到了。”
我看了看四周,满目荒芜,只有一地碎石,再往上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全是石块,没有任何借力的地方,那座山,恐怕只有长了翅膀才能飞得上去。
而萧冲厨手里的地图,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就是元老太太死前让我从暗阁中取出来那幅,当时因为情况紧急没有看见内容,但我记得那地图年代非常的久远,说不定早已失去了准确性,才会把我们带到这么一个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地方。
卓然也接过地图来看了几眼,嘴角往上扬了一下,和萧冲厨不知道商量了点什么,就招呼大家继续前进,这一次,不是向上,而是沿着半山腰平行移动,似乎要到一个什么地方去。
连体工装始终走在队伍中间一声不吭,像个闷油瓶,这一路上,除了抓住我时问了我两个问题之外,我从未见他和任何人说过任何一句话,就好像他并不属于这个队伍一样。我忍着痛前进,一边看自己早已肿得老高的脚踝,一边在心里把这个闷油瓶骂了一万遍。
半小时后终于到达山的另一面,打死我都没有想到,就在我们所站的山坡脚下,竟然蕴藏着一个幽深的山谷,山谷所依傍的,是一座雄伟壮阔的巨大山峰,不知道比石头山大出多少个倍,举目望去,山脚下葱葱翠翠地长着几千亩竹林,颇有一点世外桃源的意思。
“我说,这他娘可真是个好地方哎,爷爷我哪天要是金盆洗手了,可以考虑考虑来这里养老。”看到这么壮观的景色,老柴禁不住感慨起来。
萧冲厨说:“穿过山谷,在对面那座山脚下会遇到一个水潭,今晚就在那里扎营。”
我一听扎营,不由加快了速度,再不休息的话,这只脚就快要保不住了。
没想到萧冲厨那张地图非常的靠谱,穿过山谷便见到一块室内篮球场那么大的巨石,巨石靠近山的一侧,果真有一汪三四米见方的水潭,上方有瀑布直下,十分清凉。
水潭应该是由瀑布常年冲刷巨石而形成的,年代一定非常的久远,虽然潭水很清澈,但根本看不见底。水潭周围的巨石十分平坦,营地扎在石头上,依山傍水,背靠竹林,给人一种上山度假的感觉。
身体松懈下来之后,我整个人躺倒在石块上,进入了半昏迷状态,慢慢地一阵浓郁的肉香飘进鼻子里,我循着香味坐起来,看见背大包的正戴着厨师帽在火架子上烧菜,一股红烧肉的味道四处弥漫。我咽了咽口水,这时候十四从后面捅捅我的背,递过来一碗干巴巴的米饭说:“别看了,那是二哥专用的厨子,谁都不让吃。”
靠,我在心中暗骂,没听说过出来倒斗还带厨师的,我叹了口气,狠狠扒几口白饭,居然在米饭下面,给扒出来几块红烧肉,十四在一旁偷笑,给我做了一个快吃的手势。
竹林里的夜色很惬意,伴着近在耳边的瀑布声,我很快进入了梦乡,感觉很久没有这么舒服地睡过觉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已经日上林梢,我从帐篷里钻出来,发现有点不对劲。
昨天晚上的篝火已经熄灭了,营地里空落落的,一个人也没有,我到每一个帐篷里检查了一遍,行李没有少,但人确实都不见了,我心里一震,他丫的活见鬼?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咕咕咕”的声音,在幽静的竹林里显得异常诡异,我从地上抓起一根烧火棍防身,警惕地盯着声音的方向。
“咕咕咕……”那声音突然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剧烈嘶吼起来,我握着木棍的手开始冒汗,突然间一个庞大的影子从林子里飞快地闪出来,我想都没想,抡圆了胳膊就是一闷棍。
“我靠,谁他娘对老子下黑手?”老柴揉着后脑勺从地上站起来,嘴上??晡?帕蛊?
我吓得扔掉棍子,“柴爷,我真不是故意的。”
老柴看见是我,裂开嘴笑了起来:“嘿嘿,小桥姑娘,你一个女孩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这要是换了别人,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谢柴爷高抬贵手。”我干笑两声,看到老柴手里提着一只锦鸡,正咕咕咕怪叫着挣扎,老柴一把将它的头扭了下来,又对我露出大白牙说:“小桥姑娘,你想吃水煮还是烧烤?”
我没心情管这些,只问他:“其他人去哪了?”
老柴抬起手腕,露出黄灿灿的金表,他看了看时间说:“附近发现点东西,他们去把它带给回来,这时间估计快回来了,小桥姑娘你坐在这里休息,我去把这鸡给弄弄。”
附近究竟发现了什么东西,需要那么多人一起去找?我一边想,一边走到水潭边坐了下来,十四的医术真不是盖的,一个晚上的时间,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我就着潭水洗了把脸,却发现水里竟咕噜咕噜冒起气泡,水底像有什么东西慢慢浮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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