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润]渡劫(重生,境遇互换,生子)

5.第四章

    
    旭凤近日十分烦躁,烦躁的原因自然是润玉已有数日不来看他,听闻他每日布星台省经阁璇玑宫三点一线十分规律,旭凤心中便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那燎原君与了听飞絮一般的油盐不进,真不知该说他愚钝还是忠心,任自己百般刁难也不离开,反而尽职的肩负起劝谏之责。
    比如此时,他心情不佳一睡不起,却听燎原君于那案前大声诵道:“嗟尔君子,无恒安息。靖共尔位,好是正直。”
    旭凤忽然一下翻身坐起便要发火,却是心念一动,转了话意:“看不出来,燎原君一届武将,倒也通些文墨。”
    “不敢。是大殿说,火神殿下文武全才,强将手下不可有弱兵,要在下向殿下学习,这才临阵抱佛脚读了些书。”
    旭凤不由冷笑,润玉看起来温和无害,可气死人不偿命的那一面,这天界除他之外,再无第二人体会深刻。
    这边厢他刚坐起来,那边了听便捧着一件东西凑上前来。
    “这是什么?”
    “璇玑宫送来的请柬,大殿邀您前往一叙。”
    火神殿下凤目一挑,气冲斗牛,当场拒绝。
    “不去!”
    那了听于是毫不迟疑地转身便走,可把火神殿下的后半句话堵回肚里。
    “你站住——谁让你走了?”这看不到人,看看字也是好的。
    了听一脸委屈:“不是殿下说不去吗?”
    “我说不去,我没说让你把请柬拿走!”
    旭凤理直气壮说罢,劈手夺过请柬,果然是润玉隽秀的字迹,却是邀他一同品酒赏花。如此风雅韵事,必定是想与自己和解,若再置气,岂非成了不解风情的梧桐脑袋。
    “看来大殿与我有要事相商,倒是不得不去。”
    了听不由腹诽:那璇玑宫的童子明明说是赏花、品酒,当我不知?
    锦觅从紫云方宫出来,便径往璇玑宫而来。
    润玉早已候下。锦觅远远见着他的身影,立刻兴冲冲地奔向他。
    “润玉哥哥,你要的凤凰花我可全都替你带来了,你要怎么谢我?”
    她来到润玉身前,翩然一旋,这向来素净的璇玑宫内顿时开出满殿的火红花朵,璀璨夺目。
    润玉望着她一笑。如今他当锦觅如亲妹一般,没了从前那些情愫羁绊,反倒相处得更为愉快。
    “前次你提起星辉凝露酿酒最是上乘,我特地寻了些,你瞧可还合用?”
    锦觅接过琉璃瓶,打开嗅了一嗅,果然是这六界上下第一等的无根之水,清冽芬芳。
    “润玉哥哥果然是我的知己!”锦觅顿时喜不自胜,“我知道这星辉凝露极为稀有,这一瓶怕要集上好久,可我带凤凰花给你不过举手之劳,总觉得受之有愧啊。”
    “若你觉得亏欠于我,那我倒还真有个不情之请。”
    “哦?”
    “把你亲手制的桂花酿赠我一瓶,如何?”
    锦觅拍手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我恰好带了些,本要拿去给月下仙人,不过润玉哥哥既要,自然是先送你了!”
    他二人谈笑自若,一旁旭凤看在眼中,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烧起来。
    “何事令兄长这般开心,也说给我听听?”
    “旭凤。”润玉见到他,却是面不改色,笑容一如既往,“你与锦觅许久未见,怕都不认识了。”
    旭凤一愣,他倒的确没认出来那便是锦觅,否则他刚才就不只是烧起来那么简单,怕是要拆了这璇玑宫才能泄愤。
    但此时当着锦觅却不能失了风度,输给这个不成气候的小仙娥。
    “我道是谁,原来是锦觅仙子,难怪兄长开心。兄长开心,我也该开心才是,可偏偏前些日我遇到件不开心的事。敢问兄长,我今天到底是该开心还是不开心呢?”
    旭凤一面说,一面慢悠悠踱到润玉身前,微微眯起那一双丹凤眼,竟很有几分气势。
    润玉抿着唇,却是暗暗咬牙切齿:好啊,真是翅膀硬了,如今竟当着外人就敢拆台。
    “你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都不要紧,要紧的是锦觅开心。锦觅开心,我自然便开心;锦觅不开心,我便也不开心。我若不开心,说不定就又会做些让你不开心的事。”
    “你——”
    “停停停,你们都把我绕糊涂了!什么开心不开心,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来来,一人一瓶桂花酿,见者有份。喝下它,什么不开心的心事都没有了!”锦觅说着,向二人怀中各塞入一瓶酒。
    便只见夜神殿下与火神殿下四目相撞,波涛暗涌,却又各自抱着一个酒坛,令那山雨欲来的气势顿时打个对折。
    “哟,这不是小锦觅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老夫我闻着酒香寻过来,还真是给我来着了!”
    正没奈何处,便听月下仙人那特有的少年老成到嗓音响起,待话音落下,他人已走到润玉与旭凤身旁,向着二人各瞅了一眼,道:“你们这两个暴殄天物的娃娃,可别让酒香沾了怨气,那就给糟蹋了。”说罢,他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锦觅刚刚送出的两坛酒给夺了过来。
    润玉唤了声“叔父”,眉眼已是恢复如常。
    看在眼中,旭凤却越发愤恨。凭什么他便能伤自己伤得肆无忌惮,自己却无法撼动他半分?就因为自己喜欢他,他就这般有恃无恐,简直欺人太甚!待这初时的愤恨冷却下来,便又化作一腔悲凉,眼前是那一双璧人好不般配,心底是自己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不由一声哀叹:“既然兄长有锦觅仙子作伴,想来也不缺那一同赏花之人,旭凤告辞了。”
    他落寞转身,令润玉留他不是,不留也不是。
    他明明一番好意,却成这般结果,情之一字当真难以捉摸。前世那一身伤痕累累,可仍换不来今生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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