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思远带着小哥来到了容香楼的门口,这座楼重新建造,比之前更加华丽气派了。
门口的伙计看着蔺思远和小哥一直站在楼前,热络的过来问小哥有什么需要,眼睛一直打量着蔺思远。他以为蔺思远是小哥的弟弟,现在小哥要过来卖了蔺思远。
伙计瞧着蔺思远如此好看,要是让老板知道自己找了个这么漂亮的人儿,肯定会很高兴,说不定这个月的工钱就涨了。
伙计将他们往楼上带去,还顺手从兜里抓了一把糖给蔺思远。长得漂亮的小孩总是得人青睐,更何况容香楼卖的最好的就是容貌上乘的奴隶,这些奴隶遇到好买家,一单生意够他们这些伙计花一辈子的了,他可不得好生对待蔺思远。
蔺思远对着他笑了,还小声的说了声谢谢,伙计觉得今天的寒风都不带涩了,连窗外的日头都照的人暖洋洋的。
柳老板再次看见蔺思远,又惊又喜,忙叫了伙计去准备饭菜,看了一眼小哥,招呼他们坐下。
小哥刚进来时,只觉得都城果然是繁华,人比边城人多了不止十倍,连这种专门做奴隶买卖的地方都这么有规矩。要知道边城也有奴隶市场,那边的奴隶可都是关在一个大笼子里,一堆人臭烘烘的挤在一起让买主挑选,甚至还要被日夜打骂。小哥想着要不是当初被老头子看顾着,自己说不定早就被抓做奴隶了。
小哥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蔺思远对柳老板说了他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惊讶又无措,忍不住频频看向蔺思远,想向他求证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小凡是奴隶,还是之前叛国的蔺公侯之子?还被王副将赎出送给李将军当……当……"
小哥实在想不到,原来蔺思远一直对王副将不冷不热的,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更想不到李将军竟然喜好男风,竟然对蔺思远……这一切都让小哥觉得难以接受,他本以为蔺思远年纪虽小,为人处事都不像个小孩,看他能以苍白先生这个名字在边城闯出名声来就可见一斑。
“原来,原来……”
柳老板听蔺思远说小哥一直颇为照顾蔺思远,连连对小哥道谢,亲自下楼去厨房吩咐准备饭食。
在柳老板下楼后,小哥没说话一直坐着,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留下还是要离开。
蔺思远看着小哥不说话,知道小哥自己在考虑去留,也就没开口问。
“小凡,我觉得还是和你待在一起吧。我在都城也没有认识的人,而且答应了大伯要和你互相照顾。不管你以后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小哥从蔺思远和柳老板的交谈中,知道了蔺思远和王副将还有王阳侯的纠葛。但是小哥不怕,反正现在是独身一人,蔺思远对于他来说就是唯一的亲人,他要保护蔺思远。
“小强哥,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弟弟看,可是以后我要做的事可能会害你丢了性命。” 蔺思远也不想小哥跟着他,一个不小心,小哥可能就会被抓,甚至被害。
“小凡,既然你知道我把你当弟弟看,那你就拿我当哥哥看,我们兄弟俩要互相照顾,不管做什么都要一起去。”
“小强哥,谢谢你。” 蔺思远很感动,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能信任的人,那小哥绝对是其中一个。和小哥相识、相处的时间虽然不过几个月,但是蔺思远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老头子的眼光。
“思远,既然你改了名字,那以后我也叫你小凡了,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吩咐伙计去收集了。” 柳老板不知蔺思远要那些东西准备如何用。
“谢谢春生叔。”
蔺思远在案桌上提笔画了一幅画,署名苍白先生,然后将画交给了柳老板,让他送给父亲蔺公侯生前交好的礼部尚书季成礼。
如果要知道当初的真相就得从多方面入手,这季成礼与父亲交好,在父亲被诬陷时却全身而退,其中定有一些隐情。
“思远,哦不,小凡啊,这给季成礼送画是行不通的,他不喜无名者作的字画。”
柳老板觉得蔺思远还是太过稚嫩,虽然知道季成礼喜爱字画,可他只喜欢名家的书画,蔺思远画的画是不错,但还算不上名家的。
“放心吧,他会收下的。”
蔺思远有这个自信,当时在边城苍白先生的字画被抢购,甚至连琴老板都购买过好几次。在月华楼时,偶然听到了琴老板与都城的礼部尚书家有联系,还特意将购买来的字画送去了都城的尚书府。所以季尚书一定会收,还会来找自己这位苍白先生的。
蔺思远让柳老板帮他做好准备,他要见一见这季尚书。
柳老板把画收好就出了门,亲自去尚书府。虽不知蔺思远的笃定从何而来,不过他从蔺思远身上看到了些微蔺公侯的影子,心想只待王源再长大些,定会如侯爷一般睿智。不过现在嘛……
“柳老板,你要去哪儿啊?” 一个侍卫在柳老板身后叫住了柳老板。
“你是?”
柳老板还未仔细询问,就被侍卫一个手刀打晕了。侍卫将柳老板手里的画拿走,叫了身后的两个人,将柳老板抬了起来,扔在了一旁巷子里的马车上。
“这是什么地方?” 柳老板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地牢里,手脚都被绑住不能动弹。
“柳老板,好久不见啊。”
王凯甫坐在牢房外,看着柳老板转醒,手里拿着柳老板之前要送去季尚书府上的画。他那血红的眼睛,现在已经变淡了许多,但在这光线暗沉的地牢里,还是显得尤为恐怖。
“世子?王世子?” 柳老板翻过身来,面向了王凯甫,“为何将我抓来这地牢啊?”
“柳老板,这苍白先生是谁?”
王凯甫觉得好笑,这蔺思远前脚刚踏进容香楼,不过几天居然就变成了苍白先生,原来边城里的那位苍白先生竟是蔺思远。在边城时,侍卫去求字,他还给了自己的侍卫那幅字,角落处那个小老虎头怎么看怎么奇怪,竟是蔺思远的恶作剧。
原来那时就离得那么近,只要在城里多加留心就可以知道他就在城中,亏得自己还伤心了那么久,真是蠢。
王凯甫还生气王源那时应该知道自己受了伤,既然在意自己为何却没有去看自己,要不是被那两个贼人误松了绳子,自己又浑浑噩噩的走到了河边,两个人还要多久才能遇见?!
王凯甫怀疑蔺思远不是真的失忆,如果失忆了,那自己装傻时他的表现?与之前见到的样子完全不同,那样厌恶自己的眼神,王凯甫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蔺思远没失忆的话……那当初他对自己示好是想干什么,伺机报仇吗?
“不是,苍白先生,苍白先生是……” 柳老板知道王世子能把自己绑来,定是知道了什么,自己现在已经无法再隐瞒了,只拼命的摇头,说不出别的话来。也怕给蔺思远招来杀身之祸,心里默想着,蔺思远啊快跑,不能待在容香楼里了。
“呵,柳老板,那箱金子你用的还顺手吗?蔺思远是不是也出了不少主意啊。” 王凯甫越想越气,气愤地把画揉成一团捏在了手心里。
“金子,都用在重新建造容香楼上面了……”
王凯甫站起了身,柳老板还没说完就被近卫提了起来。王凯甫一脸肃杀,走进牢房看了看柳老板,嘴角微微抽搐道,“不用说了,巧舌如簧,这舌头不必留了。”
王凯甫走出了地牢,吩咐侍卫拿了一顶纱帽过来,他看了看天,天空中带着点阴霾,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唉,你们……” 容香楼门口的伙计刚要问候接待王凯甫,就被他身旁的侍卫给推倒在了一旁。
王凯甫让近卫封锁了容香楼的前后门,不许任何一个人出入。
蔺思远还在房里等着柳老板回来,听见脚步声刚要站起来,就看到了一个戴着纱帽的人走了进来。
“你是谁?”
蔺思远不明白为何此人在房里还戴着纱帽,可等他摘下帽子的时候,蔺思远顿感不妙,恨不能立刻跳窗而逃。
“圆圆,你可好啊?”
王凯甫把纱帽摘下扔在了一旁,眯着桃花眼微扯起嘴角,大步走向蔺思远,将蔺思远逼到了屏风处,退无可退。
“你,你……”
蔺思远强迫自己安定下来,看着王凯甫眼里的红色还未退尽,自我安慰道,王凯甫应该和那时一样,只是对他做一些亲昵的动作而已,语气柔和的说,“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还要等到何时你才会去找我啊。” 王凯甫的手指卷起蔺思远的一缕头发把玩,用他的发尾去刮蹭他那精致的脸蛋。
蔺思远睁大了眼睛,听着王凯甫这口气,心里一阵发虚。这绝不是那个傻子嵩嵩,这是冷俊无比的王世子才会有的语气。
“我,我会去找你的,我们不是约好了嘛。”
蔺思远故作轻松的假笑了一下,往旁边挪了一点避开了王凯甫灼热的视线。可是王凯甫却靠的更近了,低下头,鼻尖抵着蔺思远的鼻子。
“是啊,我们约好了,可我不知道,你和我约好见面后会做什么呢?” 王凯甫的话说的很慢,鼻息喷在蔺思远脸上,蔺思远觉得自己的脸好痒,想打喷嚏,却生生给忍住了。
王凯甫看着蔺思远逐渐泛红的脸颊,视线往下移到了那张饱满的唇上。那张唇微启着,还发着抖。
王凯甫挑了挑眉,原来他如此怕自己啊,原来自己如此可怕呢。
王凯甫放下了蔺思远的头发,也不再紧靠着他,转身走向了案桌,拿起那上面放着的字画问他,“这都是你画的?”
“是我画的,嵩嵩你……”
蔺思远咽了咽口水,调整好呼吸,刚才后背冒了很多汗,现在紧张的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蔺思远,你这么怕我的吗?” 王凯甫脸色又寒了几分,眼睫低垂,闭了下眼,微不可察的悲伤一闪而过。
“听说你是都城第一教书先生最得意的学生,看来此言不虚啊,蔺公侯世子!” 王凯甫对他笑着,放下了字画,手指在画上重重的点了几下。
就在蔺思远要挪步向王凯甫走去时,王凯甫却突然高喊了一声,“来人,将此人给我押回去。”
侍卫们听令上楼将蔺思远绑了,套了个布袋押出了容香楼。
蔺思远被扔进了王凯甫的马车里,王凯甫随后也钻了进去。侍卫们护卫在马车两侧,随着马车往城门外走去。
小哥在后院听说王副将来了,刚要跑去楼上找蔺思远就被侍卫们按在了地上。等他们出了容香楼的大门,小哥想在后面跟着马车走,却被侍卫们拉住打了一顿,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等他们走远后,容香楼里的伙计们都跑出来,赶紧将小哥抬了回去,把容香楼的大门关上了。
“嵩嵩,你要带我去哪儿?” 蔺思远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假装失忆的事情,想着软下语气讨好王凯甫,至少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才好想脱身的办法。
“蔺思远,你还要装?你不知道是我带了人抄了你家吗?你不知道是我父亲上奏弹劾你父亲,最后还是我父亲监斩了你父亲和你全族吗?” 王凯甫捏着蔺思远的下巴,逼着蔺思远看着自己。
蔺思远闭上了眼睛,他不敢看王凯甫,只要一看着王凯甫的眼睛,自己的脑子就一阵空白,而且这些话从王凯甫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讽刺。
是啊,全族人,父亲,师父,都是眼前这个人和他的父亲干的。蔺思远懊恼自己为什么想要引诱这个人,让他喜欢自己,为什么没有直接一刀结果了这个仇人之子。
蔺思远面露痛苦的模样刺激到了王凯甫,他放开了蔺思远,冷笑了一声,“ 蔺思远,你别以为装的柔弱的样子,接近我就能让我放松警惕,你全族的血海深仇,你该是巴不得我立刻暴毙吧。”
王凯甫说完就下了马车,留下蔺思远一个人。过了会儿,王凯甫又撩开车帘上来,手里拿着一瓶药,捏着蔺思远的嘴强灌了进去。
“你给我喝了什么?……”
蔺思远的嗓子顿时一阵火辣,不一会儿就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你的声音太好听了,每次我听见就会忍不住的想再听你说话。既然我们注定是仇人,我是不可能对你动心的,但我却不可自控的喜欢上你了……”王凯甫摸了摸蔺思远的脖子,又拍了拍他的脸,“你最好都不要再说话了,这样也许我会好受点,可能就不会太折磨你了。”
在蔺思远的眼里,王凯甫的身影渐渐模糊了起来,脑子也越来越沉,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王凯甫看着蔺思远因为痛苦而揪起的眉头,终是于心不忍,又给他喂了一瓶药。
蔺思远迷糊中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受了点,冰冰凉凉的,可是眼皮还是沉重的睁不开。
王凯甫给蔺思远喝的第二瓶药是解药,他把第一瓶□□给蔺思远灌下去的时候就后悔了,可是他又不愿意显露半分疼惜蔺思远的样子来。
王凯甫抚摸着蔺思远微皱的眉头,手指向下放在了他的唇上,摩擦了几下那蜜桃一般的唇瓣,—"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化解这些纠葛,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
蔺思远醒来时,看到自己的手脚被铁链锁住了,被锁在了一个整洁的书房里。
王凯甫坐在案桌上看着折子,察觉蔺思远醒了过来,就端起了一杯茶水,过来给蔺思远喂下。
蔺思远无法拒绝,而且觉得自己的喉咙辣的难受。他以为自己的喉咙已经哑了,所以看着王凯甫没有开口说话,喝了水就抿上了嘴巴。
“如果你听话,我就考虑把你的手铐脚镣打开,但是你不可以离开这间书房,不然我就把你脱光了扔到集市上去,告诉所有人你是奴隶,然后再把你卖去花楼!你知道花楼是干什么的吧。”
王凯甫把茶杯放在了床头,眼角瞥到了蔺思远的手腕,那里被铁铐箍得红了一片,还破了点皮。
这蔺思远的皮肤也太白嫩了,王凯甫抚摸着蔺思远的手腕,他觉得自己再跟蔺思远多待一刻就会发疯,肯定会把王源疯狂的揉进身体里……
王凯甫闭上眼调整了一会儿,还是控制住了体内的欲望,但睁眼时却笑了起来。
明明当初想的是好好对待蔺思远,可是现在却又将他用这种办法给困在了这里。到底是怎么了,体内的毒已经能如此控制自己的神智了吗?
蔺思远佯装很乖的点了点头,眼睛却四处打量了起来。
王凯甫看着他这模样,觉得又可爱又心酸,也由着他偷偷摸摸的观察起这个房间。
这座山庄是王凯甫私购的,没几个人知道,其实就算给蔺思远解了手铐脚镣也无妨,他绝对逃不下这座山的。
蔺思远无奈,自己到底还是太嫩了,什么都还没开始行动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想着自己现在被困住了,但王凯甫没有立刻杀了自己,眼神里还不时露出别样的情绪。如果猜的没错,王凯甫是舍不得杀了自己的,既然舍不得,那现在只要装做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就好了。
晚饭时,近卫端了饭菜进来,这个近卫不是平时跟着王凯甫的那个人。蔺思远想王凯甫可能自己养了一些人,不同于在侯府的那种侍卫,服饰也不同,应该是他自己私兵。
王凯甫看蔺思远在发呆,就牵起了铁链,让蔺思远跟在他身后,带着他走到桌边坐了下来。蔺思远看着满桌的美食,可惜手被手铐锁着不好拿筷子夹菜。
王凯甫看了眼蔺思远手上的手铐,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喂到了蔺思远的面前。
蔺思远看着王凯甫,张口吃了下去。
“多吃点,你太瘦了。”王凯甫又从鱼汤里夹起了一块鱼肉,挑了刺,吹了几下才喂到蔺思远的嘴里。
蔺思远觉得自己的喉咙还是火辣辣的,吃热的东西喉咙就辣的发疼。王凯甫倒是蛮贴心,可这个贴心却是自己不能也不敢真心接受的。
看着蔺思远艰难的咽下了鱼肉,王凯甫又喂了一口粥……
“我让人做了柿子饼,等下就端上来,你别贪吃,吃多了胃该不好受了。明天再来看你,你今天自己一个人睡。”
王凯甫喂完了饭就放下了筷子,满脸舍不得,抱了蔺思远一下,就起身走了出去。
蔺思远看着王凯甫这副温柔的模样,要不是铁链因为牵动发出的声响,蔺思远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撞了邪。或许是王凯甫撞了邪?
蔺思远看着王凯甫的背影,眼珠一直转悠,越过他的身子,只看见外面院子里种了一些花草,再无其他。
"这是什么地方?"
蔺思远还想多看几眼,王凯甫就快步跨出了房门,转身看到他四处张望的眼睛,嗤笑了一声,慢慢的关上门。
王凯甫把房门上了锁,吩咐身边的近卫,“去容香楼,把一个叫小强哥的人带回来。”
王凯甫知道小哥的重要性,当初把蔺思远从容香楼弄出来后,李章程给蔺思远入了兵籍,取名蔺小凡,而且因为信任把路引和兵籍证明给了蔺思远。小哥既然跟在蔺思远身边,那么他一定知道一些事情,为了以防万一被其他人找到小哥,也为了牵制蔺思远,虽然现在的蔺思远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王凯甫还要回侯府喝药泡药桶,所以立马就下了山。而且要是被父亲王阳侯发现他的这个山庄,那父亲就会发现他这个儿子藏着的更多东西,包括蔺思远。
王凯甫一回府,就听管家说王阳侯还未回来,宫里却差了人来,说是让王凯甫沐浴更衣,准备迎接圣旨。
王凯甫正奇怪自己的病还未好,圣上为何会颁下圣旨,管家也摇头不知,只说,“宫里来传消息的人还在里面,世子要去见吗?”
“不了,我还是先去沐浴更衣吧,估计圣旨快到了。”
管家准备的药桶里已烧热了水,王凯甫将自己整个身子泡了进去,脑子里不断回想着那几日和蔺思远相拥而睡的场景。
—"恐怕以后我和他的心再也不会像那几日那么接近了。"
王凯甫不知道自己对蔺思远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蔺思远比他小了四岁,还是个未长开的孩子,而且喜欢上男孩子这种事,王凯甫从来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虽然他对男女之情也不感兴趣。
就算当初李章程说要蔺思远,王凯甫也只是觉得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可是……可是为什么一眼,就那么一眼,蔺思远被李章程拉着牵回自己院里时,蔺思远回头看向王凯甫的那一眼。王凯甫就无法控制的想要他,想要他待在自己身边。
在听说李章程被敌兵追杀,没有停下去寻找蔺思远的时候,王凯甫甚至庆幸李章程好像也不是那么那么的喜爱蔺思远。
也许,王凯甫想。
“李大头,这次我想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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