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国师。”
“谁?是谁在叫我?是你吗?王凯甫。”蔺思远迷迷糊糊着却睁不开眼,只能听到旁侧的人似乎是王凯甫。
“王凯甫?是那个征战魔王吗?国师竟然认识他。” 王凯甫站起身来,俯视着躺在地上的蔺思远。
早起练身的王凯甫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蔺思远的房前,侍卫竟然都在打瞌睡,王凯甫想着怪异就走进房里,看到蔺思远卷缩在地上的时候,王凯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查看。
碰到蔺思远的脸很冰凉,蔺思远像一块冻住的冰一样寒冷,王凯甫喊了好几次,也没把他喊醒。
“国师难道是修习巫术走火入魔了。这该如何是好?” 王凯甫在房里渡步寻找着能唤醒蔺思远的东西,可是一无所获。
将蔺思远抱起放在了床上盖好被子后,王凯甫突然觉得这个画面也似曾相识,低头看了看蔺思远的脸,睫毛微微颤抖着还是在梦中,唇珠泛白,但唇形甚是好看弯弯的像小船儿,而鼻子挺立在脸上像座峰。他这副面容清秀中又透着小孩子的那种稚气,还有些肥肥的肉肉在脸颊上。
“笑起来应该很好看吧。” 王凯甫抚摸了一下王源的唇角,看着他闭着的双眼,有种想亲下去的冲动。
“别……别走。真的好冷……冷。” 蔺思远小声的说着,身体还不停地打着冷颤。
“来人,拿火盆进来。”
王凯甫走到门口叫醒了侍卫,不一会儿侍卫就拿来了炭盆点了起来。王凯甫看着蔺思远的脸色貌似有些恢复后就离开了。
蔺思远醒来时屋里没人,只看见炭盆散着热,岚着点点炭火。
窗外的叶子翠绿翠绿的,风一吹过沙沙作响。蔺思远看着摇晃的树枝,想到了那时王凯甫爬上枝头给自己摘柿子的模样,微扯起嘴角笑着。
"那颗柿子树也应该要开花了吧。"
“国师,郡王有请。”
“好,我待会儿就去。”
蔺思远整理好自己的国师服,昨夜宿在了宫里,总要解释好是为何。
“国师,昨夜睡得如何啊?” 王凯甫已换号朝服,待宫人传报就可去奏议朝政了。
“昨夜突感身体不适宿在宫中,可还是没能压制体内的巫毒,多亏了郡王命人抬了一个火盆,不然我恐怕今日就不能醒来去见大臣们了。”
蔺思远询问了侍卫,才知道那时真是王凯甫在一旁,心下有些暖暖的,眼神温柔了许多。
“国师昨夜到底是为何毒发,今早我去晨练才知你躺在地上一夜,也不知有没有迟了,还是宣太医给你诊断一番?”
王凯甫看着蔺思远的脸依然白皙的很,想起早上那股冲动,现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多谢郡王,这巫毒只有师父可解,待师父回来即可,只是这每月的月圆之夜我都会如此。” 蔺思远看向王凯甫,那双桃花眼里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有对他的探究。
“哦,那可如何是好?我碰到你时,寒凉刺骨,想必这巫毒的滋味不好受吧。”
王凯甫端起茶碗,虽然饮着茶,目光却也看向蔺思远,似乎是要找到蔺思远的漏洞一般。
王凯甫一直觉得这个小国师不简单,所作所为甚是奇怪,可又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哪里奇怪。看着小了自己四岁的蔺思远当上这祝祷庇护国安的国师,虽然只是临时接替了末觞,但总是感觉不对劲。他也不过十七岁就当上郡王的,可又觉得自己好像还有另一个身份,王俊凯突觉一切扑朔迷离起来,包括他为何会失去过去的记忆。
“国师,你师父可曾说过一个叫蔺思远的人?” 王凯甫将茶碗放下,盯着蔺思远说道。
“郡王为何如此问?”
蔺思远听到王凯甫叫着自己的名字,高兴的差点要出口承认就是自己,可是一想到王凯甫是失了忆的状态,只好调整好思绪反问他。
“国师说那蔺思远是害我失忆的仇人。”
“不是!”
“嗯?”
“不是,我是说,郡王你就不要再提那个蔺思远了。”
蔺思远想起末觞临走前的警告,绝不可告诉王凯甫,不然王凯甫身上的巫术就会施展而丢了命。
"相见不相认才是最伤人,末觞好手法啊。"
“看来你的师父交代过你了,好吧,既然你们都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去找。请吧,国师!”
王凯甫率先走去朝殿将蔺思远远甩在身后,蔺思远看着王凯甫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想上前去解释。
可是,不可以。
听着百官的奏呈进言,墨华不耐烦的打了好几个哈欠,等所有人都讲完后,墨华就扔给了王凯甫处理,自己回寝殿去了。
墨华最近越来越嗜睡,一入夜就睡,能直睡到日头正挂,而且不再召幸妃子,宫里面都开始出现流言了。
王凯甫顾着体面压了下去,却也无法,连太医都诊不出毛病,只猜测是夏日炎热所致。
王凯甫可不这么想,大概还是跟末觞有关吧。
“国师,你师父还要多久才回来?”
王凯甫批阅着奏折目不斜视的问蔺思远,蔺思远正拿着一本古书研读,一时没听清,“什么?”
“我说你师父,末觞大国师什么时候回来?你看看国主现在是什么都不管,就知道睡觉!” 王凯甫点了点墨,发现墨快用完了就放下折子要挽袖去研墨。
王凯甫批阅奏折时不喜旁人靠近,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所以后殿里没有宫人伺候,而蔺思远要监督王俊凯是如何批阅的,自然要待在一旁。
“我来吧。”
蔺思远瞧见王凯甫的动作就起身接过御墨,开始在砚池里研磨。
“多谢国师。” 王凯甫看着蔺思远仔仔细细研墨的样子,竟然有些欣喜,刚才从他那里探听不得的不快,也消散了许多。
“不必客气,郡王还是快批阅吧,今日的奏本有点多啊。”
“河道水患,需要一大笔开支,国库倒是充盈。就不知这些个大臣是如何想的,竟还要募集善款,怕不是好油水多着!”
王凯甫气愤的摔了折子,又拿起另一本来,没看一会儿就又摔了出去。
蔺思远看着王凯甫眉头紧锁,想伸手去抚平,可是伸出去半路拐道拿起来被王俊凯扔在一旁的折子。
“河道流民增加,已发生数起盗案、劫案……”
蔺思远看着那上面的字,也不怪王凯甫会急躁,若是以前在大尤国,王凯甫怕是会立刻派人前去河道整治。可是现在辅佐国主打理朝政,还要与大臣周旋之后才能真正下落实处,确实会让人升起一团怒火。
"大臣要募集款项捞油水,流民要住所,还要修河道。"王凯甫一直不停的在殿里走来走去,想着这些得尽快落实去做才行又坐了下来,睁着已经有些血丝的眼睛,不停的批阅着折子。
昨夜王凯甫从蔺思远住处走后回了寝殿,也没有睡好才会一大早去练身。夜里的蝉鸣还有,吵着王凯甫不能睡,王凯甫本来睡下就想着该梦到那个模糊的身影了,夜夜梦见竟觉得熟悉起来,所以还有些期待着能继续梦见。可是越躺着越清醒,风从窗口吹进来还很热,王凯甫竟觉得有些寒凉,身体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冷嗖嗖的被风吹得起了鸡皮疙瘩。
现在的王凯甫和蔺思远某些身体感知已经互通了,蔺思远独自被冻的快僵了,王凯甫这边也能感受到不到一成的寒凉。
蔺思远不知这些,但王凯甫很敏锐,看了一会儿蔺思远,心里有个猜测正冒出头来。
“国师,你为何叫小凡啊,没有姓氏吗?” 王凯甫放下折子,看着眼前的一小堆折子终于见底了大舒了一口气。
“是师父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何姓氏。”
蔺思远听着王凯甫话里有话,轻描淡写的回应着。
“哦,据说末觞国师之前是收过徒弟的,怎么不见其他人继承国师之位,而是由你这才十三岁的小孩来当这个国师?”
王凯甫觉得蔺思远实在太过秀气,比平常人都……不,应该是无人能及,而且现在还没张开,以后长大了一定是倾国倾城的妖媚容颜。
王凯甫语气里满满的刺,刺得蔺思远心里一阵抽疼。
蔺思远知道王凯甫讨厌末觞,要不是因为末觞对王凯甫许诺可以恢复记忆,他才不会如此听话。自己接了末觞的位子监督着王凯甫,就像是末觞在监督着一样了,王凯甫如此心高气傲必是不舒服很久了。
“我未曾见过其他师门,师父也不曾提过,我只是听从师父的安排。”
“哦,是吗?那你昨晚跑到我的床上也是你师父安排的?” 王凯甫捏住了蔺思远研墨的手,抬眼笑对着蔺思远说。
“郡王,昨夜失态,真的罪过,实在是巫毒作祟,冒犯到郡王,还请郡王不要怪罪。”
蔺思远就知道王凯甫怎么可能会放过昨夜的事,幸好可以借巫毒蒙混过关。
“哦,巫毒倒是发作的正是时候啊。”
王凯甫意有所指的上下瞄着蔺思远,□□裸的目光不加任何掩饰。
蔺思远不喜欢王凯甫这样看着自己,想要挣脱抽回手,可是王凯甫越捏越紧。
“郡王,我已经说了是为巫毒所致,还请郡王自重!”
“呵,自重?你和你的师父怕不是一个模子来的吧。”
王凯甫嗤笑了一声放开了蔺思远的手,“没有一点肉,捏着手腕跟个柴火棍一样。”
王凯甫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转过身看着蔺思远,按住了蔺思远的肩膀。
“模样倒是不错,可惜,在我眼里,你和你师父一样无耻。”
蔺思远突然觉得委屈不已,挣扎着要拿开王凯甫捏住自己肩膀的手,可那双手像铁爪一样纹丝不动,捏得他生疼。
看到蔺思远的眼里泛了泪花的时候,王凯甫才松了劲儿。
“倒是会装可怜,我可不吃这套,收起你的表演,我告诉你,你要是学你师父我不介意好好玩玩你。”
王蔺思远摸了蔺思远的脸一把,笑得越发张扬。
“啪!”
蔺思远看不得王凯甫这幅样子,打了王凯甫一巴掌。昨夜是笃定王凯甫绝不是那种会随意失身的人才那样行事,可是现在眼前的王凯甫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敢打我?”
王凯甫瞪着气得发抖的蔺思远,一把揽过蔺思远的脖颈,捏开蔺思远的唇。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师父末觞难道没有爬上国主的床?你昨夜不是爬上了我的床?”
“师父是师父,我是我,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爬上你的床!”
蔺思远眼里的泪花集聚成滴滑落下来,滴在了王凯甫的手上。
王凯甫看着那滴眼泪,脑子里不停的闪过一些画面,一下子血涌上脑,两眼一黑就倒在了蔺思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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