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y的狂欢还在继续。
这会儿许星程因为燥热的酒意已经下了水池。还在哟呵着罗浮生一起。
“许星程叫我”罗浮生听到许星程的声音,如蒙大赦。急匆匆蓄了力气推开霍都雉,便要跳下水池和他一起乐。
“你受了伤,不能沾水”霍都雉被他推开,火气更大。抬手拽着罗浮生的手腕,力气大的很。
罗浮生被他训得愣了愣,一时不慎,便看到霍都雉叫过来一边的罗成“跟许少爷说一声,罗浮生身体受了伤不方便下水,让他玩得尽兴”
罗成本来就愁管不了罗浮生,听到他这话自然没有不遵从的道理,点头称是。
霍都雉便一路拉着罗浮生往别墅走。
“喂,霍少爷,我还没玩够呢!放开!”罗浮生低头一路掰扯霍都雉的手。却不想对方力气奇大,手上覆了一层薄薄的茧,看起来精致优雅,却也是个练家子。
他现在喝的酒太多,全身无力。根本掰不开。便只能被霍都雉拉着一路往别墅走。
“昨天的医嘱,看来二当家是都拿作耳旁风了。”霍都雉进了屋,就放开对方。只冷冷的说了这话。
“医嘱?”罗浮生想起昨天那个戴着金丝眼镜,被他戏称为第二个许星程的人。对方曾慎重嘱托,受了伤的人不要再喝酒,更不要入水。
却被他全抛在耳后了。
“混帮派的,哪儿这么多讲究”罗浮生低头揉了揉被攥得生疼的手腕,低声笑道。
“...乖乖坐在这里,我吩咐人给你做醒酒汤”霍都雉闻言也不再说别的,嘱咐了一句便去找佣人了。
等厨房做好了醒酒汤,霍都雉端出来,却发现罗浮生已经伏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弓着背将自己缩成一小团,只占了沙发一小块地,雪肤乌发。看起来非常幼小。依稀还是那个漂亮脆弱的十几岁的小孩。
霍都雉坐在他身旁,把醒酒汤放在一旁,轻轻摆弄了下他的头发,听着屋外的喧闹声,像回到七年前的日子,感受到久违的安宁。
初春的风从落地窗吹进来,罗浮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霍都雉看对方这样不行。拍了拍罗浮生的脚踝,“浮生?二当家?”对方却毫无反应。
霍都雉思量片刻,还是一手放在他的膝弯,一手放在他的腋下,双手一用力把他抱了起来。
还是那么轻,身上却软软的。霍都雉一路上楼,感受着怀里的重量,轻轻感叹。不知道这些年这个家伙都是怎么过来的。
他踢开卧室的门,把罗浮生轻轻放在床上,转头去拿楼下的汤。
匆匆上楼,一开门,还没来得及放下汤,便有风声袭来。
“二当家?”对方行动有力,完全不像被酒精困扰的样子。霍都雉避开对方的动作,躲闪间先打开了灯。
灯光亮起,手刀逼近霍都雉的人看到他的脸,忽然愣了愣。
“顾七?”攻击他的人正是罗浮生。
罗浮生半醉半醒,定定看着他的脸,脸上逐渐蒙上了一层梦幻般的笑意。
“你...你回来啦?”他忽然又失了力气,软绵绵的委顿下去。
霍都雉怕他摔着,急忙揽住他。手里的醒酒汤匆忙间撒了一半。
他看了一眼汤,索性放在了一边。一把揽起罗浮生。
罗浮生手臂环在他的脖颈上,微微笑着“你回来了,真好”霍都雉不知道罗浮生喝醉之后还记不记事,也无法回应。只牢牢抱住他的腰,生怕他摔下去。
罗浮生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霍都雉,瞳仁变得亮晶晶的“你为什么走呀?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啊...”
霍都雉受不了看他的眼睛,紧抿着唇,把他放在床上,低声道“你好好休息,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就要离开。
罗浮生死死拉住他的手,“不要走。你是怪我吗?怪我害死范师傅...”他情绪激烈起来。
霍都雉抬头看他。
罗浮生看着他,轻声说“对不起..”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微微低哑,尾音柔和,透着奶气。眼睛睁的大大的,那些难以承载的情感便化作泪珠,一滴接一滴的流出来。有的挂在卷翘的睫毛上,摇摇欲坠,在黑夜里闪烁着晶莹的光。
霍都雉头一回知道心如刀绞的滋味。
他想,一个人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他当年当个胆小鬼,就注定了此刻必然会被心痛和愧疚淹没。而他又凭什么妄想逃避呢?
他一句不言,只是抬手抚摸着罗浮生的脑袋。对方额发烫成一个个小卷,搭在额头上,很是流行的发型。
这小子倒是臭美,原来需要拼命捋直的头发现在索性烫了卷,倒是反而省事情了。
霍都雉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着这些,倒驱散了痛苦,没忍住笑了笑。
罗浮生浑然不知,他抬手尽力搂着霍都雉,声音又轻又缓,宛若梦呓。
“别走了好不好。我会赔罪...求你,别走了...”
霍都雉被自己心爱的人软绵绵的身体紧紧搂着,根本无法抑制心跳的加速和内心的怜爱。
他低头看着对方酒醉后朦胧的眼睛,忍不住低下头,细细亲吻对方濡湿的睫毛,和不断滑出来的泪珠。
罗浮生因为眼部的微痒困扰的轻哼一声。声音带着浓浓的水汽。
霍都雉顿了顿,多年前那个场景又在他脑海里重现。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低下头吻下去,从眼睛,到鼻间,到唇瓣。
一个饱含温情的亲吻。
罗浮生觉得浑身燥热,他张开唇,手指在霍都雉颈后无措的颤动,因为对方温柔的触碰努力的呼吸。灼热的吐息喷到霍都雉耳侧。
霍都雉深深地吻下去。
“嗯...”罗浮生的□□被堵在喉间。两个人的舌头亲密的交缠,从唇瓣到齿列,到舌头,上颚,极致缠绵的吮吸。
罗浮生感觉本就昏沉的脑袋越来越晕,他模模糊糊的想,顾七喜欢这个吗?那也没什么。他也不讨厌。
对方的舌头非常灵活,极度占有欲的在他唇齿间巡逻。他也想更了解他,想知道他在想什么,是不是怪他。
于是努力的回应。意识在这种纠缠中越来越模糊,直到过了某个临界点,陷入黑暗。
霍都雉感觉攀附着自己的手臂一松,睁开眼睛来看,发现怀里的人已经彻底昏过去。
罗浮生端丽中掺杂英气的脸满是红晕,卧在床铺之间,乌黑的眉和睫毛,高挺的鼻梁,玉一样的肌肤,像一座精美的雕像,只是这座雕像丰润的唇微微红肿,为他染上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暧昧,非常的,软玉温香。
霍都雉坐起身,端详着他这张脸良久。沉着脸抽了自己一巴掌。
罗浮生喜欢的是洪澜。不是自己。
结果自己却趁人之危。和李老癞之流又有何异。
他是自己的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霍都雉想到这点,心中痛楚纠结。倒是很好的平息了□□。
他替罗浮生整理好衣服,此刻也顾不上是不是不够舒适,想到罗浮生的老毛病,拿张椅子坐在床边,守着罗浮生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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