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我方人数处于劣势,而敌方人多势众的危急情况立香以往不是没有见过。
在巴比伦尼亚和那位贤王大人一同构筑绝对魔兽防线时,遮天蔽日的赫拉姆,蔓延成海的黑泥,还有那庞大如同天体降临的大地之母——就连第二日的太阳升起都要成为奢望的情况下,那场战斗不可谓不惊险,甚至后来的胜利都像奇迹。
有了这一遭,立香遇见啥敌人都能安慰自己:没事,小场面。人类最后马斯达,心理素质,贼强!
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种可悲的训练结果。但你能跟一个连生死都顾不上谈的人谈些珍爱生命的言论吗?没可能的。
立香因此时常自嘲,御主实在不是人干的工作,粗神经的非得拉得更粗,玻璃心的迟早被碾成渣。
结果来了这个破地方,发现审神者或许更不是人干的工作。
其中首当其冲的理由——
“那个满嘴跑火车的死狐狸跑哪去了啊——! ! !”
立香心里骂了一万遍狐之助,要不是自己腿受着伤,拿板砖也要上阵帮忙啊!
“你最好老实呆着。”
伯爵把咬牙切齿的立香牢牢护在左右,不时踢飞几个从上空落下的溯行军或是人偶。敌人难缠得跟牛皮糖有得一拼,虽然周边有付丧神的保护圈,可总有漏网之鱼接近立香,伯爵不得不集中全部注意力。
“你不想他们的努力白费吧?”
道理自然都懂,立香看得到——
战斗中,山姥切国广瞄准敌人的要害,提起酸软无力的右臂,一个不算漂亮的劈砍勉强终结了敌人的行动,可他还没空闲喘一口气,右侧一把大太刀的刀锋席卷而来,堪堪擦过他的额发。
“小心!”
如若不是与他并肩战斗的鹤丸国永及时牵制住敌方的行动,那么刚刚砍下的就不是山姥切的发丝而是他的鼻子了。
山姥切喉头一阵干涸,豆大的汗珠持续不断地从他的脸颊滑落,劫后余生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喜悦,因为没有时间——他回过身,身后的?刀快如飓风,他得使尽全力才能用剑抵挡住它的刀刃。
“喝!”
他猛地一挣,格挡开?刀的武器后跳一步,靠上了同样后退的鹤丸的后背。鹤丸体力也快要吃不消了,脸上调皮的笑却始终挂着:“呀嘞呀嘞,我们的近侍大人拼尽全力啊。”
山姥切不敢松懈,扭了扭手腕,本体在空中划出几个花式,沉声回答:“谁不是呢?”
不远处的长谷部双目欲眦,挥剑的频率和力度又快又重,根本不顾身体是否吃得消,整个人像变成了战斗机器;小短刀们能力有限,能保护自己不受重伤就已是极限,一期一振只得分心挡在弟弟面前;剩下的付丧神面对的情况只有更为恶劣,时间溯行军的队伍好似永远没有尽头,一波打倒又来一波,对审神者的保护圈被迫逐渐缩小,再要不了十几分钟,怕不是敌人就能突破这脆弱的防线,立香就……
不许。唯有这点,决不允许!
山姥切的四肢再度注满力量,战意灼烧了他的双目。
“上!”
他和鹤丸同时如离弦的箭迸射入敌群之中——
48
吉尔伽美什发出数不上数目的第N波攻击之时,终于品出了不对的味道。
乖离剑的攻击也好,宝物库里的宝物也好,击中敌人是有效果的,冲上来的敌人数目却更多了,就像倒下的敌人分出了复数个□□,怎么也打不完。
视界边缘的明智光秀耸立在培养仓前,好整以暇地摆摆发型和衣领,完美诠释着“头可断血可流造型不能乱”的强迫症定义,王若有所思的视线穿透而来的时候,他还像个头痛的大叔般叹气:“西服弄湿了,拿熨斗烫的话又怕变形……”
“这可如何是好啊,立香……主君!”
他的脚下忽地显现出一个魔术阵,繁杂的花纹接连亮起,那看起来是一个与增幅相关的魔术,就仅仅几秒之间,他何时做到的?
不……吉尔伽美什很快意识到,那是早就刻画在那里的,只不过此时他施加了更多魔力!
该死的,居然疏忽了:他们本身在敌方一早就准备好的阵地里啊!
立香突然瞥见王收起了所有攻势,然后举起乖离剑冲向了明智光秀。
不好!
“快停下,王!”
这声相隔太远的呼唤传不到王的耳中,乖离剑刺向明智光秀脚下的魔术阵!
“吡滋滋滋滋滋……”
霎时,魔力相纠缠发出的声响仿若电流滋长,银色的电光擦亮了他们身处的空气,明智光秀施加的魔力争先恐后地攀爬上乖离剑,与剑身的魔术回路融为一体。风暴中心的王强忍着法阵对自身存在的侵蚀与明智光秀硬抗,目的只有一个——破坏掉这个魔术阵!
然而,他听见明智光秀似笑非笑地开口:
“那么,您的魔力就由我收下了。”
王瞪大了红瞳,灵基里的魔力流动被迫扭曲,像出现了一个魔力的漩涡,瞬间吸走了体内本就所剩无几的魔力。王立刻设法抽回乖离剑,但电光如同拥有了生命缠住了剑身,麻痹了王的手,极为贪婪地馋食着王的一切。
“可恶,你这杂种!!!”
王的怒吼并不能摆脱困境,光秀不动声色地继续加大功率,眼看王的身形都要变得稀薄之时——
“吉尔伽美什,我以令咒命令你!”
立香大吼一声,嗓子几乎嘶哑:
“立刻回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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