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君若归

第四十六章:始作俑者

    
    陌桑给了尚清儿一些银两,让她葬了尚??。容若在一旁背袖而立,看在眼里也未有阻拦。
    两人刚踏出破院门槛半步,便听身后歪脖树处“咚”的一声闷响,似有东西冲撞了上去。
    容若一回头,便看见尚清儿一头撞死在了歪脖树上,深叹一声,迈出了另一步。
    尚清儿死了,尚家的最后一人死了。她在死之前尝尽了大起大落,人心凉薄。尚阁之事到此彻彻底底的结束了,江湖上坊间小巷里,再也只剩了饭后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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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若一进门便瘫在榻上问道:“你为何如此淡定。”
    陌桑见尚清儿死了,虽是看在了眼里却未置一词,连叹息都没有一声。
    “生死本就如此。”
    陌桑知道到尚清儿还活着,本是有些惊异的。因为早在来时,他便让迹对尚清儿下了杀手。这局是他布的,引容若入局的是他,怕容若知道真相的也是他。于是陌桑便不能让尚清儿活着见到容若。
    见到尚清儿后,她说的每一句话,陌桑都怕极了她说出他们同流合污的事情。便骗了尚清儿,尚墨是因为尚??,而将她的血换了,中了青水毒。其实她并未中毒。尚墨虽作恶,可虎毒终究是不食子的。最终,尚清儿孤苦伶仃又心灰意冷,便赴了死一头撞在树上。
    当陌桑有意说出那一番话后,他便预料到了,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中。
    “倒是若儿,见到尚家人很是淡定。”
    陌桑镇定自若,话锋未转便把祸水东引。
    容若笑了笑道:“我向来都是恩怨分明,也不祸及他人。”
    容若知道陌桑欲把重点转向她的态度,又对尚清儿与他相识之事多加闪躲,扭头觑着眼问道:“你怎么和尚清儿认识?”
    两人四目相对,陌桑清晰的看见了容若眼中渐而泛起的狐疑。
    解释道:“她以前中过情花毒,是我给她医好的。”
    容若继续追问:“可你怎知尚清儿换过血?”
    “一看便知。尚墨自己也同尚??换过血,那日尚墨死后我便检查了一番,有着同样的症状。”
    容若皱着眉,她对陌桑的回答,并无太多相信,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犹疑:“你到底是谁?”
    容若的心思极其敏感,在得知陌桑和尚清儿认识后,内心便开始隐隐怀疑陌桑布了一个远超过尚阁之倾的大局,怀疑他便是一切厄难的始作俑者。引她入局,害得她家破人亡。
    “我是陌桑。”
    陌桑淡而道,容若觑着眼盯着他平静无澜的眼眸,想要从他眼底挖出一丝的暗潮汹涌,可最终都归于死寂。
    “陌桑,我与你一起也相处了不少时日,但是终究还是看不透你。”
    陌桑笑了笑道:“可你自己也看不透自己。”
    容若倏然起身,盯过陌桑,正欲开口。楼上便响起踢踏的奔跑声。
    “若儿姑娘!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司马熵如获新生般满脸兴奋的跑下楼,拉过容若转了一圈。
    “毫发无损!”说罢又拉着容若转了一圈。
    “我的小命可算是保住了!”
    容若被司马熵转的眼前一晕,跌了几下,挥过袖子不觉勾住了司马熵的右臂。
    “小祖宗,慢点!”
    容若站稳低头一看,司马熵右手竟捆着木棍,全然缠成了一只猪蹄。
    “怎么了这是?付不起钱又挨打了?”
    容若拎过司马熵的猪蹄,不由嘲笑起来。司马熵瞪了容若一眼,没好气的道:“这还得赖你!”
    “赖我?又不是我折的你的手?”
    话音未落,司马熵心虚的撇了一眼陌桑又改口道:“赖我赖我。”
    说罢司马熵在榻上一瘫,径自倒了杯茶,润了润干燥的口舌:“你不是……丢了吗?前些天来了个长相异域的赤衣男子找你,我说你丢了。他一听,二话没说把我打了一顿,这手便是他给打折的。你说赖谁?”
    司马熵顿了顿,终归有些悚然又道:“算了还是赖我。”
    司马熵这反应着实让容若来了兴致,便长袖一挥拍在司马熵肩头:“赖我!别怕,走我仔带你去听曲儿去!出了事儿算我的!”
    司马熵听后,忙的蹿出八尺远,一脸丧恼道:“祖宗你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回来又断一条腿。”
    容若一看司马熵悚然没底气的样子,便笑的前仰后合,直拍着木几。
    陌桑在一旁看的两人是哭笑不得,不由叹一声对司马熵道:“明日便送你回去。”
    司马熵一听明日便要脱离苦海,不用再受容若和那个男子的折磨,便长舒一口气,欣然道:“多谢桑公子!多谢桑公子!”
    两人正在打闹,门外便来了人。
    “公子!”榆香一进客栈门看见陌桑便跪在身边凄然喊着。
    “小女以为,公子不要小女了,整日惶恐。幸然公子未走,还来找了小女。”
    容若见状便扫了兴致,扔过手中茶杯,瞪了陌桑一眼便上楼去了。
    司马熵在旁看的目瞪口呆,他能感到三人之间的电光火石,瑟缩在一边不敢出声。
    陌桑见容若耍起性子笑了笑,展了皱眉扭头道:“先起来吧。”
    榆香刚起身,又有人进了门。
    “陌桑,若儿呢?”
    话音未落,可栖便踏进了门槛。
    “让栖公子费神了,若儿方才上了楼。”
    可栖上前毫不留情面的扯过陌桑衣襟怒而瞪去,警告道:“你最好小心些,再让若儿伤了一根头发,你做的事,我会一样不差的告诉她!”
    陌桑一点不恼,满含笑意的道:“她不会信。”
    “走着瞧。”可栖松开衣襟,冷而道。随后转身上了楼。
    “若儿!”
    可栖刚踏上木梯,容若便吱呀开了门,探出头道:“是你将楼下那小子打折了胳膊?”
    可栖点点头,毫不否认:“是啊。”
    容若埋怨着:“谁让你打他了?”
    “撒气啊,顺便也替你撒气。”
    “你真是!”容若先是怒而道,话音未落便话锋一转,笑开了。
    “干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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