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虐买家千百遍

    
    有当然是有的，巴尔旗下的acg产业就发展得很不错。但由于千百年来形成的固有观念，大部份人总觉得acg产业是小孩子的幼稚玩具——闲暇时用阿里打发时间可以，但不能误事，稍微沉迷一点的，立马就被斥为玩物丧志。所以赤焱第一次问巴尔，他们在哪些领域有优势时，巴尔压了自家产业没提。
    但是现在，除掉教育、医疗和赌场三大产业，他们能拿出来的确实没几个了。所以巴尔犹豫了一下，还是报了自家产业：“其实我不太确定怎样的产业才算优质产业，也不太会判断怎样的产业才值得重点发展。不过，如果只看财务报表的话，我旗下有几家公司经营得还算差强人意的。”
    “你太谦虚了。”赤焱习惯性地先夸奖了下巴尔，然后道，“你旗下那几家公司主要负责什么产业？财务数据如何？”
    “acg产业，不太拿得上台面，财务数据的话……”巴尔飞快回忆了下上个月看到的财务报表，然后道，“我暂时只记得去年的净利润了。”
    然后他报了个数。
    赤焱愣了一下：“……多少？”
    巴尔重复了一遍。
    赤焱：“我再跟你确认下后面的单位，是日元还是美元？”
    巴尔：“美元。”
    “——你这是相当优质的产业。”赤焱十分郑重地拍了拍巴尔的肩，十分郑重地道，“相信我，就算抛开你财务报表上的数字来看，acg产业也是近几年最流行的新兴产业和最能圈钱的产业。宅男宅女们为了爱，是相当舍得花钱的。有时候他们甚至能节衣缩食省吃俭用，几年不买衣服地攒钱买周边。”
    “而且你可别小看宅男宅女。”赤焱顿了顿，喝了口茶又道，“据我所知，现在的宅男宅女们能写会画的相当多，甚至还有不少是其他领域的精英，比如主任医师、创意总监、畅销书作者、知名建筑师。”
    原因也很容易理解，二次元相对三次元来说是很美好的。就算有一些暗黑向作品，那也是作者刻意而为，读者们可以选择不看。生活就不一样了，那特么的就是一场没法反抗、你还未必享受得起来的折磨。
    “二次元虽然是虚拟世界，但也是造梦的世界。”赤焱缓缓道，“很多人虽然在三次元里遇到了糟心事，但还是心怀希望，愿意在二次元里创作一些美好而温暖的作品；他们创作的作品抚慰了读者的心灵。读者被治愈后给创作者留言，又进一步鼓舞了创作者创作的激情。”
    他总结道：“这是个很好的良性循环。”
    巴尔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
    赤焱又道：“现实生活中有很多领域的精英，私下都是很愿意在二次元里寻找心灵安慰的。这个领域并不像那些老古董想象们的那么没用，既然我们有优势，你就稍微抓一下吧。忙不过来就让阿加雷斯给你打下手，他如果有意见，就让他来找我。”
    然而阿加雷斯在短时间内……不，确切地说，以人类时间来估算，至少一个世纪内都是不敢出现在赤焱面前的。再加上他根本打不过巴尔，打下手这事也就被赤焱和巴尔愉快地、单方面决定了。
    而在赤焱和巴尔连手坑了阿加雷斯的同时，加百列也抱了一大堆资料来找青淼。他开门见山道：“前略，经过英明睿智的我一番研究和分析，我认为七十二柱魔神目前的优势主要集中在教育、医疗、acg和阿加雷斯负责的赌场、ktv等娱乐领域。以你对你弟的了解，你觉得他会优先发展哪个产业？”
    青淼想了想：“医疗？”
    加百列：“理由？”
    青淼：“国民经济的三大产业就包括教育和医疗吧？现在的人注重养生，但又因为工作忙，没时间健身，不爱运动，以及污染严重等各方面问题，导致他们患病的概率比以前大了很多。而他们又不缺钱，自然就很重视医疗了——你知道这些年我卖保健品和美容养颜的产品赚了多少钱吗？”
    加百列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多少？”
    “起码七十个——”青淼说着突然惊觉不对，赶紧收住了口，“呃，拉斐尔好几年的工资吧？”
    “那确实是挺多的。”加百列一脸端庄地笑。
    跟着话锋一转，又突然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拉斐尔的年薪是多少？”
    “从你每次用他信用卡消费的额度和次数推断出来的。”青淼也一脸端庄地笑。
    来啊？
    互相伤害啊？
    怕了你不成！
    于是青淼微笑着看着加百列，加百列微笑着看着青淼。一鸟一鸟人相互对视十几秒后，青淼又曲起右拳抵着下颚，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继续起了之前的话题：
    “对有钱人来说，只要能美容、能养颜、有益身体健康和长寿，那是花多少钱都不觉得亏。而且不止人界，神魔两界也是很重视医疗的。”
    在遥远的过去，灵丹妙药能增强他们的体魄，提升他们的实力，并在他们受伤或濒死时，迅速将他们治愈；
    在和平发展的现代，各类药材还是能增强他们的体魄，提升他们的实力，以及在他们受伤或濒死时……嘛，发挥跟以前一样的效益。
    而在不久的将来。青淼道：“如果三界大战真打起来，在药材方面的需求是只会多不会少的，而且我们天朝有句话叫‘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到时候如果真打起来，人界搞不好也会用上神魔界的灵丹妙药，你如果想跟我弟争医疗产业，可以先从药材方面下手。”
    加百列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以我对阿加雷斯的了解，就算赤焱让他们把资源重点倾斜到医疗领域，以他那嗜财如命仅逊玛蒙的个性，应该也不会放着他旗下的产业不管。”
    青淼也点了下头：“他那产业也是能吸引人才的。如果他真的把娱乐业做大，把影视、歌曲、舞台剧和偶像文荒也包括进去的话，那他那个产业做啊了，还是很具有优势的。”
    “但他目前还没朝着这个方向发展，所以暂时可以放着不管。”加百列道，“我们还是先把注意力拉回来吧。刚才的分析，我们两个并没什么依据。万一押错宝了，我们落后你弟一步，要再扭转局面就难了，你能想办法确认一下你弟准备把资源倾斜到哪个领域吗？”
    “——你这是让我当商业间谍？”青淼一脸悚然。
    “可以这么理解。”加百列一脸淡然。
    “不，像我这么有原则的鸟，是不会做这种违背商业道德之事的。”青淼拒绝得义正词严。
    “这样啊。”加百列微微一笑，拿起手机登陆淘宝，二话不说点进购物车，全选了所有商品，然后付款。
    青淼：“……”
    加百列：“我这单下得有点大，保守估计大概能给你打一百多个评价。”
    青淼：“……”
    加百列：“淘宝好评度最高的皇冠级卖家？”
    青淼：“……”
    加百列：“一百多个差评能把你拉下来吗？”
    青淼：“……”
    加百列微微一笑：“大大，你现在还是一只很有原则的鸟吗？”
    “……”青淼艰难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确实是一只很有原则的鸟。但是为了钱，我也不是不能出卖一下我的良心……”
    说着他飞快拿起了手机：“你等着！我这就帮你问一下我的线人。”
    然后他飞快戳了阿加雷斯。
    阿加雷斯还沉浸在自己肆无忌惮地嘲笑完boss，一转头就发现boss阴着脸（——此乃他脑补）听完了自己的嘲笑，并且阴阳怪气（——还是他脑补）地指明他担任自己总经理秘书一职，以便随时给他找麻烦挑刺的恐惧中。一看青淼这要求就炸了：“你这是要我当间谍背叛boss？你觉得我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
    青淼：“你是人吗？”
    青淼：“你是遵守诚信的魔神吗？”
    青淼：“当初为了自己的利益，同意我在他电脑里装木马的是谁？”
    阿加雷斯：“……”
    阿加雷斯无言以对，只觉自己想曰鬼。
    又见青淼道：“你反正都出卖过他了，再出卖他一次又怎么了。而且我也没让你直接把我弟的下一步计划告诉我，而是让你以下属的身份去过问，我直接从你电脑里看，这样就算我弟觉得不对，追查起来，你也可以把责任往我这里推。再说你也不是没好处，我从你这套情报，你也能顺便推测我们的计划，到时你提前准备着，还能减少你的损失，不是一举多得吗？”
    这话说得非常顺阿加雷斯的心，而且其实不用青淼挑明，他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在转头找巴尔套情报前，阿加雷斯还是装模作样地端了下姿态：“你算盘打得倒是挺响，你说这些话，就不会觉得脸红吗？”
    青淼：“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脸红的人吗？”
    你当然不是。阿加雷斯心想，你可能连脸这么贵重的东西都没长。
    然后他一转头，就也十分不要脸地戳了巴尔：“boss现在有什么指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