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谢恩站起来,虽心里对君珏有些惧怕,但还是忍不住抬眼偷偷瞧她,一瞧,却忍不住失神。
“你是钟离惠。”君珏感觉到其他几人痴迷的目光,紫眸微眯,轻柔的语气硬生生透着一丝冷意,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自尾脊攀爬而上……众女一惊,赶紧低下头去,连呼吸都放轻几分……
钟离惠感觉到君珏有些不悦,双手不由自主的捏着袖子,低声回答“回殿下,臣女是钟离惠。”
“嗯,与郭碍倒是良配。”君珏的话太过直白,让钟离惠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把东西给她,本宫要离开了。”君珏也没打算钟离惠会回答她,示意身后的宫女把手上的匣子给钟离惠。
“钟离小姐,这是殿下听闻新娘出嫁需要送添妆,特意让奴婢挑选的,望你喜欢,也祝钟离小姐与郭碍大人百年好合。”能在重华殿做事的宫侍都是十分机灵的,特别是经过晓姑姑调教后,一番话说的十分讨喜。
“臣女谢殿下赏赐。”钟离惠拜谢,双手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匣子。
宫女退到君珏身后,随着她一起离开。
感觉迫人的气息远离,众女才松了一口气,泽玥帝姬果然如传闻的一样长得像祸水又那么可怕冰冷。
“钟离姐姐,殿下难道不知道添妆不是大婚的时候添的吗?”其中一个女孩子问。
“只要殿下喜欢,在什么时候都可以。”钟离惠看着手中精致的檀木匣子。
“钟离姐姐,你说这匣子都有什么。”另一个女孩子问,她们虽说是家中嫡女,但自己父亲的官职不高也不低,在这个丢只鞋也能砸个三品官的帝都,着实不够看,在收到临江王妃请她们来陪钟离惠时,还有点受宠若惊。
听说宫里的东西都特别精致华美,而她们别说见过宫里赏赐下来的什么东西,就连进宫都没进过。
“不过是些首饰而已。”钟离惠也知道几个小姐的心思,索性把匣子打开。
里面是一套头面和珠宝,皇室特有的精美华贵,让人心生喜欢。
君珏自钟离惠的惠襄院出来后,临江王亲自过来了。
在临江王给她见礼之后,君珏直接说有事要与临江王商议,两人就去了王府的书房。
一刻钟后,君珏离开临江王府。
来参加大婚的臣子都在猜测君珏和临江王在书房谈了什么,这么迅速就谈好了。
钟离初同样在想这个问题,君珏的目的是否是父王……或是临江王府……
不是他非要这样去想君珏,而是君珏是掌权者,掌权者会顾虑,谋算很多,很长远的事情。
“父王?”钟离初抬头看向案桌后沉默了许久的临江王。
临江王回过神来,看着钟离初,在心里叹了口气,“惠儿回门后,本王就去镇守凉州。”
钟离初一怔,立刻反应过来“是泽玥帝姬的意思。”
“是。”
“她想干什么,朝廷忌惮潘王,而她偏偏要父王你……”
“不管她要干什么,初儿,父王带兵离开后,临江王府就交给你了。”
“是。”
“若是泽玥帝姬为君,恐怕整个天下都会以君朝为尊,只是可惜了她终究是女儿身。”临江王突然说了一句,不管她现在如何权力滔天,但皇上最后还是会立太子继承大统。
“父王为何如此说。”钟离初不明白临江王怎么突然说起了君珏,还对她有如此高的赞誉。
“初儿,儿女情长固然美好,但也不要沉迷至此。”临江王没有回答钟离初,而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说起了另一个事。
钟离初眸光一闪,父王这是……知道他和君珏的事了?
临江王似看出了钟离初想些什么。“很多事情终究会让人知道的。”
钟离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初儿知道了。”
“初儿。”临江王起身走到钟离初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恐是误会父王的意思了。”
钟离初疑惑的看着临江王,他误会什么了。
临江王轻笑了一下,“父王不是让你和她断绝来往,本王也曾年少轻狂过,明白情爱的滋味,本来的意思是你自己要处理好,切忌不要执着沉迷,毕竟她从来不是会依附于他人的人,而你也不会对别人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
“我明白了。”
“嗯,你回去吧,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要让你母亲知道较好。”
“是。”钟离初轻皱了下眉头,他总觉得怪怪的,但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君珏的杰作。
听着脚步声渐远,临江王脸上的笑早已隐去,想起昨日在书房,那个还未及笄的少女,说的一些话。
真够惊世骇俗,又让人心生犹豫。
临江王叹了口气,出了书房,往王妃的芷兰院而去。
“本世子想要见殿下。”下朝后钟离初没有立刻出宫,而是用些手段,去见晓姑姑,凭他一个臣子要去重华殿见君珏是不可能的,但晓姑姑嘛…
“殿下近日身子欠安,不见任何人。”晓姑姑打理着重华殿上上下下的事物也不是个糊涂人,当即明白钟离初要见君珏的目的。
“晓姑姑确定本世子是这任何人中的一个?”钟离初微眯了一下眼眸,语气平淡的问。
晓姑姑面上没什么反应,依旧是笑眯眯的,“世子即使去了,殿下的决定也不会改变,何必让两个人生出不必要的隔阂。”
“晓姑姑言重了,本世子来不过是求一个原由。”
晓姑姑不语,还是带钟离初去了重华殿。
“晓姑姑,殿下已经休息了,属下可不敢冒然打扰。”墨白表示他不会去打扰君珏休息了,因为后果他承受不起。
“本世子自个进去吧。”说罢,钟离初越过墨白往君珏的寢宫走去。
“晓姑姑?”墨白看看钟离初,再看看晓姑姑,为什么没有墨言在身边,他感觉很多事情都看不明白了呢。
“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晓姑姑斜了他一眼,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走了,方向是重华殿的膳房,小祖宗醒了是要吃糕点的。
钟离初踏入寝殿,就感觉周围的气息一变,变得有些凝重,巨大的白玉缕空凤纹的屏风后面有轻微的声响。
应是她醒了。
“殿下。”钟离初绕过屏风,就见重重轻纱后,隐约有个人影坐起来。
“阿初?”君珏的声音平淡微冷,是她惯用的语气,但钟离初却品味出了一丝不耐,嗯,她很讨厌被人吵醒,不过没办法,他不可能一直在重华殿待着等她睡醒过来。“阿初,你过来。”
钟离初走到床榻前,指尖触到轻纱后堪堪停下。
这时,一只素白的手分开层层轻纱,抓住他犹豫的指尖,顺势滑上,抓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拽,将他拽入床榻。
这一方被轻纱阻隔的天地,到处都是她清雅魅惑的气息,丝丝缕缕的把他缠绕。
直到温凉的身体伏在他身上,他的神志才猛的惊醒,抬眸看伏在他身上的人儿。
一抹红唇潋滟,柔顺的长发倾泄如水,身上宽松的黑色外衫微乱,一边滑落肩头,窥见大片雪色肌肤,以及金丝勾勒的黑色的抹胸。
艳艳的唇,极致的黑色,盈盈的雪肌,奢靡的金色,激烈的颜色碰撞揉和成别样的美丽诱惑。
钟离初只见伏在身上的妖精轻笑一声,低下头来靠近他,微凉的呼吸轻拂在颈间,然后柔软的唇已经触到了他肌肤。
他身子轻颤一下,原先清明的眸子渐渐迷离。
只是她还觉不够,柔软微凉的吻从脖颈一路而上,反复在他唇角轻啄。
翻身将她按在身下,看她目光盈盈的看着自己,一幅任君采拮的模样,钟离初眸光深深,低头咬上她的红唇,舌尖掠她的唇瓣,而她轻启红唇,表示欢迎……
钟离初将身子虚软的君珏抱起来,君珏倚在他怀里轻轻喘息。
以钟离初的角度,他微微垂眸看到她的长发微乱,紫眸里水光盈盈,红唇水润略肿,外衫滑落,胸口因喘息轻轻起伏着。
伸手,以指作梳,将她的长发理顺,整理好滑落的外衫,系紧衣带,明明知道自己撩拨他根本占不到便宜,偏偏她就喜欢撩拨。
君珏要去沐浴,钟离初就去外面坐着等她,其间晓姑姑送了七八碟糕点过来。
不一会儿,君珏就带着一身温润水汽回来了,她在钟离初对面坐下,拈起一块精致的糕点,优雅的吃着。
见君珏如此,钟离初也不急着问,以君珏的心智怕早就明白了他过来重华殿的目的。
“这朝中的兵权如何。”君珏拿着一块手帕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没等到钟离初回答,她自己便又说了一句太过分散。
钟离初沉思。
向来兵权是十分重要的,关系到国之安定,但朝中兵权太过分散了,真正掌握在皇帝手里的兵权不多。
在帝都驻扎的军队绝对是被皇帝牢牢抓在手里的,一是守卫皇宫的禁卫军,二是拱卫帝都的骁骑营,羽林营,和神箭营。
外有虎啸营,云羽军,西北军,镇守边关有杨家军,镇北军,破狼军,还有世袭潘王的嫡系军队。
虎啸营明里暗里已经和锦王君锦瑞扯上关系了。云羽军主帅是出自武将世家的范哲,西北军主帅是先皇时期的一位武状元林伟行,这两位皆是忠君爱国,从不结党营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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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写稿弄丢了一些,会重写,之后更新速度放缓一些,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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