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爆的音乐声震耳欲聋,我把抱枕往肚子前裹了又裹,也无济于事。
肚子里的孩子不安份地乱动,我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还有十五天就是预产期,可老板说什么也不放人,毕竟像我这种不敢用身份证的人薪酬便宜,再说老公也不同意我请假。
夜总会人手有限,除了做财务,有时候也会给包房送酒。
今天也不晓得来了哪路神仙,包了全场,所有的公主全都集中在最大的包房里,送酒这活儿,又落到我的头上。
包房里灯光很暗,**嬉笑声不绝于耳。
我屏住呼吸,把拉菲放好,转身就走。
“阿城,我们玩点儿刺激的,好不好?”
熟悉的女声,让我背脊僵硬。
灯光突然大亮,出现在我面前的,是许弈城。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会忘,此生也不愿意再见到的男人。s3();
五年未见,他的容貌未变,依然那么亮眼,让人过目不望。
时光的流逝,只是让他立体的五官沾染上些许风尘和苍许,眸底的丝丝绕绕,总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捋平。
只不过现在看我的眼神,寒得刺骨。
躲了他这么多年,到底还是被他撞见。
如果子鑫已经出狱,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拿起利器,狠狠戳进他的胸口。
可现在,我只能窘迫地捂住肚子,无措地站在原地。
因为老板说过,今天的客人,得罪不起。
而事实上,他也的确得罪不起。
“呀,这家夜总会真是搞笑,弄个大肚婆杵在这儿!”说话的,是宋可人,我名义上的妹妹。
她的穿着十分暴露,丰满的两个球紧贴着许弈城的胳膊,压得已经变了形。
脸上得意的笑,弥漫着嚣张的味道。
想装不认识我?正好。
许弈城没说话,阴冷的目光落在我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刺骨的寒意渐起,他能杀死我全家,当然也能对我的孩子不利。
我有些慌,转身想要逃,没想到宋可人突然站起来,挡在我面前。
“哟,这是快要生了吧?”她笑眯眯地抚起我的肚子。
我下意识后撤,低头往外冲。
“快拦住她!她偷了我的戒指!”
宋可人一声惊呼,旁边的人纷纷起立,拦住我的去路。
她怒气冲冲地从我背带裤的大兜里掏出一枚“鸽子蛋”,抬手给了我一个耳光。
“不要脸的东西!”
铁锈的味道渗入嘴里,我咬咬牙。
很明显,宋可人是成心来找碴的,为了肚子的孩子,我只能忍。
场面十分混乱,老板来之后又打了我一耳光。
不管他们怎么推搡怎么骂,我只是默默捂着肚子。
此时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
在混乱的局面里,那个男人始终巍然不动。
趁老板拉宋可人道歉的间隙,我仓皇逃离这里。
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不敢在夜总会久待,硬着头皮冲进雨里。
工资肯定拿不回来了,我该怎么跟老公解释呢?
“今天我不去接你了,自己赶车回来吧!”
当看到陆旭发来这条微信的时候,我已经在雨里站了十分钟。
地面显得十分湿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挺起的肚子,一咬牙,伸手拦下辆出租车。
“师傅,去金兰饭馆!那个别走大门,就附近的路口下就行!”
家里经济不宽裕,要让婆婆知道我打车,非得数落我不可,可是今天,我实在没办法。
我老公家里是开饭馆的,准确的说,是他干姐姐开的,起初是婆婆在那儿帮工,俩人相处得不错,后来陆旭被公司辞退,也到饭馆打工,久而久之,都熟络了许多。
刚好老板娘也姓陆,叫陆玲,于是两家便干脆认了干亲,陆玲管婆婆叫干妈,我和陆旭叫她玲姐,两家人亲得跟一家人一样,饭馆里的钱也没分开,谁缺钱只要跟他姐说一声,随便拿就是了。
陆旭经常说,玲姐挣钱也挺不容易的,咱们能为她省点儿是点儿。
他说得也对,玲姐离异又拖着个孩子,是挺不容易的,虽然我也不容易,但至少我还有陆旭。
我跟陆旭相识很奇妙,那时候我在外打工,深夜回家时被两个流氓骚扰,结果被路过的陆旭相救,然后他告诉我他对我一见钟情,希望我能嫁给他。
我想这辈子我是跟爱情无缘了,于是就答应下来。s3();
“到了,就这儿下是吧!”
司机的一句提醒让我回神,付了钱,赶紧下了车,现在还没到饭点,饭馆里只有帮厨的刘婶守着,小七在柜台那儿写作业。
小七就是玲姐的儿子,今年小学一年级,特别伶俐乖巧。
“小七,你妈和干舅舅呢?”我把雨伞撑在门外,笑着问道。
“在楼上呢!”小七头也不抬,嘴翘得老高,“他们说有悄悄话讲,不让我听!”
我没想太多,拉着扶手上了楼梯,二楼三间房,只有姐那间门关着,他们肯定在里面。
几步走过去,正想敲门,却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嗯嗯啊”
脸上骤然一红,傻子都能听出来里面在干什么。
玲姐也真是的,家里的门都没锁,这要是让小七撞见了可怎么办?
“啊阿旭!不要停再,再快点”
脑袋轰然炸裂,浑身就像是被冰水浇透一般,凉得彻底。
“玲姐,还是你带劲儿!那个女人在床上跟块木头似的!从来都是我使力,累都快累死了!”
幻想瞬间坍塌,腿下一软,差点儿没跪下去。
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陆旭的
“哎,你别这么扫兴好不好?每天看到她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烦都烦死了!”
“好好好!你再忍一忍!等孩子满了月,咱们就一脚把她踹了”
我惊呆了,原来对他们而言,我只是生孩子的工具?陆旭平日里对我的好,都是假的?
热血冲上头顶,我一脚踹开门,两具交叠的**刺痛我的眼睛。
“啊!”陆玲一声惊叫,立马推开陆旭。
我看到陆旭红红的小弟弟,高傲地挺立着,磨得亮晶晶,玲姐那两个大馒头到现在都还被他抓在手里。
苟且?偷情?
都这个时候了,我居然一个词都骂不出口。
“妈的,真是扫兴!”陆旭骂骂咧咧地松开手,弯腰把地上的裤头捡起来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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