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好好做个魔头

7.我家有个魔头大人

    
    南山派后山,众弟子练功的道场之上,墨清远带着江翌飞到此处,停了下来。江翌双脚一及地面,当即飞身跃出数丈远,防备地盯着墨清远。墨清远摸摸鼻子,装作不在意地笑道,“白玉冰室,就在这里。”
    江翌狐疑地看向四周,这里确是她们常常修炼的道场,周遭挂着幡旗,地上宽余数丈,以仙法画着南山派的标志,再四周,则是空空如也——哪有白玉冰室的踪迹。
    更何况,她跟随师父三百余年,从未看见过师父从此处进入过白玉冰室。
    墨清远手执斩空,在地上随意划出一个圈。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响起,脚下剧烈震动传来,地面放出白光,脚下的派徽刹那间变成了一张黑白分明的太极图,太极图缓缓转动,溢出丝丝冰凉的灵气,江翌眸子一亮,她能够感觉到,此地灵气充沛,乃数南山之最。
    她欺身欲去,却被墨清远拦下,“你当真要去?”
    江翌挑眉,“莫不成师尊后悔了?”
    墨清远面色古怪,“白玉冰室与别处灵地不同,倘若踏入其中,将与它地灵气相悖,终生只能在此一处修炼。这也是为何我得此室多年,却从未进去过……翌儿……翌儿我话还没说完……”
    江翌一脚踏入太极图,太极图光芒骤闪,瞬间淹没了她的身影,光芒闪过,江翌已消失不见。
    墨清远微叹,“此地……最适宜双修。”
    江翌自然没有听到他的话,她此刻已被冰室容纳在内,冰室从外来看不过是附在石地上的一副太极图,内里却自有乾坤。江翌一脚踏入之后,周遭景色无甚变化,唯有一点不同——她师父墨清远,不见了。
    她来回踱步,地上的太极图仿佛凝在地面上一般,流淌出缓缓光华,而头顶的天,远处的山,都是她记忆之中的南山。她盘膝而坐,地面硬硌,心道,若是有个蒲团便好了,心思所及之处,地面瞬间凭空多出一蒲团来。
    江翌这才明白了这白玉冰室的妙处。白玉冰室虽被称作“室”,却自成世界,周遭景色皆有灵力所化,江翌又低头想了锅碗瓢盆等物,都一一具现而出。她凝神再想了一下师父的斩空,凭空出现的剑就只具外形,不是真的斩空了。看来,这冰室只能具现出凡物,灵器仙品都是具现不出的。
    江翌对这白玉冰室大为满意,打坐运起七星功法,灵力流经四肢百骸,片刻就是一个小周天,只是修炼速度并未外界传言的那般恐怖,大约只能加快一倍的速度。
    但只加快一倍的速度,还远远不够。和霓裳的约定是十日之后,她现在凭借仙鼎的灵力当可与金丹期的修仙者一战,但那霓裳已修成元婴期一千年有余,又是逍遥宫一宫之主,这些年的积淀之下,想必功法灵力都是不熟俗,她想要报这断臂之仇,只怕难了。
    可是若是连霓裳也打不过,她又谈何能杀了墨清远呢?她内心微叹,此事却不宜从长计议——谁知道她那个喜怒无常的师傅会不会朝令夕改,还未到九月初九之时,就杀了自己呢?
    她皱皱眉,身体还保持着运功的姿势,收白玉冰室影响,身体自行吸收周围的灵气,又在体内沿着七星功法缓缓流淌,只是修炼速度没有她主动修炼的那般快了。
    江翌注意到了这个,索性放任身体自行修炼。她目前最大的依仗便是仙鼎,必须要尽快弄清仙鼎的用法。
    她心念一动,丹田中的仙鼎缓缓浮现在手中。但她迅速又将仙鼎收起——墨清远随时都可能进来,不得不防。
    自行吸入的灵力又在她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墨清远也并未进来,她心念一动,周围景色变幻,人已出现在了南山的后山之上。
    墨清远还在此处,见她出现,问到,“怎样?”
    “不错,冰室内里别有洞天,只是修炼速度并不如我想的那般快。”江翌颔首道。
    墨清远低低一笑,眉眼间带着几分邪气,“你与我来藏经阁,我给你找几本适宜这白玉冰室的功法。”
    “功法一事不急,倒是这白玉冰室,是生在这石板之上?”江翌疑道。
    “当然不是,这冰室虽被称作冰室,但我得到它的时候,实则……是一个床。千年来我未曾使用,便使了个法决,将其刻在此处,偶有灵气溢散,也有南山派的威压镇着,便不会招来邪物。你若想要它,便要排除心中所想,待它变为冰床之时,再滴血认主便可。”
    江翌点头应了,进入冰室。大约一炷□□夫,又从冰室出来,面带愁容。
    墨清远:“如何?”
    江翌摇头,“不行,你且随我一同进来,帮我看看。”
    墨清远面露难色,“这冰床……只能容纳两人修炼,若是我进去了,以后便别人便不得用此床修炼。你可想好?”
    江翌:“无妨。”只要认了主,他能不能在里面修炼还不是她说的算。
    墨清远依旧不动,“是你要求我进去的?”
    “自然。”江翌嫌他磨蹭,一把拽过他,拉入冰室,全没看见进入冰室的刹那,墨清远嘴角勾起的弧度。
    ……
    逍遥宫,缥缈峰。
    “啪!”
    传讯玉简在霓裳手中寸寸碎裂,最后化为齑粉。一旁的站立而侍的女弟子们均不敢言语,唯有霓裳的大弟子萧明萱还陪侍上前,宽慰道,“这墨清远的白玉冰室,众人只是听过,从未见过,谁道真假呢。”
    霓裳咬牙道,“当年,我可是亲眼看见墨清远收服那八头蛇,将白玉冰室收入囊下的。这白玉冰室什么个用处,别人不知,我还不知么?天上地下,都找不出个比这更好的双修之所了。”
    萧明萱继续宽慰,“师尊想要什么男人没有,何苦在墨清远身上耗费千百年时光呢。”
    “若是他人便也罢了,那江翌算是个什么东西,天资、修为,连本门三代弟子都个个比她强,”她哼了一声,眼中尽是鄙夷,“她也配。”
    萧明萱眼底一道冷色划过,“弟子听闻她尚未结丹,若不是墨清远时时护着她……”她没有说下去,但霓裳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看了一眼座下大弟子,一手托腮,手指哒哒敲着桌板,“墨清远是个护犊子的,灵力武功当世无二,此事……须得小心。不能露了我们逍遥宫的痕迹。”
    萧明萱:“是。”
    “报——”
    “三代弟子白芷彤等四人求见宫主——”
    霓裳向萧明萱使了个眼色,萧明萱垂手退下。片刻后,白芷彤脸上缠着厚厚的一圈白绢,带着其余三个三代弟子,齐齐而跪,哭诉道,“师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霓裳拍案而起,“谁人这么大胆,竟欺侮到我逍遥宫头上。”
    “回师尊,是南山派江翌。我等姐妹四人按照宫主吩咐,在昆仑山观察仙鼎动静,他们突然发难,割了弟子的耳朵,还说……还说……七月初一,要上逍遥宫取师尊的……狗命。”白芷彤道。
    霓裳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缓缓坐下,不怒反笑,“正愁怎么办,便自己给我送上门来了。墨清远啊墨清远,我看你还能护她到几时。”
    她眉目一转,问向下首的四人,“那仙鼎怎么样了?你们且详细同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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