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焰将沈碧落放下,将剑□□,紧盯着剑上刻着的“碧落”二字,道:“没错,就是这把剑!说,你和渊锻是什么关系?”
沈碧落感觉雪焰看向自己的目光,像两道光射了过来,她想到不能对陌生人透露自己的身份,便闭口不答,只欲伸手夺回长剑。
雪焰一个转身,闪出了好远:“哼,这剑现在已物归原主了,本就是我的东西,渊锻从我这儿偷了,现在总算又回到我这里了。”
沈碧落见雪焰抢了剑就要走,又听他语气好像与渊锻是敌非友,便央求道:“这剑是家父遗物,还请前辈赐还。我名字就叫碧落,与这剑同名,这剑对我很重要,如果前辈能还给我,我愿意用其他东西来交换。”
雪焰停下脚步,哈哈笑了两声,道:“那你说说,你与渊锻是什么关系?你说得我愿意还你了,我自然会还你!”
“渊锻是我的杀父仇人,是我爹的师父,这剑可能是渊锻给我爹的。”沈碧落为了夺回父亲遗物,只得赌一把,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哈哈,没想到竟是沈长安的后人,只可惜这么好的一把剑竟落到你这么一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手上,真是侮辱了我的好剑,看在沈长安的份上,我就还了你罢。”雪焰说着,将剑扔向沈碧落。
沈碧落追了上去,问道:“前辈怎么知道我父亲叫沈长安?”
“我如何不知道,那可是我的好师侄啊,渊锻偷了我的剑,却把剑给了他的好徒弟,没想到他这好徒弟却偷了他辛苦得来的三阐元妙丹和碧宇跑了,哈哈,害他想称霸天下的计划落空了,我两个师兄一生争强好胜,只是一个清高自负,一个不择手段,可惜啊……”
“不择手段,前辈说的可是渊锻?他竟是你师兄?”沈碧落惊讶地问道。
雪焰在一块石头上盘腿坐下,半眯着眼睛:“是啊,什么扶天门,还不是照搬了千宿派的东西,我师兄另立门户能搞出个什么名堂,宝物都要靠从师门来偷,而且偷了又怎样,还不是被徒弟给偷走了,真是闹足了笑话。”
沈碧落听雪焰说起这回事,感觉他好像对自己父亲有所误解,以为他也是贪心之辈,并不懂得他的苦衷,解释道:“我父亲并不是贪心想将这宝物据为己有,他只是怕他师父利用碧宇的力量走入歪门邪道,为祸苍生。”
雪焰摇摇头:“不管他是何种意图,反正我看着痛快,只要碧宇没落到我师兄手里就好。丫头,你是不是知道碧宇的下落?”
“我不能告诉你,我爹说了只能告诉贵派掌门,其他人都不能说,只是……那三阐元妙丹已经被我吃了一颗了,是小时候好奇偷吃的,并不知道是贵派的宝物,实在是惭愧,而且我脸上这红印子也是因为吃了那丸子长出来的。”沈碧落说着,低下头摸了下脸上的红印子。
雪焰在沈碧落脸上瞟了一眼,冷冷地道:“吃了就吃了,有什么稀罕的,传说这药吃一颗功力大增,吃第二颗百毒不侵,吃第三颗可练成铜皮铁骨,呵,我哪层达不到?只有凡夫俗子才需要这东西。至于碧宇的下落既然你知道,你告诉掌门师兄就好。”
沈碧落在雪焰旁边坐下,想向他多打听些渊锻的消息,便问道:“前辈,那渊锻是不是本事在你和长泠子前辈之上?”
雪焰冷笑了一声,道:“怎么可能在我之上,他们俩一生争强好胜,从来就是死对头,却谁也打不过谁,谁也不服谁,还好有一个谁也打不赢的我,哈哈哈哈,不然他们得猖狂成什么样!我们师兄弟五个,论法力修为,我数第一,长泠子和渊锻不相上下,掌门师兄杂而不专,自然不能和我们相比,还有一个……就不提了。”
沈碧落听出雪焰对自己的修为极为自信,但又和长泠子不一样,长泠子在这个事情上远不及雪焰这般淡然,人往往只有到达了顶峰之时,内心才能更平和。
雪焰抬头看了看沈碧落手中的剑,道:“丫头,你当真一点武功都不会?”
“小时候我爹教过一点,在我十岁时他将我托给了别人抚养,后来武功就都荒废了,要是我会武功就好了,我就不会眼看着亲人一个接一个离开。”
“我猜,沈长安拿走了碧宇,这些年肯定也没好日子过,渊锻做起事情来一根筋,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回这宝物。”
“没错,我爹最终还是被渊锻打死,死前让我发誓不替他报仇,他说是他背叛他师父在先。”
“渊锻功力退步了呀,竟然没有一招毙命,还能让沈长安有口气回去交代后事。”雪焰突然将眼睛睁大,看向沈碧落,“不对,这不像渊锻的路数,你说说,你爹是伤在哪里了?”
沈碧落从来没有想到杀死自己父亲的,除了扶天门的人,还能另有他人,慌张答道:“胸口,胸口青了一大块,像是从胸口震断了经脉。”
“我敢肯定,这不是渊锻下的手,至于到底是谁,我不清楚你父亲的功力,可能你自己也不清楚,我就没办法给你推测了,既然你父亲也交代你不要报仇了,那这个事情就这样了吧。不过我看你几乎不会武功,真是糟蹋了我的好剑,这剑是我亲手所铸,我将灵力注入其中,在高手手中它才能成为一把好剑,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把剑还我,我来养这剑,另一个是你修习剑术,你自己养这剑,你选吧。”
沈碧落紧紧地握着剑,生怕这剑再从自己手里被夺走,答道:“我当然选择留住这把剑,只是修习剑术,你得等等,我一下也找不到师父。”
“哈哈,你这丫头真没一点溜须拍马的眼力见,眼前这么好的师父你还不拜。”雪焰淡淡地道。
沈碧落高兴得立马拜倒:“雪焰前辈,不,师父,不管你愿不愿意收我为徒,我先拜了再说。”说着便朝雪焰拜了几拜。
雪焰笑道:“好了,沈长安的后人,有意思,有意思,我那渊锻师兄要是知道他徒儿的后人成了我的弟子会气成什么样啊,哈哈。这也是我与这剑的缘分,说起来你的名字都是我取的呢。”
沈碧落又朝雪焰拜了一拜:“多谢师父赐名,碧落一定好好修习剑术,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行了,别拜了,你赶紧上山去找我掌门师兄,就说你是我收的弟子,他会安排的,你不用急着找我,照着掌门的吩咐来就是。”雪焰看着沈碧落,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先行离开了。
沈碧落正打算转身离开,见长泠子迎面走来,立马走到长泠子跟前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大声说道:“弟子给师伯磕头了。”
长泠子看着沈碧落嬉皮笑脸的样子,气得眼珠都鼓了一半出来,也不喊沈碧落起来,笔直冲到雪焰旁边,伸出手来往雪焰脑门上一拍:“老小子,故意跟我作对是不是?这丫头要是再给我捣蛋,我可不会看你的面子饶她。”
雪焰冲长泠子一笑,道:“师兄,你也是闲得太无聊了,非要和一个小丫头去计较,有空多钻研怎么提升修为,好快点赶上师弟我。”
长泠子袖子一甩,在雪焰旁边勾身坐下,一脸不愉快:“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沈碧落看詹琴也正朝这边走来,她回头指了指长泠子和雪焰,与詹琴相视一笑,小声道:“这两位老前辈怎么像孩童斗气一样!”
“全千宿派都知道这两位长老到了一起就要斗嘴,一个爱惹,一个爱生气,真是绝了。”詹琴看了看石头上坐着的两位,也笑了。
沈碧落边走边将拜雪焰为师一事向詹琴说了,詹琴听了,惊讶道:“看来雪焰前辈还是很看重缘分,他门下已经好多年没有弟子了。”
“这么说他以前是收过弟子的?”
“是的,我也是偶然听说的,雪焰前辈应该是千宿派少有的奇才,年少时便负盛名,但后来他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了,也没有再收过弟子了。长泠子前辈不一样,其实他是想收弟子的,但对弟子太挑剔,总觉得门下弟子不符合他的期望。”
“所以我才担心我哥呢,做了长泠子的弟子,肯定要被他折磨。”沈碧落用力的扯着路边的叶子,想到展舒的处境,又为他担心起来。
她想到长泠子刚刚说的,将她与詹琴成亲的事情告诉了展舒,心里又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长泠子是吓吓我呢,还是真的把这事告诉我哥了,就算是告诉他了又怎样,难道他能不懂我的心?”
沈碧落跟在詹琴后面轻易就过了进山口,她看到在口子上把守的千宿派弟子与詹琴打招呼,想起上次来接詹琴的那两名千宿派弟子,便问道:“那个包护法可真给你面子,上次还派人来接你呢!”
“包大哥的确是太客气了,和他认识这么久了,他却还是这么见外。”
沈碧落突然这么一问,詹琴的神色显得有些不自然。沈碧落也觉得詹琴在谈及此事时好像有所隐瞒,他口口声声称包严为“包大哥”,而包严和手下的人对他的恭敬程度却不像是对一般的客人。但她转念一想,自己对他又何尝不是有所隐瞒,可能大家都是一样,都有不方便向人言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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