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杀的男人!

9.影响食欲

    
    玖珠只觉浑身绵软无力,行动间不受控制,这感觉倒和那日遇见崔妇时一般,只是保留了些许神智。
    不多时,便有一人破门而入,那人正是投店的客人,瞧着像尊弥勒佛,没料到一进来便翻箱倒柜。
    到这时,她岂能不知是何境遇,原来一个不察,她在此遭了贼。
    她身无长物,除去换洗的衣物,便只有从宋质逸那处得来的银票,那小贼摸得银票,喜笑颜开。
    那人一看纱帐里还隔着个倩影,顿时淫心打起,搓着手就向前。
    帐子被掀开,她故作恐惧,娇柔做作,却是露出整张脸,男人果然倒了胃口,一脸嫌弃。
    他得了银票,要多俏的姑娘没有,犯不着在这肿脸怪身上找隔应。
    就这般,贼人只劫了财,愣是没动她半个指头。
    门外出现个男人,小声崔着,“动作快点,迷药分量不够,这些人软不了多久。”
    原来是团伙作案,她暗道,原来是大雨困住了客商,便有人动了歪心思。
    两个男人一同出门,许是又窜去别的屋子,她皱眉,刘璨身体不适,不知会不会出岔子。
    不消她担心,顷刻便传出杀猪般的惨叫,是个男人的声音,不知这帮小贼如何做事,竟闹出了事端。
    房门掩着,玖珠听不真切,只闻得????地声响,先是茶杯被摔碎,紧接着桌椅也被绊倒,又有一男人求饶的声音,说的是,“大侠,饶命!”
    求饶声凄切无比,她听得心内揪起,随即又是一道惨叫,让人猝不及防。
    先后共响起两道惨叫,其后便是满地打滚,碰倒桌椅茶盏的响动,她不明觉厉,暗道究竟是谁这般凶残!
    莫约半个时辰后,她渐渐有了力气,门外再次探进个头,正是店小二,“客官,盗贼已被制服,您可以出来了。”
    “先前是谁遭了毒手?”那惨叫余音绕梁,她深表同情。
    谁知小二哥一听,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似要干呕出声,缓了好一会才道,“哎,正是那两个强盗,被一个客人砍了手,流了好多血!”
    被一个客人砍了手?到底是什么样的客人竟这般生猛?
    玖珠心下一紧,她似乎知道是谁了!
    她随着小二哥出屋,只见走廊处拖着两道血痕,一路从某个房间沿至大厅。
    路过那房间时,只见里面像是在血缸里染过一般,大量血水呈喷射状涌出,屋内更是没一样完整的物件,连大门都被撞坏了。
    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有多么激烈。
    大厅里聚集着一堆人,全部缩在角落,似是被什么东西吓住。
    玖珠往近处走,猛然见着两只断手,她倒抽一口气,那手臂血肉模糊,摊在地上,恐怖极了。
    顺着众人的视线,她先是瞧见断手的主人,两只右手,正是来自先前气焰嚣张的盗贼。
    再从盗贼的惊恐目光看去,正有一白衣男翩然而至,那人青丝披散着,发梢正往下低着水珠,明显是刚沐浴完。
    客官里的人皆瑟瑟发抖,人人自危,这男人倒真是鹤立鸡群,不是微生曦寒又能是谁?
    微生曦寒又是一身白衣,与贼人身上的瓢泼血痕形成鲜明对比。
    两贼人一见煞神,原本力竭的身子又往后挣扎了一寸,当真是被折磨怕了。
    微生曦寒朝那两人一撇,后者只差要哭喊出声。
    赤脚大夫一见断口处又有血崩的架势,劝道,“你两个莫要在动,否则小命难保!”
    又来俩疑似死于失血过多的,她发觉微生那厮惯用这种手法致人于死地,上次的汉子是这样,这次也好不到哪去。
    微生曦寒出来得突然,又也许是突遭变故,她倒忘了躲人这一茬,导致微生曦寒一眼便瞧见了她这个丑妇。
    见着玖珠,微生曦寒反应平淡,一如初见时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
    微生曦寒将她打量一道,面带暗嘲,他还当刘璨这几日是去找谁,果真是这个寡妇。
    在店主的指引下,微生曦寒在主位落座,成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这世上永远有一种人,无论身在何处,一直都?侵谌酥跄康慕沟恪?
    客馆老板又打算给微生曦寒沏茶,后者一脸嫌弃,“这么重的味,像是在饮血一般。”
    男人又一摆手,示意对方说自己的。
    店家这才清着嗓子,开口,“想必发生何事大家都已清楚,小店住进了贼,在水缸里下药,幸好、”
    老板看了眼微生曦寒,挑了个措辞,“幸好有这位老爷,以一己之力制服了盗贼。”
    老爷?这个称呼可真够俗气的,和微生曦寒那张脸不太相配。
    店家也算是见过风浪,将所有财务集中,当众一一验发。
    物件一概好辨,银票确实难认,就在众人胶着时,一老人家珊珊来迟,正是给玖珠驾车的那位。
    原来是老人家体弱,气力恢复得慢些,这时才踱步到大堂。
    那两截断手还算得上新鲜,泛着淋漓血色,夜里老人眼色不好,竟直接将那物提起来瞧,只见是只人手,顿时吓得倒退四五步,一个不察直接摔下楼去。
    众人这才慌乱,连忙下楼扶着老人,奈何为时已晚,赤脚大夫只看一眼便摇头,“这腿骨,怕是断了!”
    出于人道精神,玖珠当然先帮着老人接骨,这一翻忙下来竟直接到了清晨。
    真是流年不利,天色是晴了,她的马两年夫却摔断了腿,怕是要想去这尧陵,还得另费劲。
    如今有现成的马车,只是缺个赶车人,她不是不会驾车,只是两年来看得多,实际操作却很少,真要赶起路来只怕是困难重重。
    匆忙间竟有死马当作活马的念头,她收拾细软,一面托店家留意个马夫,一面驾车试着自己来回赶几里路,
    果然是手生,一个不察,她竟摔下马去,也幸好命大,只摔进个泥坑。
    溪边用水洗头擦脸,她便顶着半身污秽回了店。
    房门半掩着,她一抬脚,果然是刘璨闲坐在桌旁。
    她一愣,这人居然在房间里等自己,这是不是也太熟了些?
    对方见着她,上下打量,“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刘璨稀松平常的语气,倒显得是她多想了,她叹一口气,“我驾车去了,不料却摔进了泥坑。”
    “哪有女子架车的?”刘璨笑了,复又开口,“听说你在找车夫?”
    被人关注的感觉总归有些不适应,况且她十几年来已经习惯了被忽视。
    刘璨一直盯着,她点头,“是的,老人家因着受惊腿给摔断了。”
    微生曦寒砍下断手,间接将人吓骨折的事早就传开了,刘璨心下了然,直接抛出橄榄枝,“你我同路,你若不介意,可以一起。”
    有人捎一程是好事,她也想不出介意的地方,只是刘璨现如今应算是微生府的人,她再插一脚,是否也归到了微生那个砍人狂手里?
    刘璨隐约晓得微生曦寒有些看不过眼玖珠,宽慰道,“你可算是我的客人,与微生府并无多大干系。”
    刘璨这人,当真是体贴得不像话,她一时语塞,似乎有某种异样之感将要涌出,刘璨却道,“莫要多想,你既叫我一声大哥,我便当你作亲妹妹。”
    想必玖珠无法理解,他接着解释,“之前我有一胞妹,取名也叫婷柳,不过很早就去世了,如今见着你,只觉得亲切。”
    原来如此,她能理解了,直言,“多谢你,刘大哥。”
    刘璨笑着,是商量的语气,“只不过微生府的主人向来宣称不养闲人,你若一起,便对外说是我的婢女,你可愿意?”
    微生府的主人,不就是微生曦寒么,她能想象出那人说这话时的样子。
    “当然。”她很快应下,老话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刘璨一直很照顾她,别的事她做不了,添茶送水倒是可以,再说也就四五天的事。
    两人算是谈妥,第二日清晨她便随着刘璨一同出现在店外,两人一是青色儒衫,一是淡色素装,倒是相得益彰。
    昨日刘璨明显是同微生曦寒说过,这会见了玖珠,男人倒没表现出任何异常,只在经过时甩出一张面巾,轻飘飘一句,“把脸遮上,看着影响食欲。”
    完美表达出了嫌弃,她竟无力反驳,的确,她这张脸着实寒颤,一路吓退了多少好汉。
    因着身体原因,刘璨一人就独占了两座马车,原本搀刘璨上车的小厮被微生曦寒使唤着做东做西,大有让她扶人上轿的意思。
    男女授受不清,刘璨似乎考虑到这点,面带犹豫,玖珠却淡然,“公子,你当我是亲妹,我便敬你如长兄,你我现在更是主仆关系,无需管那些俗礼。”
    一声“公子”倒是让后者发笑,随即放松下来。
    她扶起刘璨时并不吃力,她心下吃惊,原来对方下身竟有知觉,并非全然无力。
    近处能瞧见她的神情,刘璨含蓄道,“力气也有,只是不得长久。”
    主仆相依的模样过于惹眼,微生曦寒淡淡撇着,只当他二人背地里是龌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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