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美恋爱记

    
    今天喜洛和她朋友凯西去买鞋了，宋爸爸在上班，家里只剩肖肖和筱染在看电视。
    这时筱染手机开始震动，是皮特的短信。
    “晚上看电影吗？”
    筱染回：“好！”然后又删掉感叹号，看起来没那么饥渴。又感觉没有感叹号以后显得有些冷淡，就在好后面加了个笑脸表情。
    “谁的短信？”肖肖坐在地板上，嘴里还在嚼麦片。她的小狗在她脚边拼命的想吃，但是她把碗举起来说：“你知道你是不能吃巧克力的！”
    “是皮特的。这麦片说不定只是加的调味剂，不是真巧克力，你可以看下成分表。”
    肖肖出人意料的完全的担负起小狗的保姆，小狗吠时她会去抱它，小狗调皮时她会适时往它身上泼一点水以示警告。这些都是跟邻居的罗斯柴尔德夫人学的，她养了几十年的狗。
    “皮特又做回你男朋友了吗？”肖肖问。
    “呃，我也不确定。”在昨晚和喜洛夜谈之后，她也不确定起来。也许现在说是还为时太早。
    也许他们只是两个迷惘的孩子，假装呼吸喜欢，假装是一对……如果去掉所有的假装，皮特还会这样和她联系吗？他们曾经看起来有没有真的像一对过呢？脑子里很多的疑问都得不到解答。
    “什么意思啊？你不确定？？”肖肖不太能理解。“你是不是人家女朋友你都不确定啊？”
    “我们没有正式的说过这事儿。就是没指名，没定义。”
    肖肖把碗放下：“那你应该找他说明一下。”
    筱染把手枕在脸下侧卧在沙发上：“说不说清楚有什么关系？我知道我们互相喜欢，这和说不说出来都没关系。”
    肖肖却在玩狗没听她说这段话。“你说啥？再说一遍？”
    筱染朝她丢了个抱枕：“跟你的狗聊天去吧！”
    小狗以为筱染在跟她玩，把抱枕叼着跑了。过一会儿又跑过来，看筱染怎么不追过来。
    昨天在送她回家时，皮特在车上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被俩人的关系所困扰，他看起来快活和无忧无虑。筱染却是一个容易患得患失，非常敏感的性格。
    这也许是西方人和东方人性格的差异吧，筱染心想。我应该学习他们的处事态度，不要太敏感了。
    “来帮我选选晚上约会的衣服怎么样？”她朝肖肖喊。
    “不！除非你带我去！”肖肖一边追狗一边回答。
    “去死吧。但是我可以带好吃的回来给你。”筱染无语。
    “成交，你去换吧，我来告诉你哪套好看！”
    筱染于是上楼去开衣橱，这应该算他俩第一次正式约会，她想稍微装扮一下。不幸的是，皮特看过她所有的衣服了。
    于是她去开喜洛的衣柜，她选了件奶油色的运动套裙，又穿了自己的棕色靴子。外面她穿了自己的黄色夹克，又换了黄色头绳。
    “肖肖！”她朝楼下喊：“上来看鸭！”
    “等一下！等广告的时候！”肖肖抱着狗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
    于此同时筱染给喜洛发短信：“借一下你的那件奶油色套裙哦？爱你”
    肖肖觉得这套很好，“不用换其他的了，就这身吧。”
    筱染也这么觉得。
    ×××
    皮特和筱染排队买爆米花，就这么个平凡的小事都让筱染幸福的想跳起来。筱染不时摸摸包里的电影票根，心想一定要保存起来留作纪念。
    她靠近皮特小声说：“这是我第一次跟人约会。”她感觉自己就像美剧里的丑女钓上校草。
    “我们俩一起出门那么多次，还第一次啊？”
    “可是这次是正式的约会鸭！其他时候都只是玩，又没有说是约会！”
    皮特皱眉：“是吗？你这样想啊！”
    筱染从后面抱住皮特，皮特捉住她的双手，她感觉自己心跳的脉搏能从手上传递过去。就像微电流一样。
    排队人群缓慢向前移动，筱染觉得自己很紧张很奇怪，这是皮特，是她的好朋友，为什么现在会紧张呢。可能因为现在此刻的皮特，和以前的又不一样？
    她想找点话说：“所以，你看电影时是那种巧克力型男有还是太妃糖型男孩？”这是她从杂志上看到的男孩分类。
    “都不是，我是爆米花男孩。”皮特没懂她想说什么。
    “啊”筱染觉得这个话题选的糟透了。
    轮到他们了，筱染掏出钱包。
    皮特笑着看她：“你以为第一次约会我会让女孩儿付钱？”他挡开她跟柜台说：“要一份奶油味，一份儿童套餐，一盒奶昔，一个小樱桃味可乐。”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些！”
    “因为我记性好啊，小鹌鹑。”皮特用大手揽住她的腰，眨了眨右眼。不小心碰到了她右边的胸。
    “哎哟！”
    皮特不好意思的笑了：“抱歉，你还好吗？”
    筱染用手肘撞了他的腰以下，他们买好东西走向放映厅。
    正在这时，他们看见珍妮弗和艾米莉从女厕走出来。
    上一次筱染看见珍妮弗时，她还在跟车上到处跟人传说筱染和皮特在滑雪旅行时在浴缸里亲热，筱染此刻感觉到心里巨大的不适，又难受又惶恐。
    皮特也停了一秒脚步，筱染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是该过去打招呼还是装没看见。
    皮特的手又揽紧了一点，她能感觉到皮特也很不舒服。
    珍妮弗为他们解决了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问题，她直接进到放映厅就像没看见一样，是……同一个放映厅。
    筱染看了看皮特，皮特不说话。
    所以……他们也要像珍妮弗一样装作什么都没有的走进去看电影吗？皮特圈着她走了进去，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珍妮弗和艾米莉的位置在中间，筱染能看见她金的发亮的发顶，她衣服的边缘。她尽量不去看她的位置。
    他俩脱下外套，在自己靠后的位置坐下。刚坐下，皮特的手机就震了，他掏出来按了一下，并没有查看。筱染知道是珍妮弗。
    她为什么感觉好像不能问？
    灯光暗下来了，皮特把手放在她肩上，他会整场电影都这么放吗？筱染觉得很僵硬，她调整了下身子。
    皮特在她耳边轻声道：“放松点，小鹌鹑。”
    她努力放松，皮特掐了掐她的手臂。“你真好闻。”
    ×××
    看完电影，俩人都很有默契的提前离场，都不想碰见珍妮弗。
    皮特饿了，但筱染一点也不饿，爆米花多半都她吃了。她建议俩人去吃小吃。
    “我想带你去个像样的餐厅，这是你第一次约会呢。”皮特说。
    “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浪漫的说……”筱染有点感动。
    “习惯就好。”皮特温柔的说，“我知道怎么对待女孩。”
    皮特带筱染去了灵魂饼店，他说是他最喜欢的餐厅。他点了炸鸡，蜂蜜和墨西哥鸡肉卷。筱染很好奇珍妮弗是否也和皮特来过这里，看他点同样的东西。这座小城不大，也没有太多的好餐厅可以去。
    她又在想皮特有没有悄悄的回那条短信。回了又如何，他们又没有绝交，他对每个人都那么好。
    皮特很快吃完了炸鸡，又要了一个脏脏包，他习惯每次吃完一个餐点就吮手指。他脸上还沾了蜜，筱染没告诉他，她觉得这样很可爱。
    “所以，第一次约会感觉如何？”皮特说，他推推椅子。
    “我觉得你记得我爱吃的零食这个细节很温暖。”筱染说。
    皮特点点头。
    “……电影我也喜欢。”筱染道。
    “我知道，你一直在跟我哔哔。”皮特调皮的说。
    “我们前面那个男的都快疯了，哈哈”筱染掩嘴。“我太兴奋了。因为……”
    皮特超前靠了靠。“因为什么？”
    “只是……我觉得很奇怪，一开始我们是以朋友的身份假装情侣，后来又吵翻，然后又分手，现在又在一起约会，你就坐在我面前吃东西。我觉得好魔幻。”
    “好像是有点变幻莫测。”皮特道。
    筱染喝了一口免费的茶饮，希望自己没有让场面太尴尬。
    “我想我们可以换一种新的相处模式。”皮特道。
    “什么模式？”
    “我想，我每天晚上都会给你打电话问晚安，你来看我每一场曲棍球赛。训练也来，我会去你家吃完饭，每次开Party我俩都一起参加。”
    筱染吐了吐舌头，“我觉得还是做我们都喜欢的事情，就像以前那样……比较好。”她记起喜洛昨晚的表情。
    皮特点点头，表情如释重负。其实他也不想捆绑的那么紧。“这样也好！”
    筱染喝茶看皮特的表情，皮特的脸还是那么好看。不要太认真，筱染记得喜洛的话。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笔，“相处条约”
    第一条：不许迟到
    皮特凑过来看，“不许迟到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好了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见面就要准时啊。”
    皮特皱眉：“我就一次没有准时你就这么记仇。”
    “什么呀，你最爱迟到了。”筱染娇嗔道。
    “迟到不等于不到啊。”
    “迟到很不尊重等你的人啊！”
    “可是你知道我尊重你的啊！我比尊重所有女生都还要尊重你！”
    “尊重女生？难道说女生是另一套标准吗？我说的尊重人！”筱染有点不开心。
    皮特往后退了退凳子。筱染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亲住他，在他俩吵起来之前。
    俩人最终商定，记在本子上的约定有：
    皮特不会迟到超过5分钟。
    筱染不会让皮特做手工礼物。
    皮特不用每天晚上给筱染打电话道晚安。
    筱染只去她想去的Party。
    皮特任何时候筱染需要搭车时都应该捎她。
    筱染和皮特都会保证诚实。
    筱染很想再加一条：跟珍妮弗之间的事对筱染完全公开，诚实以告。永远也不用车捎珍妮弗……
    但是她说不出口。
    她轻轻叫了声：“皮特？”
    “什么？”
    “别让我心碎。”
    皮特笑起来，他捏了捏筱染的脸颊，“你是要准备让我心碎吗？”
    “不，我只是害怕……”
    “那你写进合约离去啊，‘皮特和筱染承诺永远不让对方心碎’。”
    筱染一笔一画的写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