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心......胎记……他不会是想......牧落心里一颤。
不是说在古代,女孩的脚也是不得随便看的么,那他这是......她有些担心,又有些恼羞,脸也跟着红到了耳根,也不管彦天怎样,用力向外推了他一把,斥道:
“我脚心才没有什么火焰不火焰的!你离我远点!”
话音未落,便觉得腰上一沉,彦天忽然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压着她另一侧的肩膀,将她放倒。
他竟然动手开始脱鞋了!
“你干什么?!”,牧落扭身想要挣脱,奈何肩膀有伤,即便是抽出双脚,也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赤忠——”,她扬手想唤来赤忠刀,才刚喊半句,便有一道红光自内殿一跃而来,看看就要飞入牧落掌中。彦天却忽然反一抬手,一枚金环自他袖袍中掷出,射向赤忠刀飞来的方向。
那金环与赤忠相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金环忽然一分为二,上下夹击,将赤忠刀套在其中。
赤忠刀通体红光,在飞环之中左右突围,而那两枚飞旋的金环就像长了眼睛,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赤忠明显恼了,“叮叮”地撞击着金环,拼了命地想要飞到牧落身边。
这边彦天也不闲着,此时已经将她的脚腕固定,抓住了牧落玲珑的绣花鞋。牧落心一横,拽过彦天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谁知彦天吃痛,非但没有住手,反而目标更加明确,他一手护住她受伤的肩膀,另一只手用力向上一提,牧落只觉的脚上一凉,鞋袜都已经被彦天退去。
该死!居然让他得逞了!牧落羞恼难当,急着用力挣脱出脚腕。彦天没有停顿,抓住她的细腕将他放在自己腿上。牧落咬牙较着劲,很快,涔涔汗珠就渗出了她的额头。
彦天攥着她的脚踝,有些迟疑,深沉的眸子里燃着火焰,“你不要挣扎,再挣扎伤口又要崩开了。”
“放屁!”,牧落恼羞成怒,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拼命想要抽出她的脚腕,彦天忽然发力,单手将牧落双脚固定在自己双膝上,然她动弹不得,任凭她依然狠狠咬着自己的肩膀。
摇曳的宫灯下,她恼红的小脸娇艳欲滴,纤细的双足玉润光洁,伴随着她的的呼吸,浑身都微微颤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彦天感受到她的颤抖,呼吸也开始有些紊乱,他强迫自己收敛心神,眼神在的脚心之上左右流连,洁白如玉一般的肌肤,什么都没有。
彦天眸光一寒,莫非她真的不是慕凌落?
牧落看准时机,弯起膝盖朝彦天腰部猛地一顶,彦天闷哼一声。
“你!”
他忽然站起来,跪在床沿,攥着她的脚腕,将她的双脚向上提起。牧落被卡在犄角处,坐也坐不起来,挣扎又挣扎不掉,气得开始大骂起来。
彦天则全不理会,聚精会神的看着她的双足,渐渐发现,随着她的挣扎,左足上一块原本白皙的皮肤开始泛红。
这是......彦天蹙着眉盯着这处仔细看,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将那只闲着的手掌抚上她娇柔的足心,柔软而温暖的触感让他深眸一颤,手上也开始有些微微颤抖......
他他他......他竟然!
“彦天!你个变态!哈哈哈,快放,哈哈哈哈,放开我,哈——”,牧落一边挣扎一边痒的眼泪快要流出来,“我要把你千刀,哈,哈哈,万剐,哈——”
牧落已然气急败坏,管它彦天彦地,张嘴又在她刚才咬过的手腕上狠狠咬下!
彦天依然全神贯注在她脚心处,似乎是在惩罚她,抚在足心的频率加大了。
“哈——你快,你快放了我!啊哈哈,不行!你个神,哈,神经病哈哈哈——”
在他的轻揉下,左足上如同有一团娇艳的火苗渐渐浮出水面,一颗火焰状微小胎记在肌肤上荡漾开来,越来越明显。彦天鹰眸闪烁,虚眯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那块丹红,须臾,终于完全显现出来,正是一团火焰。
“你当真是慕凌落?”,他终于松开牧落,直起身来。
牧落终于也松了一口气,眼角挂着泪花,已经笑得快没有力气了,就连肩膀上伤口的疼痛和嘴里的血腥味,都变淡了。
牧落坐起身来对彦天怒目而视,她听见赤忠还在一旁愤怒地”叮叮“作响,今天真应该一拿到赤忠刀就劈了他!
彦天从床沿上站起身,牧落赶紧抓起锦被盖住脚丫。彦天看到她肩膀洁白的纱衣上又渗出了一丝淡红色的血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忽然抬眼看见昏黄的灯火下,她发丝微乱,面色绯红微微喘息,身姿虽娇弱,此时却傲然而坐,目中带火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心口有东西微微一颤,喉咙也有些发干。
为什么即便验明了真身,朕依然不想承认她是慕凌落?朕既然会对她......有些……这不可能!
彦天深沉的冷眸静静地看了她一会,便转身朝殿外走去,掀开帷帐,顿了顿,背对着牧落有些窘迫道:“早些休息,朕会再来看你。”
牧落半天被气的语滞,只憋出了几个字:“再敢来,我他妈就杀了你!”
牧落越想越恼,脸烧得更厉害了,“腾”地从屋脊上站起来,冲着前厅中背对着她忙碌的翠衣喊道,“彦天送来的破玩意,一样都不许留!统统给我退回去!可恶的臭脸无耻大变态!”
谁知因为起来的太猛,又喊得太卖力,忽然脑袋“嗡”了一下,眼前一黑,脚下没踩稳,失去平衡栽了下去。
完了完了完了,牧落心惊,如果是摔死的话,会不会死得太彻底了一点?那我还能穿越回去吗?
此时忽然感觉手腕上被轻轻提了一下,脚下“咔哒”一声落在什么东西上,但是没死。
“我说大小姐,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你,你总是要跳点什么呢?上次是跳崖,这次是跳楼。”
牧落听见耳边有个耳熟的略带调侃的声音,她使劲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的眼睛从黑暗中恢复,然后发现,她自己又回到了屋脊上,身旁站着上次密林中遇见的......
“萧岚?你怎么又来了?”
萧岚手里拎着两个小酒坛子,低头看着她,半是不可思议,半是调侃的表情,“这位小姐姐,我刚才可是救了你诶,而且是救了两次,你不谢谢我就算了,怎么反倒一见面就质问我?”
牧落卡巴卡巴眼睛,也觉得似乎有点理亏,“我,我就是奇怪,这深宫大内的,你忽然跳上我的屋檐,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你看我院子里还那么多人呢......咦?”
牧落这时才仔细望了望前庭中的丫鬟小厮们。她们虽然有的端着盒子,有的弯腰盖着盖子,有的手指着门外,有的正抬脚迈步,翠衣也正弯着腰在一个盘子上闻着什么,很是热闹。但是......在牧落看她们的这十几秒时间,她们一动也没有动过!
“他们......”,牧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他们怎么......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她转头惊讶地问萧岚。
萧岚摸了摸鼻子,“就随便点了几个穴道,让他们暂时看不见也听不见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怪不得我刚才那么大声的喊,而且还从屋檐上跌了下去,他们都没有听见半点动静,原来是早被这家伙点了穴道定住了。牧落在现实中从没有见过点穴术、定身法这种功夫,不免心里暗暗称奇,佩服起萧岚来。
“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又来找我干什么?还是想让我帮你偷东西?”
“喂喂喂,你可别乱说啊,怎么能叫偷呢?”,萧岚脸上笑着,语气上却十分认真,“我真的是来保护东西的,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找到它被藏在哪里。”
“江湖大侠也有查不到的东西?”,牧落调侃道。
“哎,江湖大侠到了你们深宫大内,就像两脚插进了泥潭,难伸拳脚。”
“先不说我的事了”,萧岚一撩衣摆坐在了牧落旁边,“先跟我说说你的事吧,三番五次的轻生,为什么呢?”
“我没——”
“还要狡辩?我可是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是谁浇灭宫灯起浓烟,是谁拿着匕首在自己手腕上比比划划,又是谁对着彦天那个可怕的冰块脸破口大骂来着?难道这都不算轻生?”
萧岚斜睨了牧落一眼,笑着钦佩道,“要我说,还是最后一招最恨,啧啧啧,没想到有人能用那样的字眼骂皇上,如今却还能活着,真是让在下敬佩、敬佩!”
“你到底是在劝我,还是......”,牧落话说一半,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她忽然涨红了脸,“你你你,你一直都在屋脊上偷看?!那天......彦,我......我骂彦天那日你也偷看了?!”
牧落恶狠狠地指着他,大有他承认了的话,就掐死他的架势。
萧岚故作害怕地摆了摆手,“你可别冤枉我啊,我可不是什么都看的。这和寻宝又无关,我才没有兴趣看,只听一听就好了,哈哈哈!”
“你!”,牧落气愤,顺势要站起来掐死他,被萧岚轻轻按了回去。
“别动怒,别动怒”,萧岚护住自己的头,“我开玩笑的,那日我从坤仪宫回禁地,恰巧从你瓦上路过,只听到了一两句而已。”
牧落因高烧乏力,不禁激动,此时有些头晕,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萧岚看了看她,将他拎来的其中一坛酒塞到牧落怀里,“这个给你,上好的剑南烧春!”
“给我这个干嘛,我又不喝酒。”
“不是给你喝的,是擦的。”
“擦的?”,牧落拔开塞布,用手扇着坛口,闻了闻,一阵浓郁的草药清香混着醇厚的酒香。
“让你的丫鬟每日取些药酒帮你擦拭身体,很快便会退热,比你们宫里太医繁复的方子好用多了。”
牧落看看坛子,又看看萧岚。
萧岚用手指抹了抹嘴角的酒,认真道,“可不要白白浪费了我一坛好酒。这酒很珍贵的!”
“我曾经在山野里捡到过一只受伤的小老虎,它从山崖上摔下来,又吃了奇怪的东西,中了毒。我捡到它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后来我看它可怜,就拿这醉花雕喂了它,帮它擦拭了伤口,后来居然痊愈了。”
“前几日我的朋友感了风寒,向我来讨酒,我可都没舍得拿出去,你可不能浪费。”
“哦”,牧落酒抱在手里,低头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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