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钱放袋子里!”
面对暴躁的黑土,牛娃战战兢兢将身上唯一的二十个铜钱放到袋子里。
“怎么这么少?”
“大爷,我家穷。身上就这么些钱,这次走出大山就是想进城打零工的。”
“靠!穷鬼还想出来混!气死老子了!”
刚说完,愤怒的黑土就一刀而下,牛娃脖子一抹长红,就这么被锋利的大刀砍死。
“啊!牛娃死了!”
“求求各位大爷放了我们吧!我们身上的银钱都统统给你们了!”
“求爷饶了我们一命吧!”
剩下的乡民见牛娃突然死掉,都惶恐至极,纷纷哭求山匪饶命。
“叫什么叫!”
“都闭嘴,惹恼大爷,现在就直接砍了你们!”
乡民见求饶也没用,只能寒心酸鼻地抱在一起听天由命。
“堂主,给你钱袋。”黑土走到山匪雷头跟前,必恭必敬地说道。
“怎么就这么点?该不会私藏吧,黑土你都搜仔细了?”钱太少,山匪头非常不满意。
“堂主他们都是一些穷鬼,身上没什么油水可捞。”
“女人呢?”
“有一两个,又老又丑!”
“咯老子地!浪费本大爷这么多精力!把他们都给我杀光!”
山匪们如饥鹰饿虎般草菅人命,转眼间,乡民一个个倒下。
“堂主,那两个女人还要吗?”
“要你大爷!”
溪旁林边,一片惨绝人寰,除山匪外不再有活口。
钱财已抢,雷头不再留恋,选择带着一干兄弟扬长而去。
一直躲藏较深的墨乌城城主陆寒明冷眼看着一切发生到结束,他的情绪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午膳未吃,感到有些饥饿,于是带着儿子和护卫们返回营地。
一处较为隐蔽的密林间,草地上四十多个护卫不太整齐的斜坐着。他们都穿着统一铅色的衣裳,押送着两车货物。
最外围放哨的护卫看到城主陆寒明等人返回高兴不已,立刻上前打招呼。
“城主,你们回来了!”
“有情况吗?”
“一切正常!”
“好!”
见到手下,陆寒明交代两声就到一旁休息用膳。
还没咬上两口干粮,就有个冒冒失失的手下惊慌失措跑来。
“城主不好了!”
“王风,发生什么事情!”
“城主,我刚刚在溪边取水,还没过一会,溪水就全染成红色,我查了一下,发现溪水里面流的都是血水呀!”
“嗯,这事我知道了!”溪水被染红,八成与刚才上游发生的那场无情杀戮脱不了干系。
“城主,估计又是山匪杀人造成的!”一直留在营地看守的柴管事靠近商议。
“眼下山匪当道,黄沙岗一带极不太平,不如我们绕远道走?”柴管事提议。
“不妥!我们本来出发就晚半月,再绕远道,就又拖上半月。耗时太久!再说石楠山山匪多,躲得过这波还有下一波。”
“要不,我们分开两组队走。毕竟五十多号人带着两车货物,队伍拉得过长,太招摇!”柴管事再提议
“是呀,城主!还是分开走吧。你是没看见,血流成河,那得杀多少人呀!”王风还未从惊恐中缓过神来。
陆寒明犹豫着,分开两组队走,同样有风险,毕竟单组力量被削弱。
“冉师傅,你看分开两组走可行吗?”陆寒明转头征询一位身穿杜若色护卫服的壮年男子。要知道冉师傅武功了得,又有多年走镖经验,决定之前先询问他准没错。
“可行。分开两组走动静小些,不过我们走货时间最好改在卯时,这个时辰山匪出现机率低。”
“好,就听你的!封赋,你带队一组,二十人,药货!”城主陆寒明对大儿子吩咐道。
“柴管事,剩下的人都在你那组,金货!这几日大家赶路辛苦,吩咐下去整修一天,明晨赶路!”
“遵命!”
……
曾经到过石楠山脉的人都说它奇石峭壁、林蕴珍奇,潭水秀澈,而真正来领略后,都觉得此话不假,有过之而不及。
这处,陆离陌娇小身躯蹲在清莹澈底的潭水边洗了一把脸。伴随清风袭来,她的几缕秀发微起,而身旁的碧波也一圈圈涟漪荡漾着。
真舒服!
她体会着。
等水袋装满水后,陆离陌站起身子,抬头向天上看,正好看到五色幽瑞雀欢快地在高空中自由盘旋。
“看来得经常放小彩衣出来活动!”她笑道。
陆离陌兴奋地小跑到方易所在的潭边草坪上。
“师傅,请喝水!”
清凉冰甜的潭水非常解渴,修士方易喝过一口后,又多喝了几口。
“徒儿,我们在这石楠山脉不会停留太久!”
“师傅,罗元城离这里很远吗?”
他们已经赶了几天的路,离墨乌城越来越远。
“很远,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方易微笑解释。
“罗元城位于白晋皇朝的南部,离这里有万里之遥。”
“万里之遥?师傅,罗元城一定好远好远!”
“徒儿担心路途遥远吗?”
“有师傅在,陌儿才不担心呢!如果沿途风光都是这么美,陌儿一定觉得不虚此行!”
“一路山川、峡谷、草地、湖泊、岛屿、名城我们都会游历到。”
“师傅,你说的这些个地方,陌儿基本都没见过?”
“放心,跟着师傅,你都能见到!”
“太好了!师傅!”陆离陌开心得手舞足蹈。
看到徒弟如此活泼可爱,方易满心欢喜,但怕天真的徒弟入世吃亏,他又提醒道。
“陌儿,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外面世道混乱,人心叵测,要多加提防。”
“谨遵师傅教诲!”
“徒儿,石楠山脉别看风光秀丽,可是这里却山匪猖獗。我们修行之人,不该过多参与凡事,以潜心修习为主 ,多看少管为宜。”
“好的,师傅!”
……
第二日,寅时。黄沙岗一处黑暗树林里早已藏匿着三十多名枕戈待敌的山匪。
“堂主,怎么还没见车队过来。”黑土问雷头。
“急什么,墨乌城城主卯时出发,我们守在他们两组人马必经小道上,他们插翅难飞。”
“嘿!嘿!这次多亏风哥一路传讯,我们才能及时跟进。”黑土开心地搓搓双手,“听说墨乌城城主这批货相当值钱,我们这次又要大发了 !”
“这批货一定要劫到!黑土,去叫弟兄们把大石头搬过来,拦路!”
“遵命!”
拂晓时分,天蒙蒙亮。远处林间小道上隐隐约约走来一批车马人员。
“都听好了!整装待命!”雷头来到山匪兄弟们面前。
紧张时刻就要到来,所有山匪脸上都流露出庄重严肃的表情。
“眼睛都给老子放亮点,集中精力抢货!对方和你们一样都是练家子,你们就给老子记住一点,人可杀、可丢,但是货一定要抢到手!”
“是!堂主!”
前方一片肃静,当二十人的马车队伍健步走在林间狭道时,陆封赋敏锐感觉将有事情发生。
不对劲!
至于是什么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停!王风,你到前面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异常!”陆封赋指挥道。
“遵命!”
王风领命小步跑到前方,还时不时往林子两边查看。
“大家小心一点!这里道路最窄,容易设埋伏点,都给本少打起精神来!”
“是!”
没多久,探路者王风慌慌张张地跑回。
“大少爷,前方有块巨石挡住了去路!”
“马车可过得去?”
“大少爷,恐怕要派几个人移开巨石才行。”
“好,我来安排!”
在陆封赋井然有序的安排下,十位护卫很快将巨石移到狭道一旁,可是还没等他们喘上一口气,右侧密林瞬间冲出三十多位悍匪。
“杀!”
山匪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杀过来,见到对手就坎,狂猛又凶残。
“有埋伏!”一年轻护卫叫。
“有埋伏!”
“快!队伍并拢!”
“保护货物!”
接下来,一片混乱,一阵刀剑厮杀,血溅战场。
一刻钟之后,陆封赋和三位护卫侥幸逃出狭道战场,狼狈地躲在林间包扎伤口。
“可恶!货丢了,死的死,抓的抓,几乎全军覆没!本少不甘心呀!”陆封赋咬牙愤恨道,他身上被坎一刀,手臂也有两道刀痕,看起来完全颓败。
“大少爷,怎么那地方会有埋伏?难道山匪手眼通天不成?”高个护卫忿忿不平道。
“我猜一定事先走漏风声!”陆封赋答。
“大少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王风问。
“还能怎么办?人没了,货也没了!只能找我爹。出发吧!”
他们刚走一段路,就见前方大道上奔来四匹马,陆封赋再仔细一瞧,来人居然他认识。
“张兄!张兄!”陆封赋大喊。
马儿呼啸而过,骑马者似乎听到林间熟悉的叫喊声,于是猛然拉紧缰绳将马逼停,回头探。
是陆封赋!
张漾下马后,激动跑到陆封赋面前。
“陆兄,我总算找到你们!”
“张兄,你怎么到黄沙岗来?”陆封赋看了一眼张漾等四人。
“我是专程来找你们的,我有要事相告!”
“什么事?”
“这?”见陆封赋身旁还跟着两护卫,张漾欲言又止,“陆兄可否进一步说话?”
陆封赋点点头,和张漾一起走到三丈外。
“请讲!”
“张某得到可靠消息,你们的队伍中混进一个石楠山山匪,他隐藏极深,伺机里应外合,欲对车队图谋不轨!”
一听张漾这么说,陆封赋欲哭无泪。
“怎么了?”见陆封赋出现不该有的表情,张漾心中涌起不安。
再一瞧,陆封赋身上竟然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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