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女人看着那床头柜边的药渐渐失了温度,再看那猫的眼神越发不善起来。
它……打扰……他……喝药
该……死
狠狠盯着那猫,女人凶狠地舔了舔牙尖,如果眼神可以杀死猫的话,那只猫铁定不知死了多少回。
“啊……”少年小声低呼了下,忽然大悟般想起,“猫猫,等下,我先喝了药再和你玩。”
刚刚拿起碗,一股药臭味扑面而来,惹得少年眉头顿皱,噘了噘嘴,酝酿了半天,终于似死如归般一口饮尽。
“哈——好苦!”
拂尘满脸痛苦地张着口哈了两口气,吧嗒一声把碗放下。
苦死他了……
少年回到床榻上又和猫猫玩了会,许是因为药物助眠的关系,很快他就睡着了。
喵呜——
猫猫在少年的怀里乱动,想着找个好地方休息一下,谁知刚刚蜷下来一个黑影就罩在头顶上。
紧接着身后一股寒意袭来,瞬间的,猫猫立即毛骨悚然地竖起毛发,飞快转身盯向来人,连尾巴都竖起来做出一个攻击状。
盯着碍眼的猫,女人不可抑制地皱了皱眉,利爪伸出欲把它揪起,谁知下一刻那猫就被一只小手抱住,提至胸前,亲昵地揉了揉,看得女人一阵嫉妒。
弓起的爪子紧了紧,最终还是缓缓松了开。
许是因为药味还残留在嘴里,少年即使睡着了还是苦着脸的模样,一对弯眉毛微皱,若细细一看还能看到嘴角边一抹黑檀色的药沫凝在上面,在少年一张白嫩雕凿的脸蛋的衬托下格格不入。
看着这一幕,女人想到刚刚少年说的苦,青幽的眸光微不可擦地闪过一丝羞赧,慢慢地,手脚僵硬地爬上了他的床,把头嗅至少年的嘴边,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一.舔。
苦……
几乎是瞬间的,女人眉间拧成一个川字,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眼前浮现少年痛苦的表情,似乎她能感同身受,原来……他没说错……真的苦,再垂眸时,眼里满是怜惜。
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欲把那剩下的苦味都舔掉,这样……他就……不苦了。
只是原本舔嘴角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成了啜/住那两片泛着光泽的唇瓣,嘴里一遍又一遍描摹着少年唇锋的形状,微微尖锐的獠牙摩挲着,却没伤到他一分一毫。
青幽色的眸底渐渐染上一抹谷欠望,喉咙滚动,似是不满意般又更加得寸进尺地探.了进去,像个侵.略者一样卑鄙地扫.荡少年口腔里的一切。
原本跪在上方的姿势变成了直接压上去,爪子不安.分起来,慢慢撩起少年的衣摆,探.进去,覆着一层薄薄的茧的手抚摸着少年敏.感的肌肤,惹得身下人一阵颤栗。
喵——
猫猫躲在怀里一脸震惊地看着女人的为非作歹,别以为它小就不知这是什么,想要偷偷挠醒少年,谁知女人似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一记眼刀飞过来,阴阴狠狠的,满是威胁。
“……”猫猫低低喵呜了一声,不忍地转过头。在如今世道吧,弱肉强食很正常,吃干.抹净更是凭本事,它也是无能无力啊……
“唔唔唔……”
拂尘感觉到嘴里有异样,浑身变得奇奇怪怪的,脸色潮..红地嘤咛一声,呼吸越来越困难,就感觉像是要窒息那般……
呼哈——
猛地睁开眼却发现面前竟空无一物,依旧还是那根熟悉的屋梁高高悬于头顶,少年飞快的扫了下四周,并无异样,仿佛刚刚那可怕的感觉只是他臆想而已。
拂尘抹了抹把汗,松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啊……
只有缩到墙边的猫像看傻子似的盯着少年红肿的嘴唇,余光又瞅了瞅那不知何时敞开的窗户,象征性地喵呜了声便不了了之。
如此相安无事地过几天,拂尘在师傅的调理下渐渐恢复了元气,那个女人再也没见过,渐渐地,便以为对方就这样不会再出现,收了那份恐惧,小脸上又浮现单纯的笑颜,一猫一少年倒也玩得不亦乐乎……
这已是快到了夏末,秋天凉意虽然没有近到眼前,但也远不了哪去。在秋意渐凉的这一晚,镇上的女人们终于盼来了醉乡苑的头牌出场。
许是还没临近年末,女人们手上倒还有几分花钱可以乐乐,但也有不少憋着钱就为了这头牌的出场。
醉乡苑的格局不大,处处透着一种小而精致的感觉,可见这里面当家的品味倒是不错,但里面少年郎的胭脂水粉味可重的呛人,直叫人不敢恭维。
大堂里一片喧闹,看着那些女人们不但没有嫌弃这味道反而一脸享受的模样顾尧脑袋直突突疼,但尽管如此,依然止不住内心深藏的急切。
西域、乳名小瑜,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这时,铮铮的琴音自台上传来,如戚如怨,袅袅难掩悲哀苍凉。巨大的幕布缓缓掀开,露出后面的景色,一人一琴,盘于案几前,素手纤纤,葱白如玉,一袭金衣霓裳微露,不少白皙皮肤露出,女人们的眼睛顿时像匹狼一样发出精光,黏在上面扯都扯不下。
西域美人约莫是十五六岁的年纪,顾尧站的位置不说好也不说差,只是从她的角度望过去,不知是因为对方脸上系着一方薄纱正在垂首抚琴的缘故,一时间看不到正脸,连双眸都看不大清,但仅仅从侧颜就知道人有多美,说是精致如画也不为过。
“伽月!伽月!……”
“伽月!伽月!……”
女人们迫不及待想要一览真颜,疯狂叫嚣着。
然而,顾尧听着那苍凉悲戚的琴音眉头却越发拧紧,一瞬不瞬地看着台上那瘦的可怕的人。
角落里,一抹瘦小的身影缩着,死死瞪着那背影,手指搅了又搅,气愤又委屈。
哗——
未等台上少年一曲罢,老鸨尖锐的一道嗓音瞬间把整个醉乡苑的气氛燃至最高。
“我家主子说了,今晚的伽月不要钱,谁要谁上!”
话音一落,台上的伽月猛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二楼的老鸨,准确来说是她旁边的那扇紧闭的门。
少年眉目朗郎,最吸人眼球的便是那一双浅蓝色的眸子,轮廓好看的紧,西域人不同于中原男子那般温软,向来有股犟气,但此时他眸中只有错愕、不堪屈辱以及压至眸底浓重的悲哀,惊慌地推掉面前的琴,跌坐在地板上,慌张地不停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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