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看此处,可有不妥?”姜盈一脸神秘地指着书桌说道。薛崇简来到书桌前,仔细观察了几遍,说道:“这字写的倒是还有几分可以入眼,其他有何曾有不妥之处吗?不就是一些笔墨纸砚,你别和本王绕圈子了,时辰不早了,你直接告诉本王便是。”
“殿下,据我所知,董姑娘家堆金积玉,惯常所用的东西定都是极好的。你看这薛涛筏微微透着桃花香,还有这个成套的宣城紫毫笔头毛色光润,浑圆壮实,更是珍品中的珍品,董姑娘为何放着如此好的紫毫不用,偏偏选了这支成色和质地如此一般的毛笔来书写呢?殿下如果是你,你会做这样的选择吗?”
薛崇简听罢,拿起那支毛笔细看了起来,说道:“如果是我,端不会放着好笔不用的。如此说来,董姑娘此举是令人不解。”“殿下英明,我也感觉此举甚是蹊跷,我们在这里猜测也无用,有一个人或许可以解答我们心中的疑惑。”
“你是说董姑娘的那个贴身丫鬟。”“殿下所言极是,说来,还要请殿下帮忙把这个疑惑告诉解大人,请他再审问那个丫鬟一次。”“嗯,此事无妨,好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如何发现我身份的?”
“殿下你马车上的灯笼写着“薛”,又是朝书院而去,像殿下这样年纪轻轻就如此才学渊博考上书院的,整个大周除了殿下还有有谁呢。”姜盈顺势拍了个小小的马屁,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眼前这位爷明显吃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自己还有事所托,只盼这位爷心情好了,可以好说话点能答应自己的请求。
薛崇简听罢眼睛斜着看了姜盈一眼,说道:“说吧,何事想求本王。”“殿下真是天纵英才,英明神武,明日殿下和解大人的审问董姑丫鬟的时候,能否带上我?”姜盈一脸讨好的说道。
薛崇简略想了想说道:“带上你也可,但是你欠我一个人情”。“殿下,副山长流云公主是殿下的亲姨妈,公主现在肯定寝食难安,我帮殿下出谋划策应该是殿下欠我人情才是。”“此地不宜久留,本王也不想和你费唇舌,一句话想去就应下,不去也省的本王费事。”
“母亲果然所言非虚,这个薛崇简果然油盐不进性子乖张,也只好先应下,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姜盈恨恨的想到。“就依殿下所言。”“明日我会让云霄来唤你,走吧。”
姜盈小心翼翼地回去,又从窗户跃进了房间,幸好临睡前点了安神香,因此素青睡的沉并未发现异样。姜盈躺在塌上想再想一下董姑娘的事,无奈忙碌了一天眼皮重的抬不起来,一会就梦周公去了。
第二天早上刚用完早膳,就见那个云霄来了。“姜小姐,我们王爷说事情都安排好了,请您过去。”“小姐,他来干什么?他说的话,奴婢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素青对这个害自己差点挨鞭子的人印象很差,狠狠瞪了一眼云霄问道。“说来话长,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且安心在房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姜小姐,门口有人专门带你过去,我们王爷说了,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请吧。”“小姐,我跟你一起去吧...你让开!”素青看着眼前拦住自己的家伙心里急的不行,又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只好恨恨的踢了云霄一脚,这一脚下去素青感觉自己好像踢在铁柱上一样震的脚底发麻,反观这个可恨的家伙好像被踢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就在素青和云霄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姜盈来到了一个雅致的院落前。“这应该是书院给薛崇简安排的住处吧,果然身份贵重待遇不同,可以单独一人住这么个清静的院子。”姜盈心里想到。“姜小姐请进,我们王爷恭候多时了。”姜盈推开门进去,只见薛崇简,解大人,在那说着什么。
“小女子姜盈见过殿下,见过解大人。”姜盈落落大方的道。“行了,在本王面前就不要假扮什么淑女了。”“咳咳。”解大人尴尬的咳了几声问道:“姜姑娘,那个丫鬟一会便到,不知姜姑娘有何打算?”“劳烦大人了,我就是想问她几句话,至于其他的,问完便知。”
“王爷,人带到了。”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进来通报。“带进来吧。” 姜盈昨天听到这个丫鬟受了大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饶是如此在见到人的时候,还是惊住了。
那个丫鬟双手血肉模糊,十根手指头几乎全部变形了,身上鲜血淋漓都是纵横交错的鞭痕被俩人扶着才勉强站住,见那个丫鬟还要下跪行礼。姜盈于心不忍地开口说道:“殿下,大人,不如请她坐下说话吧,如此我怕没问几句,她就受不住了。”
“赐坐吧,今天问你的话,你需如实回答,否则你受的就不止是你身上的这些了。你可明白?。”薛崇简开口冷冷地说道。”“奴婢不敢撒谎。”
那个丫鬟害怕的抖了一下开口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昨天的事我有一点疑惑想问下你。”“奴婢叫银珠,不敢欺瞒姑娘,姑娘请问。”
“好的,银珠,你不要害怕。我想问的事很简单。你好好想下你们姑娘平时惯用的毛笔是哪一种?”“回禀姑娘,奴婢伺候小姐笔墨多年,我们小姐平时非紫毫不用。”“那这支笔,你可认得,是在董姑娘的书桌上发现的,你们小姐昨天可是用的这支笔练字吗?”
姜盈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支笔问道。“可以容奴婢看看嘛?”银珠接过笔,端详了一会说道:“奴婢认得这支笔,素日里小姐经常拿着这支笔一看就是几个时辰,也不舍得用。不久前在府里的时候,奴婢收拾小姐书桌,不小心把这支笔碰到了地上,小姐瞧见了,冲着奴婢发了好大的脾气,然后亲自收起来了。小姐往日待奴婢极好,几乎没把我当下人,所以奴婢记得这支笔,姑娘请看,这支笔的上头还有小姐亲刻的“荷”,是小姐的名讳。”
“嗯,你接着说。”“昨日奴婢劝说小姐去休息,小姐很开心的拿出这笔说着,终于可以用了,非要练字。”“那你可知这支笔是怎么来的吗?”
“奴婢问过,小姐只说是一位知己送的,其他便不肯多说了。”“那你再想想,你第一次见到这支笔是什么时候?”“大概是二个月前吧,具体的时间奴婢也记不清了。”
“董姑娘除了这支笔,可还有在其他事物上刻字?”“没有了,其他的香包手帕均出自奴婢之手,断是没有的。”
“殿下,大人,我问完了,你们还可有要问的?”“没有了,带下去吧。”银珠忽然“扑通”一声重重地跪了下去,对着三人磕起头来,哽咽道:“我们小姐死的凄惨,奴婢死不足惜,求王爷为我们小姐伸冤,奴婢定当结草衔环。”
姜盈上前扶起银珠说道:“你放心吧,王爷和大人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否则今日也不会叫你来问话了,你先养好伤要紧。”
待银珠走后,姜盈说道:“不知殿下和大人听了银珠的话,心中是否和我一样有疑惑?”解景说道:“如果银珠所言非虚,那此笔对董姑娘肯定有着什么不一样的含义。由奢入简难,否则董姑娘断不会舍弃自己管用的紫毫。莫非此笔也非凡品,只是下官眼拙没分辨出来,王爷您看呢?”
“这笔就是最普通的货色,比起紫毫差的远。”薛崇简肯定的说道。
“我虽不是才女,但是用惯了的笔忽然换掉,也是十分不趁手,何况董姑娘这样的才女,且董姑娘还说什么终于能用了?这话怕也是话里有话。”
“姜姑娘所言极是,董姑娘临死前在写字那生前接触到最后的东西就是这支笔了,我马上吩咐去查查这笔的来源,还有让仵作验一验这笔,看看是否有什么蹊跷之处。”
“大人,还有一事,银珠说第一次看到这笔是在两月前,大人可到董府查下董姑娘那几日的行踪说不定有发现。”
“姜姑娘果然心细如发,在下佩服,圣上真的是慧眼识英才啊。下官还没感谢姜姑娘发现此笔的异样呢,说来惭愧,昨日我们只顾着查饮食上的线索,若不是姜姑娘,这笔的线索就错失了也未可知。”
“大人太谦虚了,我哪里当的起这样的夸赞,不过是瞎猫撞到死耗子罢了。昨日大人匆匆而来疏漏了些什么也是难免的,若今日再细看,肯定难逃大人的法眼。”
“这笔还没查出什么呢,你们就在本王面前摆出这种互种相吹捧的样子来,解景你有这功夫还不快去追查,小心母皇问罪。”薛崇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姜盈和解景相谈甚欢的样子心里就有股莫名烦躁的感觉,忍不住出言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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