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之后的几天,林夏都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辰良才好。她索性当起了缩头乌龟,整日就待在夏荷院里,除了偶尔去后花园散散步,其他地方哪儿也不去。
这样的日子,倘若是一日两日的,那便也罢了,可日子久了,想不被人看出来都难。莲儿作为林夏的贴身侍女,自然是第一个发现她反常的人,便寻了个机会,在某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伺候午睡起床的林夏穿衣时,忍不住开口道:“主子,这几日,王爷怎么都不来找您了呀?您也是,也不去找他。你们吵架了吗?”
林夏见莲儿发问,不由得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同时脑海中不自觉又浮现起了那日的吻。
虽然林夏是接受过现代教育,拥有现代思想的一个彻头彻尾的现代人,但是,这些都架不住她母胎单身的事实啊!一个二十多年没有跟异性拉过小手的人,忽然就这样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亲了,教她如何能淡定呢。
于是,林夏的耳根子开始发热,脸也跟着悄悄变红,不自然地道:“王爷不来找我,大约是因为公事繁忙,或者不想见到我吧。至于我不去找他……不对,你什么时候见过你家主子我主动去找他了?”
莲儿歪着头想了想,最后发现好像的确是这样,便不说话了,乖巧地“哦”了一声,然后开始低头帮林夏系腰封。穿戴整齐之后,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主子,奴婢今早听府里的人说,好像江南出事了,发了好大的洪水呢,庄稼地里颗粒无收。唉,那儿的庄稼人肯定要愁死了。”
林夏听莲儿说起,便也跟着叹了口气。现代有排水机,有政府救援,可古代交通不发达,科技不发达,真真是要苦了江南的人们了。
从前看小说时,见书中但凡有天灾人祸的情节,总会有灾民逃到京城来。林夏扭过头,问莲儿:“莲儿,江南发生了这样严重的洪涝,那会有灾民逃到京城里来吗?”
莲儿摇了摇头,林夏见她并不知道这些,便也不勉强,想了想又道:“莲儿,你最近多多留意吧,倘若真有灾民逃来了京城,便让厨房蒸几笼馒头送给他们吃,记得,只许是馒头,不许是别的东西。若是有品行端正的,可以带回府,让他们随便担个差事谋生。”
莲儿应了一声,道:“主子放心吧,莲儿都记住了。主子的心肠可真好,若是换成了旁人,可想不到那么多。”
林夏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在妆匣中挑了一支最低调无华的玉钗,随意地插在了头上,道:“我只是做了我觉得自己应该做,和不得不做的事情。如今的世道这样艰难,人与人之间本来就该这样,互帮互助才好。人活一世,该善良些,多多力所能及地去帮助他人。”
莲儿听了林夏的话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可是王妃,那些灾民一路赶过来,辛苦非常,倘若能够吃到肉的话,那对于他们来说,定然是极好,极幸福的了。王府并非出不起这个钱,您为什么只让给馒头呢?”
林夏听到这话,便偏头看了莲儿一眼,故作深沉地对着她道:“你这丫头,把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你家主子我做下的每一个决定,那可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人啊,大多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正如你所说,他们一路奔波,吃了许多苦,这才到了京城,我若给了他们肉,以后若再有好心人施粥,或是施馒头,我怕他们中的有些人就会不乐意了。”
朱思源冷冷地扫了他们一圈,道:“木樨,走了。”
木樨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主子都发话了,只好跟着回去了。
两人穿过长廊,见不远处苏梅走来,身后跟了七八个丫鬟仆人,众星拱月一般,好不风光。
朱思源不想多生事端,便拐进一旁的小路,避开了她。
之后的两天,顾承宇像是一直刻意躲着,没有与朱思源见面。直到回门那日,他方才现身。
两天不见,他似乎消瘦了些,气色很不好,眼下有淡淡的青紫,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因为没有休息好。
朱思源有些难过。他该是有多讨厌自己,才会在娶了自己之后,懊悔至此。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相顾无言。到了朱府,顾承宇率先下了马车,见朱思源也要下来,下意识地伸手,想接她一把。
手举到半空时,两个朱府的下人急急赶来,放了一个板凳在马车旁。朱思源踩着板凳,施施然就走下了马车,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顾承宇一眼。
后者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回,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朱思源一起进了府。
朱老爷和朱夫人早已在前厅等候,见两人来,赶忙迎上去。
“思源我儿……”朱夫人拉着女儿的手,话没说完,两行清泪便先一步滚落下来。
朱思源见母亲落泪,也跟着红了眼眶。朱老爷见状,只好出声宽慰道:“好容易见了面,不说说笑笑,怎么反倒哭起来了。源儿一路赶来,定然累坏了,快坐下吧。”
朱夫人听着也觉得有理,便用帕子擦干了眼泪,回上首位置坐下了。
“源儿,你在顾府过得可好?可有受人欺负?”朱夫人问。
朱思源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身侧的顾承宇,强撑起一个笑,道:“娘亲放心,女儿很好。顾老爷和顾夫人待女儿如亲生骨肉一般,府里的下人也都毕恭毕敬。女儿万事顺意。”
朱夫人听她这样说,方才松了口气。母女俩又说了会儿体己话,这便该用膳了。
四人站起身,就要朝着饭厅走去。这时,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赶来,连行礼都来不及,上前附在朱老爷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后者听完,登时就变了脸色。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们去吧。贤婿,你难得来一趟,尽管放开吃,无须有所顾忌。”
朱老爷说完,便和家丁一起快步离开了原地。
他为官多年,又是任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素来喜怒不形于色,鲜少有这样大的情绪起伏。
朱思源总觉得不安,便问身旁的母亲:“娘,最近朝堂上,可有什么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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