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的历史,全是鲜血和权谋。
东华文治二十年,太子上官谦联合左丞相蓝蓄,御前侍卫轩辕武,兵部尚书王宇于京畿洛城发动政变,囚禁宣武帝于龙华宫,并下旨将宣武帝宠妃秦氏与其子皇十六子上官炫断去四肢,放于酒窖之中做成人彘。
东华文治二十一年,也就是太子政变后一年,皇五子勤王上官元以清君侧,除奸佞为名,联合驻守北境的镇国将军叶振国,率领十万军队绕道岐山攻打京畿洛城,一举攻占洛城,捉拿叛贼上官谦等人,救出被困一年的宣武帝。
同年,太子等人伏法,宣武帝经过这一次打击之后也一病不起,于同年十一月去世。
届时,举国哀丧,皇五子因平叛有功,且才德兼备,被选为新一任的君主,新帝上任,全国大赦,让这个染满鲜血的城市平添了一丝喜气。
同时新帝也将年号改为开文,将因太子谋反而唯一幸存的皇十五子上官瑞封为亲王。
话说这个幸存的瑞王可真是走运,要不是因为他当时被一个宫女藏于地窖之中,恐怕也免不了被太子除了。
那一年,他十三岁。
他的生母是关外首富司徒轩庶女——司徒元风,先皇的庆妃,只是,这个艳丽活泼的宫中妙人儿却是在他刚满四岁那年跌落荷花池浸溺而亡,真是天妒红颜。
后来,先皇最为宠爱的羽妃娘娘见幼子无辜,顿生怜悯之心,于是请求先皇亲自抚养上官瑞,宣武帝见伊人憔悴,于心不忍便将上官瑞放到羽妃膝下抚养。
羽妃——那是勤王上官元的生母,自从勤王十一岁离宫封藩为王前往北川之后,哪怕是独得先皇盛宠得妃子也难有展笑的一天。
自瑞王入了羽妃膝下,羽妃方才日日带笑。
东华开文八年,瑞王与药王谷药王之女尹锦绣一见钟情,二人一同进宫面圣,恳请圣上赐婚。
文帝见二人情比金坚,便破例下旨废除瑞王与镇国将军之嫡女叶澜的婚约,转而下旨赐婚于二人。
同年八月,瑞王与尹锦绣完婚,从此,瑞王与瑞王妃过上了幸福圆满的生活,二人间鲽情深,让人好生羡慕。
可是,在皇室之中,从来就没有幸福圆满这一说。
开文十年九月,瑞王妃因丈夫常年在外(瑞王时常为圣上处理边关事务和与南国贸易的事),不甘寂寞,与人私通,珠胎暗结。此事被瑞王撞破,事发后,瑞王妃羞愤难当,从翡翠峰纵身一跃,畏罪自杀。
瑞王青年丧妻,因不堪妻子背叛而自甘堕落,终日流连勾栏之处。
时叶澜不计前嫌,主动请旨欲嫁瑞王为妾,其言奏:“瑞王与其妻鹣鲽情深,纵瑞王妃有百般过错,人已死,罪已消,其乃瑞王原配是也,叶澜对瑞王情深一片,自知瑞王只独爱瑞王妃一人,甘当为妾。”
瑞王也知其伤叶澜太多,只得答应,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仿佛在他们之中从未出现过尹锦绣这个女子一般。
同年十一月,叶澜嫁入瑞王府,成为瑞王侧妃。
东华开文十一年十二月,叶澜为瑞王诞下一子,加之瑞王为了弥补当年退婚对叶澜造成的伤害,由此晋叶侧妃为正妃。
虽说这东华天下在文帝这十一年来的治理之下已经渐渐恢复生机,一扫先太子祸乱之时的阴霾。
但是,长年以来,全国上下都频频爆发旱灾,洪灾等自然灾害,饶是再有国力的国家,也架不住这长年累月的填窟窿。
不得不的,这尚文的国家也开始倚仗起那在历史长河中地位低下的商人,尤其是这十年来迅速发展壮大成为三国首富的关外司徒一家。
说到这司徒门,原本靠着庆妃的关系在关外开始发家,但是达到鼎盛的却是这一代的家主——司徒浩谦,据说他非嫡系,而是庶女所生的非婚子,这等不服众的身份却只十年便令司徒家上下无不折服。
这司徒门的商号什么生意都做,日用生活,古玩器具,柴米油盐等等都是不在话下,什么赚钱做什么,要命的是这庞大的生意体系,在这账面上却一直清明,有理有据,据说是这门主亲自做的账。
东华开文十二年十一月,北国仗着自身财大军壮屡屡侵犯北境,此时边关告急。
圣上为求良策屡屡召瑞王商议对策,广纳天下奇士。
这不,圣上又召瑞王进宫了。
马车在街上很是稳妥的行走,这是因为老百姓们一看这马车上的绣帘绣着回龙纹,便急着给马车让道。
突然之间,这马像是受惊了一般,仰天长啸一声之后不受控制的开始横冲直撞。
声音一串接一串的传到众人耳中,有桌子坍塌的声音,也有花瓶掉在地上砸碎的声音。
“吁…”
就在这一片慌乱的情形之下,少年挡在马的面前,伸手一把牵住了黑马的辔头,双眼注视着马的眼睛。
“嘘……别怕,别怕…让我们安静下来,安静,没事了,没事了…”
经过这位青衣少年的一顿安抚,暴躁的黑马总算止住了它的脚步开始平和下来,不再大吼乱叫。
受了惊吓的百姓们都交相称赞这位少年驭马之术无人能比。
有少数人注意到那少年随后捂着自己的胸口急促呼吸,似乎是患有心疾,但很快的就平静下来,化作原本翩翩公子状态。
马车上的瑞王急急忙忙地掀开帘子走了下来,他朝这位青衣少年作了作揖。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公子您及时出现控制了这匹马,恐怕本王今日非死即伤呀。”
瑞王的声音温婉如水似是山中的涓涓细流,并不像其他的男子一般粗犷,更像是待嫁深闺的较弱女子一般,有一种酥酥的感觉,恐怕正是他的音色吸引了情深不移的瑞王妃叶澜。
青衣少年来不及整理身上的狼藉,抬手朝着瑞王的方向作了作揖,微低着头以示谦虚谨慎。
“草民不过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凑巧罢了,只要瑞王平安,万事皆好。”
“你知本王身份?”
“百姓避让在前,就差鸣锣开道了,更加王爷身上的蟒袍,草民僭越一猜…”
“你怎知本王是瑞王,而不是圣上…之子呢?”
“草民胡乱推测,还望王爷恕罪。”
“不过,公子眼力真好…”瑞王扯了扯自己的嘴皮子笑了笑。
就在他们说话之际,围观的百姓们也逐渐散去。
街上也只剩下了他们四人——青衣少年,瑞王,以及瑞王的两个家奴。
此时,瑞王提议,“公子若不介意,可否让本王于家中设宴以感谢公子,聊表谢意。”
“王爷也该是要给草民设个宴,接风洗尘什么的…”
“接风洗尘?”
“难道是说年代久远?瑞王殿下竟对草民无半分印象?”
瑞王一脸疑惑,在他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眼前男子的脸庞,疑惑的眼神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眼眶,但是周遭的那种熟悉感却让他一时恍惚。
“还请王爷饶恕草民僭越之罪,草民刚刚忘了说一句,瑞王殿下也是这个世界上扮女人扮的最妖娆的美男子…当年羽妃娘娘生辰上的童观音,倒是叫草民一直难以忘怀呢…。咯咯咯…”
青衣男子的脸上说完不禁咯咯的笑了几声,爽朗的少年气在那少年的身上散开,那样轻佻的话语倒像是与瑞王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
“你不会是…不会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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