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浩谦笑了笑,“呼…”
“她以后可不会像今天那般幸运。”
“我护得住心儿。”浩谦说着给对方添上茶水,“口该干了,喝茶。”
“那你就别怪我没提醒你。”易安说着将茶杯整个反扣在桌子上。
“大哥,大计未成,你我兄弟二人就要反目了吗?”
“这几天送走她,没得商量。”易安最终还是后退了一步。
“会的,等你的阿锦沉冤昭雪,心儿的心结解开,我送她走。”浩谦点头微微示意。
“什么时候?我需要确定的答复。”
“本月二十,我连夜送她走。”
易安起身离开。
“等等,你找一副骸骨,把空坟补上,心儿她…要带你的阿锦走。”
“多谢提醒。”易安饶有深意的对上浩谦的双眸,“你…保重。”
易安沿着出去的通道走出去,那通道居然是直接通达到一座荒废的庭院,他抬眸看了对面的房间,叹了一口气之后负手离去。
他离开那座荒废的庭院,七拐八拐从后门进入了如意楼,阿听将他引到了书房的密室。
在行走的过程中,二人交谈道。
“主子,她已经等候多时。”
“面具。”
易安戴上面具,“去吧。”
阿听转身离开,易安拐了一个弯进入密室。
密室之内,一个女子背对着易安,头部微微侧动,转过来对上易安的双眼。
那女子抬眸的刹那被易安的眼神逼的微微沉下,那是因为易安的眸色像是暗夜之鹰,锋利尖锐,静静的看他一眼,仿佛下一刻七魂六魄便要被摄去了一半之多。
女子见了眼前的人,顿时怒不可遏。
“你今日居然会失手?尹芙蓉居然还活着。”
“轮不到你质问我,瑞王妃…不对,叶大小姐。”
叶澜冷哼一声,“她什么时候死?”
“瑞王妃,那么生气做什么?别那么生气呀,就因为与尹锦绣相似的一张脸,你就要人家的命?呵呵呵…女人的心思果然不是在下能够猜测的。”
“不全是那张脸,她迷了珏儿的心,竟借着珏儿的手让我爹爹连降三级,这样的祸害,多留一日我都不会心安。”
“对了,你上次让我查的东西我已经查到了,尹芙蓉自幼在关外长大,父母都是关外的牧民,因为父母曾经救过司徒元丽才和司徒家结上了亲。”
“多谢。”叶澜看向易安,“三年了,你要什么?”
“王妃娘娘自有机会报答在下,何必急于一时呢?”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们三年前天衣无缝的陷害尹锦绣,让你能够安稳的坐上瑞王妃的宝座,坐享皇室尊荣。”
“不对,太诡异了。”
“王妃娘娘。”易安顿了顿开口道,“所以…你当初是怎么信的我,如今也就怎么信我,我做事有哪次让你失望过?”
叶澜沉默不语,可是心头的不安还是使她蹙眉。
“抛开先瑞王妃的事情不说,后来…瑞王看中的那些女人也好,别人试图塞进来的女人也罢,哪个不是我替你解决的?为了不让镇国将军操心,叶兴去年被人举报卖官鬻爵,那苦主…哪些不是我替你搞定的?”
“你帮我这么多?到底想要什么?”
“现在才问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晚了?”
虽然戴着面具,但是叶澜透过那双眼睛感觉到了易安嘴角的冷笑,比寒风刺骨还要冷。
“放心,我从别处得到了回报。”易安伸手摸着手腕间的相思手链,“而且,就快到收割之日了。”
“何意?”
“天色不早了,娘娘请回。”
叶澜沉声道,“告辞。”
叶澜走后,易安离开密室,回到自己的住所。
他将自家书房后面的书架机关打开,上面赫然挂着和锦心当初在锦绣房间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画像——锦绣倚芙图。
画像前面放着一个圆润的白玉坛子和供奉的灵位,他点燃了香烛,呛红了他的眼眶,香案之上的香火烈烈燃烧,恍惚间,他似回到了三年前锦绣死去的前一晚。
那时候,他刚从暗道爬上来,便瞧见满身是血的锦绣。
他抱起锦绣就要往暗道的方向走。
“放开。”
“跟我走,阿锦。”
“阿瑞会信我的,我明天和他好好说,我明明只有一个月的身孕,是那些人,那些大夫,那些稳婆骗了他,骗了他…阿瑞会信我的,会信我的…”
“被伤害成这个样子,还要那么卑微祈求他的信任?跟我走。”
“你走,他要是来了看见你,我才是真的解释不清楚了,你快走,别让他看见你,看见你…”
“我带你…”
“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锦心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自己的脖颈处,“我说到做到。”
“我情愿你捅在我心上。”
“走啊。”
易安伸手抓住锦绣的手往外挪,“听话,我带你走,他不值得你这样糟践自己。”
“我是被人陷害的,众口铄词,我百口莫辩,可是…他会信我的,你快走…”
锦心看见门外的人影渐渐拉长,伸手推开易安。
“他来了,你快走,走啊…”
易安藏在密道之下并没有走,锦绣和另一个男人的对话清楚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阿瑞,你信我,信我,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呢?”
“绣儿,乖…我们喝完药,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乖…”
“你…你要亲手…杀了你的孩子?你是他父亲,是他的父亲呀…”
“我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绣儿,乖…喝掉,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后来他们说了什么,易安已经没有心情去听,只是花瓶砸落地上的声音异常的清脆。
“…你走,都给我滚,给我滚…对不起…给我滚。”
易安每每想到这一幕,眼眶一合,眼角之泪轻易就掉出了两颗。
“对不起。”这一次,是易安说的。
转眼又是第二天的早晨,锦心早早的就起床为浩谦准备早点,做好这一切之后便去了布庄接手阿语的工作。
“姑娘,这是布庄这一个月来的账目。东边李家和城西刘家的账目已经齐全了,现在就只剩下江南陆家的尾款。陆家的尾款这个月尾就要交齐,不然,陆元琪就打算换一家分销商了。”
阿语做事爽利且细心,新店才开一个月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打理的干净利索。
“阿语,你这么好看,穿这么难看的衣服…咦…难看死了,赶明儿我给你做一身好看的女装,我们一起穿出来,好不好?”
阿语微微语塞,脸颊处有些通红,真是经不起逗。
“行了行了,我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给你做了之后,你在房间偷偷穿。”
“姑娘,你…”
“刚刚说到哪里来着?”锦心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开口道,“阿语,陆家的尾款不用着急,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送去即可。”
锦心用眼神示意了一旁的阿语,阿语立马心领神会。
“明白。”
“掌柜的,我家女儿过几日便要出嫁了,家中别无长物,你们能不能行行好,把这块布便宜点卖给我们,老身实在是感激不尽。”
一个中年打扮的妇女一脸恳切的恳求着店里的一个伙计,一下子将锦心的注意吸引了过去。
伙计面露难色,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
“客官,这个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况且这可是上好的软绸,平日里都是卖六两一匹的,现在五两一匹已经是很便宜的了。”
锦心走过去一看,伙计立马看到了救星,伸手指了指锦心的方向,“这就是我们的管事的。客官,您可以问问她?”
锦心细细当量眼前的女子,只见她的衣服上有那么一两个补丁,身边的女儿也只是比她好上那么一点。
那个中年妇女看到锦心马上冲过去,声泪俱下,“掌柜的,能不能行行好。好不容易给闺女说上一门好亲事,没有像样的嫁妆,就只想让她穿的体面点,不至于让夫家笑话。那匹布能不能便宜点卖给我,我给你跪下了。”
说罢,这个女子作势便要磕头,锦心赶忙扶起那个妇人,“夫人,你这可折煞我了。”
“如今正值国丧,不知您的女儿婚礼几时?”
“两个月后,对方是个读书人,攒了一年的钱,就想着给…给…”
“恭喜夫人。”
锦心思忖再三,皱了皱眉,“这样吧,你现在有多少钱。”
那名女子从身上拿出一方手绢,打开手绢一看,只见里面只有一些碎银子,总共不过四两多一点。
锦心见状,拿起手绢中的一两银子,然后转头对阿语说道,“阿语,给这位夫人两匹软绸还有那匹…紫色的碎花布。”
说罢,阿语便示意一旁的伙计开始动作。
“这怎么好,红布就可。”那妇人神色窘迫。
锦心摆摆手,随后将手上剩下的银两连带手绢还给那母女。
“夫人,咱们是在做买卖,你想买我愿卖,你情我愿的事情。婚礼的时候,做娘亲的穿着得体一些,大家也高兴一些。那匹布就当是小女子的贺礼吧,祝小姐和姑爷百年好合。”
那个女子见状也不好推辞,只好带着那些布,拉着女儿连声道谢的离开了。
之后,阿语在锦心的耳旁问,“你既有心,何以收钱。”
锦心清了清嗓子,“布庄可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倒贴的生意咱可不做。”
然后,锦心贴在阿语的耳朵上说,“还有啊,浩谦的家底总不能败在我手上吧。”
“就是她,一个残花败柳还敢在这里开店,穿上她的布做出来的衣服,贤妻良母都会变成淫娃荡妇,快将她赶出洛城,免得荼毒了大家的好妻子,好女儿…”
还未等锦心做出反应,自己的头上已经被砸上了一个臭鸡蛋,好多菜叶子丢了过来。
“快赶走这个贱女人。”
锦心一个匕首丢过去,恰好削掉了领头人的头发。
“啊…杀人了…”
“阿语,报官,有人闹事,我被砸伤了。”锦心说着伸手抹掉脸上的脏东西,轻蔑的看向那聚众闹事的人。
阿语呆呆愣愣的,“嗯…”
“报官。”
“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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