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闹铃声将秦楚翔从完全不靠谱的春梦中拉回现实,脑海中还隐隐浮现着那个正在宽衣解带的二次元御姐的翘臀。
他迷离着一只睡眼,用手在枕头旁边摸索着,找到手机,把它从充电线上拽下来。
——擦,才7点40,搅合了我的好梦,还早呢,再迷糊一会儿吧…
他顺手点了“稍后再响”,把手机握在手中又闭上眼睡过去,半睡半醒间一次又一次按断后续重响的闹铃。
当闹铃不知响到第几遍的时候,他终于迷迷糊糊得瞅了一眼手机,时间赫然已经是8点02分了。
——?澹?圆郏??要迟到了!
他一个激灵坐起身子,不过紧接着又是一阵昏沉的倦意…
——不行,不能再赖床了,得赶紧起来…
在经过了大约半分钟的激烈思想斗争后,秦楚翔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使劲晃晃脑袋,挤挤惺忪睡眼,再用手背擦擦黏在口角快干住的哈喇子,把脚丫子挪到床沿边,一挺腰站了起来。
他摇摇晃晃走到阳台前拉开窗帘和推拉门,却郁闷的发现晾衣架上已经没有可供替换的袜子了。
——奇怪,今天不是才周一吗?印象中上周才把攒了两个多星期的臭袜子都洗出来了,怎么这就没得换了呢?
不过快要迟到了,时间紧迫,也容不得秦楚翔多想。
他只好弯下腰从洗衣机前那一地袜子球中挑出两个长得差不多的捡起来,翻正,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将就穿吧…
套上臭袜子,又从晾在衣架上的那五件一模一样白衬衫中随便拽下一件,飞快的扣上扣子,再取下一条西裤一步登上,衬衫下摆塞进裤腰里,也许是这条裤子洗缩水了,秦楚翔用手压了压下面那个还在支着的小帐篷,方才拉上了拉链。
——奇怪,我的腰带呢?记得周六洗衣服的时候就放在洗衣机上了啊?
穿衣服用了几分钟,在沙发靠背上找到自己唯一一条腰带又花掉了他几分钟时间,再看一眼手机,现在已经是8点10分了。
穿好衣服,他才风风火火冲进洗手间。膀胱早已涨的发酸,纵情嘘嘘过后一阵神清气爽,本来硬邦邦的小老弟终于瘫软下来,再次拉上拉链的时候明显有了充裕的空间。
他转身站到镜子前。
——自己这是睡肿了还是又胖了?不行我该控制饮食了,再这么胖下去可就要彻底脱离微胖子界了嗨~别照了,赶紧的吧~发型还凑合,不算太乱,胡茬也不多,反正也来不及洗刷了,把眼屎抠掉就出门吧~啊,衬衫扣子系错了…
秦楚翔重新系了一遍扣子来到屋门口,钱包、钥匙、手机、打火机、香烟一样样点清。
——昨晚才买的那包烟呢?记得放玄关柜上了啊,算了来不及找了,等到了单位再买一包新的吧…
一把摔上门来到电梯间,自己租住的这所公寓在8楼,可两部电梯目前全在8楼以上,并且还都是上行中,没办法,他只好沿着一边的楼梯快步癫着下了楼。
自己的住处距离公司很近,即便是步行过去,也就二十分钟不到。但对于陈楚翔这种在微信运动“步数排行榜”上长期霸占倒数第一的超级懒汉来说,那这可就是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了。所以为此他特意省吃俭用,买了辆代步用的电动车。
2000多元的花销对于生活在这座大城市里的绝大多数人来说并不算奢侈,但对于才刚刚踏入职场两年出头,收入微薄的秦楚翔来说,可以算是斥下一笔巨资了。因为自己每月领到的那可怜巴巴的薪水,在交完房租、水电费、宽带费、话费后,就仅仅够支付自己雷打不动的平日一顿、周末两顿的外卖钱外加每天一包的廉价烟钱。
夏天再热,空调一般是不敢开的,冬天再冷,也顶多开个“小太阳”。暖气费?凡是不能分期付款的“整钱”在他这里就算是永远凑不够数的天文数字了。
穷到如此地步,那为啥不自己做饭吃,还要叫外卖?
不好意思,恐怕若干属于人类的信念之中,唯一能让秦楚翔战胜贫穷的,也只有懒惰了
秦楚翔不仅懒而且宅,如果你还不能充分理解“死肥宅”这个网络组合词的确切含义,那么你完全可以从此人身上得到近乎完美的诠释。
他到底宅到什么程度呢?“两点一线”本来是个比方,到他这里真得就之是两个点一条线从周一至周五,如果把他每天的活动轨迹标记在高德地图上,那绝对只有两个点和一条偶尔变一变轨迹的折线——公司、公寓和公路。而每逢礼拜六礼拜天,这个标记则将缩小到只有一个点。当然,其覆盖范围还并不包括公寓中的厨房。
秦楚翔在胡乱停放在单元门外的那众多二轮车中,找到了自己那辆屎黄色的“小龟王”,结果刚把钥匙插进钥匙孔,他就发现锂电池电瓶压根就没安…坏了!秦楚翔一拍脑袋。
——一定是周五拿回去充电出门忘记带下来了,得,完犊子了,这回铁定迟到了。
想到部门主管屠菲儿那张朝夕如一、永远像刚没过亲妈一样的阴沉丧脸,他不由吞了吞口水。
万幸的是,他居然在一堆车子中破天荒的发现一辆硕果仅存的共享单车!秦楚翔正在犹豫,一眼瞅见隔壁单元有个女的正盯着这边徐徐走来,一边走一边还在掏手机,似乎也看中了这辆单车。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先是一把按住车座,再飞快的掏出手机扫码开锁。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与微胖的体型完全不相称,看来自己在没有买电动车之前练就的好身手还未生疏。
适才之所以迟疑,那是因为他需要权衡一下上楼拿电瓶和蹬车去公司哪种方式能更省力。也只有在懒癌发作的时候,他的“选择困难症”才会显得轻微一些。
”啪嗒!“车锁打开了,他跨上车子故作轻松的吹着口哨掠过那位女邻居,从余光中都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翻起的白眼中的那股杀气。
当秦楚翔满头大汗的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墙头挂钟上的分针已经微微偏向数字”6“的左侧。同事们已经拿着本子陆续去会议室参加每周一的例会。
他赶快缩起脖子,趁着混乱溜到自己办公的那个小格子处,从电脑旁边摸起本子和一支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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