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了两位老伯,颜月褪下术法,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模样,却没有急于御剑离开,而是贪享这难得的时光,顾自在这人间的山林间,散起了步来,平复自己那不适的心情。毫无目的的闲逛,开展的神识刻意避开了所有的人群,只想要自己一人,独享这一人的安乐。
行至一水潭边,一条麻灰的清水鱼从潭水中跳上了岸,在石地上不住的翻腾,却是没有办法再起劲跳回水中,颜月见此,停了下来,轻跳眉角,静看它折腾了一会儿。“你我相遇,也算是缘分!”说完,颜月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瓶尚未开封的上好的灵泉玉液,拆去封条,拔出瓶塞,将满瓶的玉液净数倒在了小鱼的身上。
不过一瞬,它的身上便发生了惊人的变化,阵阵青烟白雾从它的体内冒出,一片片银色的鲮甲从它嫩小的皮肤中钻了出来,覆盖了它的大身,原先的麻灰色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高贵的银白,连着身体也大了几倍不止。两个小小的角也从它瘦小的头部钻了出来,可爱极了。颜月收回瓶子,看着这完全变了个样的小鱼儿再次一个跳跃翻身,成功的跳回了水潭之中,欢快的在水中游了一会,又从水中露出了脑袋,对着颜月轻吐气泡,似乎在对颜月表达着感谢之情。
颜月失笑的摇了摇头,转过身,离开了这边土地,在一刻,她的心中,却是有了另外一番计划。
是夜,回到丽佳城,来到了自己前些日子租下的小院。颜月尚未来得及开门,大门便已经从里头被人推开了,只见戊萵一脸欣喜的站在院内,恭敬的立于门侧。“久等了!”话落,人也已进入了院中,戊萵随后转身关上院门,紧跟在颜月的身后。
从外头回来,总归是有些疲惫,但是比起马上休息,颜月更想要做的是……戊萵似乎猜透了主上此时的心思,不等颜月吩咐,便领着她来到了他早已为主上精心准备好的温泉之处。雾气氤氲,丝丝白雾喷涌而出,情境之幽雅,可见布者的细腻心思。望那泉水,纯天然的温绿清澈,顿时给人一种神情气爽的感觉,清风拂过白雾,飘散在身上,犹如恋人最细腻的亲吻,令人陶醉!“沐风沐月还沐身,浴水浴气更浴人!谢谢,有心了!”一想到能这样美美的泡上一澡,顿感所有的疲惫和不愉都消失了。
颜月手放在腰间,解下了腰带,外衣滑身而落。戊萵半跪在池边,伸手拾过主上褪下的衣袍,小心地叠好放在一侧,一扬手,一套银蓝的祥云袍应声而落,两块洁白的毛绒布条也一并飞了出来,与衣物一起共置在一处干净的石头之上。温热的泉水慢慢浸过身体,只留肩膀之上微微露出水面,颜月背靠着石壁,双目轻轻阖上,手划过泉水,默默清洗着一身的‘尘埃’。戊萵背对颜月而站,双目紧闭,静静立于一侧,随时等候着主上的吩咐。
原本一切都还算平静,忽地,颜月一声突如其来的沉吟,在戊萵的耳边乍响,攸的睁开眼睛,急切的转身,‘主上’快速的跃到了主上的身后。颜月泛白的脸上,冷汗滴滴自额角留下,紧咬的唇瓣,是痛楚的隐忍,一手紧按着胸口,为那突然发热并加快了跳动的心脏。前些日子才经历过这些,颜月自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的身体,怕是又要起什么变化了……
“啊!”一声哀叫,天震地骇,声音犹似穿云裂石,震碎了夜晚的宁静,划破了墨夜的长空,身体是从未有过的灼热,灼烧着整个身体,热,深入灵魂,全身的皮、骨、筋、肉都传来了极具的撕裂的痛感,像要把人生生撕碎一般。若不是结界的阻隔,怕是这满城的人,都要被颜月的吼叫给吵醒了!
戊萵怀抱着颜月,没有言语,颜月紧咬着牙关,没有再发出声音,一时的静,却是最痛苦的挣扎……
头发渐长及脚踝,少女的身体终是变作了男人的模样,泛红的肌肤下是血液快速流动的身影,迷蒙的眼中,是尚未从痛楚中回过神来的一丝茫然!
手扶着戊萵的肩膀,微微退开的身子直直站立,赫然发现,原先比自己高的戊萵现在竟比自己矮了整整半个头,这种俯视的打量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新奇。颜月低头朝着自己的身体看去,胸口很平,手拂过颈部,原本是平滑一片,现在却莫明的凸起,男性象征的喉结已然也长在了她的身上,还有那不敢碰触的隐私之地。即便是不碰,她也感受到了多余长出的份量了。可笑,她竟是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敢再动了!
‘主上,你,你的身体?’脑海中传来戊萵讶异的声音,颜月顷刻回神,轻轻回应:“没事!”要真没事就好了。微微叹息,转身,赤裸的身体从泉水中缓缓走出,身上滑落的泉水滴答落在石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运气灵力,原本沾在身上的水珠一一汽化,但满头的发丝依然没有干透,取过地上的白色布条毛巾,默默的擦拭着这已经长到了脚踝的头发。
见主上身体并没有其他的大碍,戊萵安心的深呼吸了一下,紧跟着从泉中走了上来,烘干了满身的湿润,收起了原先准备的祥云袍,因为主上现在的身体已经穿不下了。再次扬手间,一套艳红的凤凰锦袍落在了他摊开的手里,走到颜月的身侧,正要为主上穿上。
“红色?”颜月偏头望去,发现是自己很少会穿的颜色,戊萵还算是了解自己,想来,这是没有的其他选择了,她自己的储物袋中,更是没有适合她现在这幅身体的衣物。点了点头,戊萵再次上前,为主上穿戴,从里衣、里衬、红袍、薄衫,再系上束腰的刺绣流苏腰带,整个步骤下来,手法格外的娴熟。取过主上手中的毛巾,来的身后,满头的乌丝在戊萵细心的擦拭下,渐渐沥干了水份。手拿过玉梳,正要为主上挽发,“等等!”锐耳的男声响起,却是主上的声音,微微颔首,后腿了两步,站定!“先这样吧!”待会儿便要休息了,还是散着好了。不过这幅身体……长风啊长风!你口中所谓的变化,还真是,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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