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驯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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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购买百分之六十的比例立时可看, 不然等48小时, 姑娘们不要方!  姜琬昨晚睡了一个好觉,一个她上辈子都不曾睡过的好觉, 哪怕这身下的棉絮不够厚实,哪怕这盖得被子不够柔软, 可却从未有这样的安心,竟是睡到快午时才起。
    刚刚屐了鞋子,柳氏就进来了,捧着一大盆温水, 上面搭着手巾, 是给她净面的。
    “哎呀, 娘我自己来,您坐着歇息罢。”
    “这点事儿我岂会做不动?”柳氏拿起手巾放在温水里浸湿了搅干,递给她, “来, 擦擦脸。”
    姜琬笑道:“谢谢娘。”
    柳氏看着她,满脸喜欢。
    两个女儿,姜琬是最懂事的,自小就体贴人,别看生得这般好看, 一点不娇气,自己不舒服都扛着, 又疼爱妹妹, 也不知他们夫妇俩多好的福气, 才能有这么一个女儿!
    柳氏道:“你要是累,就再睡会儿。”
    “不累,我现在精神很好。”姜琬洗漱干净走出去,只见姜保真就在院子里,蹲在地上,从一个竹编的篓子里取出许多的药材来。
    “爹爹!”她叫一声,走过去看。
    新鲜的药材,散发着清香,柳氏也过来询问:“相公,前阵子不是已经炮制过许多了吗,怎么今日又挖了这么多?”
    “那里够用啊,最近伤者太多,把药都用光了,便算我日日去挖,甚至去药铺买,都不够。”姜保真叹气,“哎,这乱世,何时才能结束,他们争得是权势,老百姓们丢得都是命!”
    姜保真是大夫,也很有仁心,姜琬想到前世自己那好吃懒做的父亲,顿时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正要去帮忙,听见姜琰在厨房叫道:“姐姐,快些煮饭了,我都饿极了!”
    柳氏病弱,寻常只做些针线活,姜保真要出去看病,妹妹又小,多数时候都是她在煮饭的,姜琬答应声,快步走向厨房。
    往前姜琬身边只有父亲与弟弟,家务活儿都是她一手抓,便是去了宫里,闲来无事也常做点吃食,有御厨指点,手艺越发的纯熟。这会儿去了厨房,姜琰烧火,她择菜洗菜,很快就烧了四菜一汤出来。
    柳氏帮丈夫整理药材之后,原想来帮忙,一看居然都烧好了,忍不住说姜琰:“琬琬昨日受到惊吓,你这孩子怎么还叫她烧呢?”
    “姐姐烧的好吃!”姜琰吃惯了,只觉自己做得难以下咽。
    “娘,楚王没有动我,有什么惊吓的,我没事。”她端起菜放到东屋的八仙桌上。
    饭香飘出去,引得姜保真也过来。
    众人吃得一口,纷纷称赞,姜琰道:“比以前的还好吃呢,这个韭饼真香!”
    她手艺肯定是比原主的好,毕竟得过御厨指点的,姜琬眼睛一转:“总是这般做菜,一做好些年,我也觉得无趣了,便做点改动。这里头的臊子炒得半生不熟放进去,味道就不同了。”
    “琬琬手真巧。”姜保真笑道,“阿琰,你要好好学学,不能老让琬琬一个人做饭,给你姐姐分担一些。”
    姜琰连连摇头:“我要学武!”
    这话叫姜保真大吃一惊:“混说什么,哪有女子学武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学。”姜琰道,“无人教,我便自己练。”
    她不想再看到家人被欺负,那时候姐姐被抓走,她心里想,若是自己有武功就好了,把蒋方的人打得屁滚尿流,看他们还敢不敢来!
    “阿琰!”
    “好了,好了。”柳氏轻咳一声,“阿琰只是说说,相公别骂她了,快些吃饭吧。”小孩子的话如何当真,再说,就算想学,也没有人教她的。
    姜保真又瞪了姜琰一眼,方才重新拿起筷子。
    用完饭,姜琬便要去洗碗。
    在宫中,锦衣玉食,身边少不了奴婢伺候,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然而来到这里,却觉天天做这些定然都很欢喜,她往前做梦都想要个这样的家。
    结果柳氏跟她抢:“琬琬去坐着吧,你身子也不是很好的,歇一歇。”女儿有胸痹病,虽然不重,可偶尔也会发作,不想她太累。
    “不用,娘去歇着吧。”
    “这点事儿娘做得动……”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有人大声喝道:“快点开门!”
    声音非常的大,柳氏想到上次姜琬被抓去时,好像也是这种情况,一下如惊弓之鸟,吓得脸色发白,忙把姜琬藏在身后,叫道:“相公,相公!”
    姜保真走过来,安抚的拍拍她手臂:“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你莫担心,既然楚王将琬琬放回来,断不会又将她抓走的。”
    这倒也是,柳氏略微放松了些。
    姜保真去开了门,却见是两个衙役,心头咯噔一声:“你们有何事?”
    “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里?”姜保真怒道,“上回抓了我女儿不说,这回又轮到我吗,你们不能这样无法无天!楚王殿下可是放过我女儿了,你们这样私自……”
    “这回便是楚王殿下的意思。”衙役冷笑道,“将你那些药材收拾下,跟我们走。”
    柳氏在里面听着,疾步冲出来:“你们要抓老爷去何处?”
    姜琬姐妹俩也跟上来。
    怕柳氏担心,姜保真道:“别怕,既然要收拾药材,许是为治病罢?”他冷静下来询问,“楚王殿下可说过,到底为何事?”
    “别????碌模?心闳ゾ腿ィ 毖靡鄣溃?翱煨??贤侠??模?鸸治颐嵌?帧!
    凶神恶煞的,姜保真只好叫姜琰拿药箱来。
    姜琬见状秀眉微颦,印象里,萧耀不像受伤的样子,到底为何会请姜保真?她接过姜琰手里的药箱背在身上:“爹爹,我同您一起去!”
    “这使不得,你留在家中。”
    柳氏也差点叫起来。
    “爹爹,您听我一言,我此前见过殿下,与殿下也说过话,比起爹爹,可是熟悉多了。女儿陪您一起去,假若有什么事情,女儿自觉一定能帮上忙。”怎么说,她也是看过萧耀的传记的,对他的认知,可说没有人比她更是清楚。
    “娘,您想爹爹平安回来的话,便准女儿去罢。”她目光坚毅。
    柳氏怔了怔,到底是担心丈夫,听女儿说得在理,便道:“也罢,但你要答应为娘,一定不要做傻事。”
    姜保真:“琬琬……”
    姜琬挽住姜保真的手臂往外走去:“爹爹,您别多说,相信两位衙役哥哥也不会不准的,是吗?”
    粲然一笑,叫那两个人的骨头都酥了,暗想这等绝色送去给楚王,他竟然都不曾收下,真是暴殄天物,哪里说得出拒绝的话,几乎同时间都咽下一口口水,其中一个衙役摆摆手道:“走吧,反正楚王殿下也没说几个人。”
    姜保真叹口气,随着出去。
    巷子里已经停了一辆骡车,父女两个坐上去,衙役在对面看守着,那车夫立刻便挥起鞭子,催得那骡子飞奔而去。
    竟是出城了,姜保真越看越不对劲,眼见远处一座座营帐,失声道:“是军营!”吓得扭头看女儿一眼,这里面可都是莽夫啊,连忙撕了一块袖子下来递给女儿,“将脸蒙住!”
    姜琬听从,扎在脑后,那衣袖上一股子的药味,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两人下来,被衙役送到大营门口。
    接待的是营中的一位校尉黄式,领他们父女俩前往伤兵营。
    姜琬脸上虽然戴着父亲的袖子,可这身段藏不住,行时裙摆摇曳,好似莲花徐徐展开。兵士们瞧见,挪不开眼睛,粗鲁一些的,已经调笑得叫着小娘子了。
    姜保真十分担心,问那校尉:“殿下叫我来,是只为治这些伤兵吗?”
    “对。”黄式脾气不错,笑道,“大夫莫怕,我们殿下最重视军纪,他们不敢冒犯的,您治好伤者就行。”
    姜保真松了口气。
    那伤兵营里躺满了人,血腥气冲鼻,姜琬第一次闻见,差点呕吐,但却见姜保真并无一丝的嫌弃,蹲下来与那些伤兵一个个相看,叫她将药箱打开取药。
    遇到伤势严重的,他甚至亲自动手,拿一把巴掌大小的刮骨刀给他们清除污肉,那些东西十分恶心,可怕,流到他手上,沾到衣袍上,腥臭难闻,然而姜保真浑然不觉。
    姜琬肃然起敬。
    听说嘉州最好的大夫在治伤,萧耀也来了伤兵营,将将进去,就瞧见一个女子正在姜保真身边,她半蹲着,脖颈修长,背影窈窕,有些眼熟,等那些兵士尊称殿下的时候,那女子转过了身,回眸间顾盼生姿。
    “是你。”萧耀与她目光对个正着。
    他居然认出自己了!
    瞬时,姜琬心头一喜,她只露出一对眼睛,男人就认出来了呢,可见他对自己很有印象,她正待躬身行礼,萧耀却挪开了目光,看向姜保真,淡淡道:“这姑娘是你带来的吗?你是大夫,她是什么?”
    萧耀道:“不曾。”
    谢氏忙道:“那他可在燕京?”
    “在城外军营里,有些兵士因赶路复发旧疾,我叫他留在那里。”
    父亲平安归来,姜琬总算松了口气,可想到母亲,又不太满意,她在等着见父亲呢,自从分别之后,母亲就一直在承受着这种煎熬。
    姜琬想了想,鼓起勇气,打算再试一回。
    “殿下,您可否让父亲入城一趟,与家母见见面?家母很惦记他,寝食难安。其实也不用多长时间的,不会耽搁父亲予兵士治伤。”
    她垂着头,小心请示。
    “不行。”他道。
    拒绝了!
    那一刻,姜琬忍不住暗地里骂起萧耀,什么开国皇帝,什么战神,往后再也不想跟他说话了……正当绞尽脑汁得想些不好的词语出来,耳边却听男人道:“马上就要到年节了,到时姜大夫自会回来。”
    姜琬大为惊讶,马上抬起头来。对上男人目光,急着问:“殿下的意思,父亲能跟我们一起过节?”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她又问:“能待几日呢?”
    那一刻,脸上满是期待。
    眼角眉梢,有笑意蔓延,如春风般暖人。
    “你想要几日?”萧耀看着这姑娘,想到她曾哭着为姜保真求情,暗道,真是父女情深,不过姜保真随同他们去打仗,也算立了功。
    姜琬眼眸转了转,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姜保真能一直留在家中了,她往前没尝过什么父母的疼爱,这一辈子颇是珍惜。可心里清楚,这是不可能的,犹豫会儿:“能不能等上元节之后?”
    毕竟是求人,她有点紧张,睫毛微微的发颤,阳光似在上面跳动,一闪一闪的。
    “可以。”萧耀道,“就到上元节罢。”
    寻常这节日,都只得七日的假,但现在父亲能有半个月,姜琬颇是欣喜,说道:“多谢殿下,也恭贺殿下今日凯旋。”
    眼眸弯弯,像极了月初夜晚天边的银钩,那似乎是她第一次向自己道谢,萧耀嘴角微不可察得挑了下。
    谢氏却觉姜琬太过生分了,她认姜琬做义女,确实是看中这幅容色,但而今也清楚了这孩子的品性,自是希望他们小辈们能处好关系,将来才能相依相扶,笑着道:“阿琬,阿耀肯定是不会亏待姜大夫的,他是你表哥,别再叫殿下了。”
    姜琬暗道,可萧耀不喜欢她叫表哥啊,上回便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要叫了,指不定又触怒他。
    好不容易父亲能回来半个月,她才不想搞砸呢,可谢氏好心,又不好敷衍,低声道:“干娘,我晓得,只是还不太顺口。”
    自己这外甥儿生得一张好脸,只可惜投入沙场之后,越来越是冷厉,这干女儿许是害怕,谢氏拍一下萧耀的手臂:“阿耀,往后对你表妹和善点,就像对浩儿一样。”
    杨学浩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谢氏入宫,常带着这儿子,他们二人一起玩乐,累了一起睡觉,姜琬能跟杨学浩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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