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驯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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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购买百分之六十的比例立时可看, 不然等48小时, 姑娘们不要方!  这哪怕是一个茶盅, 看着都是极为值钱的。
    姜琰道:“我在外面练,怎么会打到东西, 不过卫公子回了府邸, 我到时如何再请教他?”她犯愁了,能找去卫家吗?
    “你先把学会的练熟了,别好高骛远。”姜琬对这个妹妹没辙, 她还真学得下去呢。
    “哦。”姜琰想一想, 同意了,抄起棍子往外走,临到门口回头道,“姐姐, 你何时带我去买一把长枪?这棍子不太行了。”
    姜琬:……
    “买不到吗?”
    “下回再说,初来乍到的, 我哪里晓得在何处□□?”姜琬头疼。
    姜琰瞄她眼,嘿的声将棍子往前一推,又转了转好像风车般飞舞, 得意的道:“娘, 姐姐,看我现在厉害罢?”
    柳氏叹气。
    姜琬捏了捏眉心:“厉害极了, 小心别砸到门框, 我瞧着是花梨木的。”
    “哦。”姜琰收起棍子, 搭在肩头转身而去。
    像个猴儿精, 姜琬回过头,发现柳氏满脸无奈,宽慰道:“娘,妹妹还小,等再过几年,应该会变的。”
    现在的姜琰,说起来,跟个男孩儿没什么区别,小豆芽一个,哪里晓得姑娘长大之后的趣味,便是在镜子里自己照照,看着都高兴。
    柳氏道:“我是无妨,就怕相公回来,会训她!到时候阿琰这脾气,不定会吵起来,”说着一顿,“琬琬,你说你爹能平安回来吗?我真怕……”
    看母亲眼睛红了,姜琬忙道:“一定会的,若我没有猜错,怕就这几日了。母亲您想啊,嘉州都是开门投诚的,那万州的知府不比蒋方好,听说那边的兵力更不足呢,除非大元皇帝会派援兵,但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会先顾都城。”
    侃侃而谈,柳氏都听得呆了。
    她看得那本传记,战事描述颇多,但别得几乎都一言概之,像父亲做掌医这事儿,根本提都没有提过,所以她印象里,萧耀是个战神,在燕国颇得人心,尤其是那些想向大元讨回燕国当初所受屈辱的武将。
    柳氏询问:“琬琬,你何时晓得这些的?”
    姜琬当然不能说实话,灵机一动道:“那次在军营偷听到殿下说的,他胸有成竹,那父亲自然也会平安。”
    柳氏松了口气:“那就好,琬琬,你快歇息罢,这阵子赶路,肯定累了。”
    姜琬点点头,去了东厢房。
    比起正房,没有那么多精美的物什,可窗明几净,却也素雅,南窗边放着张翘头小香案,上面文房四宝齐全,对面是一具琴架,放着七弦琴。她走过去,手轻轻一抚,清越的声音便倾流而出,端得是一把好琴,姜琬很喜欢。
    往前在宫里见大把时光荒废,她是同琴师学过一些的,不过冒然弹它,怕是要露馅,她得找个机会请薛香玉教一教,将来弹琴的话不会惹人怀疑。
    她收回手,去歇息。
    第二日,刚刚用完早膳,周嬷嬷便来了。
    听她说完话,姜琬惊讶的道:“干娘将院子与我们住不说,还要做新衣裳吗?实在是受之有愧。”
    她才到一日,谢氏便差使周嬷嬷带人来量体裁衣。
    不止她,柳氏,姜琰也都有份。
    周嬷嬷笑道:“姑娘不必推辞,当初夫人许下承诺,要照顾姑娘一家,做衣服算得什么?再说,您而今是夫人的干女儿,那等同杨家的大姑娘。马上春节就要到了,走亲访友,姑娘不该有身鲜亮的裙衫吗?总不能传出夫人苛待的闲话罢?”
    与谢氏一样,周嬷嬷也是能言善道的。
    自己带来的几身裙衫,在嘉州穿无可厚非,在京都,确实是不太合适,尤其跟谢氏一起出门,那铁定丢她的脸,姜琬只好同意。
    杏花天的济宁侯府里,听说傅英已到京都,傅媛披着件厚厚的狐皮裘急冲冲就走到垂花门口来。
    等了一刻钟,傅英终于从宫里出来,回了家。
    “哥哥!”她迎上去,挽住傅英的胳膊,“哥哥没有受伤吧?真的将云散关打下来了?”
    “还能有假?”
    傅英指指后面两个随从,他们抬着一箱子的东西。
    “全是银子,你喜欢怎么花便怎么花罢。”
    可傅媛又哪里缺钱呢,眼眸转了转道:“哥哥,你打下云散关之后,直接就回京了吗,我听说你要去传皇上的口谕的?”
    “去之前,传过了。”
    “啊,还以为你打下云散关才去传呢,这样不就能帮一下二殿下了吗?你们两军汇合,那万州不是手到擒来?”
    傅英顿住脚步,瞄了眼傅媛。
    “我为何要帮他?”
    傅媛支吾。
    傅英沉声道:“这种事情,你不要瞎掺和,我只会听皇上的命令,别的不管是二殿下,三殿下,还是四殿下,我都不会相帮。”
    “我没有这个意思,”傅媛拉一拉傅英的袖子,“我是随口说说而已,哥哥不要生气。”
    傅英脸色缓和下来:“这么冷,你在外面小心冻着,快进屋罢。”
    他拉住妹妹的手,快步往前。
    傅媛早就备下酒菜,兄妹二人畅饮一番,傅英回了正房,想到姜琬,他脱下大氅用力扔在高几上,叫道:“袁正。”
    随从袁正应声而入。
    “你去盯着杨家。”
    袁正愣了愣:“哪个杨家?”
    “萧耀的姨母家。”
    袁正吓一跳,念头闪过,低声道:“侯爷,是为那姜姑娘吗?”
    “是,你看到她出门,立刻来告知。”傅英坐下来,想倒一杯茶,发现茶壶是空的,高声叫人烧水来,“皇上命我休息阵子,正当无事可做呢。”
    他得把姜琬弄过来,像他原先想得一样,成为他的人。
    不过比起之前,肯定是有点难度。
    幸好姜琬这小姑娘比较天真,他那串金珠应该也还在她手里吧?想到那日她站在后院里,仿若一株初荷般的娇嫩纯真,傅英便觉一阵口干。
    谢氏关心柳氏的病,很快就请了一位金太医来,让他先行予柳氏把脉,之后将姜保真开的方子给金太医看。那太医大为吃惊,忙问谢氏这方子是谁写得,说比他要开的方子好,有两味药甚至让他有种茅塞顿开之感,谢氏欣慰,心道这姜保真果然是个宝。
    如此,她怎么也得让他效忠萧耀的。
    后来还是用了姜保真其中一个药方,每日熬了予柳氏喝。
    过得几日,新裙衫做好,薛香玉得谢氏的吩咐,带姜琬去珠宝阁添置些首饰,说让她自己选,喜欢的就买下。
    姜琬道:“首饰太过贵重了,我不需要。”
    “妹妹你客气了也没用,”薛香玉拍拍她的手,“母亲啊这方面是很执拗的,你不自己选,她明日就会送来好几套首饰,到时候定会说,也不知你喜欢什么,便都拿去吧,你如何?还不如自己挑一两只喜欢的,心头好就行。”
    谢氏还会如此吗?姜琬讶然,不过看薛香玉的样子不像说谎,她实在有点警惕,谢氏对她们太过照顾了,这花得越多,将来付出得可会越多?
    还是挑便宜的好了,等父亲回来,肯定会有俸禄,到时候他们就只用父亲的钱。
    姜琬点点头,随同薛香玉出门。
    大燕自迁至北方之后,与北方的胡人来往颇多,民风日渐开放,街道上,女子并不少见,甚至还有穿窄袖胡服的,并无一人喜戴帷帽,众人皆已习惯。然而姜琬实在生得扎眼,从轿中下来,立时吸引住了来来往往的行人。
    幸好珠宝阁就在轿子旁,她走得几步便进了屋。
    冬日寒冷,来此买首饰的贵夫人,姑娘不多,就两三人,薛香玉也不相识,只与姜琬一起挑首饰。见好物甚多,姜琬当做不识货,尽是拿一些漂亮,但不值钱的,反倒叫薛香玉不好相劝,因她戴着也实在不错,正当要买下,门帘忽地晃荡了下。
    穿着藏蓝色云纹袍的年轻男子走进来,脚步声铎铎,不知怎的,姜琬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转头看去,便见到了傅英。
    他嘴角挑着,好似在说,终于被我找到了!
    这在姜琬意料之中,因早知会在京都遇到傅英,只是没想到那么快,但那一丝慌乱很快就消失掉了。
    她而今是谢氏的干女儿,身边又有杨少夫人,傅英,能对她如何呢?
    因一楼多是男客,谢氏并不停留,领着姜琬直上楼梯。
    四处都有炭火,极是温暖,她脱了狐皮披风,露出里面一件银错金双凤的短袄,堪堪遮到细腰,下面一条鹅黄绸杭点翠缕金裙,行走间,微光点点,如金莲一朵缓缓盛开,引得众人相望。待目光落到她脸上时,堂内喧嚣竟都变轻了。
    姜琬却连脖颈都没有转一下,娉婷上了二楼。
    底下这时才传来惊叹。
    等到四楼,有些急性子的年轻公子已经纷纷使人打听。
    贵夫人,姑娘们听说谢氏到了,也都过来见礼。
    瞧见姜琬,无有不惊讶的,有人知情,打趣着道:“杨夫人,这莫非就是您认得干女儿?您到底是去何处认的,说出来与大家听听,我也去认一个,这等仙子,多多益善。”
    众人都笑,夸姜琬出色。
    谢氏早就料到了,不管是不是真心,她看中的干女儿,确实是国色天香。
    “阿琬,阿琰,这是徐夫人,徐姑娘。”谢氏也开始为她介绍。
    书香门第出生的徐夫人很内敛,与谢氏是手帕交,吩咐女儿:“阿茵,两位姜姑娘初来乍到,你陪她们四处看看。”
    谢氏冲徐夫人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徐茵的父亲是户部尚书,乃朝堂重臣,徐茵本人也是典型的大家闺秀,举动很是斯文:“大姑娘,二姑娘,我们去那边坐坐罢。”
    借着徐茵,姜琬很快就认识了许多京都的小姑娘。
    众人围坐一起。
    听说是谢氏的干女儿,很多人的目光都是好奇的,因认干亲这种事情不多见,就是有,寻常也不太拿到明面上说,但姜琬早就做好了准备,故而被看着,面色仍是十分镇定,毫不扭捏。一颦一笑,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她独有的妍丽。
    摘星楼来了个绝色美人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看到的心猿意马,不时回味那惊鸿一瞥,没看到的,挠心挠肺,听到旁人口中描述,恨不得来亲眼验证。
    连傅英都知晓了。
    “是从嘉州来的,杨夫人的干女儿。”酒肉朋友对他挤眉弄眼,“后悔了罢?我刚才叫你去一楼跟我喝酒,鲁大人几个都在下面,你不去,错过机会。要是在,凭你这长相,指不定她会瞧你一眼……”
    那人滔滔不绝,傅英面色阴沉。
    姜琬曾经近在咫尺,没有人比他看得更清楚,他甚至抚过她的眉毛,如今回想,实在不应该如此自信。不然也不会有谢氏什么事情,看来她是想利用姜琬,帮助萧耀。
    今日过后,必定会有公子上门提亲,不过,傅英眉头挑了挑,幸好姜琬家世不行……但话说回来,她如此容色,有些新贵,或许不会介意呢,比如长兴侯,他们家是去年才被封侯的,也有贫寒出身的重臣,好比而今的兵部左侍郎,更不用提原本就想结交萧耀,只苦于一直没有机会的家族。
    傅英越想越觉得头疼。
    在姜琬身上,实在有太多的可能性了。
    雅间里。
    谢氏与众夫人说话时,心思也没有停转,她已经注意到各处的动静,姜琬能吸引年轻公子,却未必讨长辈们的喜欢,是以她也不会太过强求。
    愿者上钩。
    再在其中挑选合意,姜琬也愿意接受的,这样才叫皆大欢喜。
    正想着,却见她那干女儿走了过来。
    谢氏询问。
    姜琬道:“干娘,有位莫姑娘请我去月台。”
    姓莫,还能登月台,谢氏已经猜到是谁,有些惊讶,又有些欢喜:“既然莫姑娘盛意邀请,你便去吧。”
    “这莫姑娘……”
    “别紧张,应是出于好奇,”谢氏道,“她是成国公之女。”
    那瞬间,姜琬心头一跳,刚才有个丫环突然传话,她就有点怀疑,结果还真是她想得那个人,姜琬点点头,往月台而去。
    摘星楼最奇特,最令人向往的地方便是那月台,也不知吴大师当年是如何建造的,后世想再模仿,却难以得成,便成为世上唯一了。
    姜琬刚刚走到月台,就听到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姜姑娘,我们总算见到了,上次我发请帖,听说你身子不适……”
    什么?
    姜琬完全没听明白,一头雾水得看向她。
    傅媛目光落在她脸上,极为惊讶,立刻想起自己的哥哥,哥哥喜好美色,上次主动让她邀请姜琬,看来是有别的意图,难怪竟让她与杨家走动。不过如此也好,哥哥当真动心的话,事情就更顺利了,她笑得灿烂:“姜姑娘,我是济宁侯府的傅媛。”
    傅英的妹妹?
    因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姜琬有些警觉,忙停住脚步。
    看她迟疑,傅媛上去亲昵得拖住她的手:“这位是莫姑娘,我刚才同她说,杨夫人认了干女儿,就在楼下,我上回没请到你,不如这回请上来一起观灯。”
    上回?
    姜琬仍不知什么意思,但抬眼间,看到对面坐在花梨木案几的姑娘时,便没有心思想那个问题了,因为那个姑娘是莫政君——史书记载,气质高华,容颜秀丽,乃萧耀未来的皇后,如同周央一样的野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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