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百分之六十的比例立时可看,不然等48小时, 姑娘们不要方! 小姑娘微侧着头, 眸色似阳光下的湖水,波光潋滟。
不知她在想什么, 但傅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微微一笑道:“姜姑娘,原来你在燕京, 我说怎么找不见你呢。”
旁边的薛香玉一愣, 诧异得看向傅英。
这个人她不可能不认识, 京都赫赫有名的济宁侯,皇上很是器重的大将军, 在萧耀南征北战, 立下战功之时,皇上也频频派出济宁侯, 攻城掠地, 可说是炙手可热。但傅英居然认识这个才来京都的姜琬?
主动说话,摆明是要告诉薛香玉, 他们是老相识,在傅英还没有说出更叫人误会的话来, 姜琬露出惊讶的样子:“我刚才正在疑惑, 是不是认错人, 原来真是傅公子您。”不等傅英做出反应, 她向薛香玉解释, “上次在嘉州, 我帮傅公子指了路,举手之劳,傅公子却一直很感激,曾登门道谢,没想到在京都又遇见了。”
她说得又快又清楚,傅英脸色一沉。
那是他去她家里,替之解围的话,谁想姜琬却拿来糊弄薛香玉,明明真相是,他为了救她,杀了恶人,而姜琬应该以身相许报恩。
薛香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顺便就向傅英介绍,“侯爷,母亲认了姜姑娘做义女,她现在居于我们杨家……”说着朝外看一看,“傅姑娘不曾来吗,不然正好也认识下,妹妹可以多个朋友。”
傅英的妹妹,姜琬没什么印象,在史书上留名的女子实在太少了,她记忆里,除了谢氏,便是几位拥有皇后身份的女子。
她们寥寥数语,便是将他初时的意图给搅黄了,此时自然不好道出真相,傅英目光落在姜琬姣好的脸上,锋利如刀。
“我回去告知妹妹,定会邀请姜姑娘来家里坐坐的。”
语气里有种古怪,唯有姜琬听得出来,傅英定是气坏了。
活该,谁想当他侧室呢?她假装不知,拿了刚才挑得两样首饰:“就这些吧,我觉得很好看。”
加起来不过才几两银子,比薛香玉想象得便宜多了,不由对姜琬多了几分好感,因为她的节制与自知之明,不像有些品性坏的,也许就顺杆子往上爬,利用杨家来抬高自己,而姜家一家都是老实人,没一个要这要那的。
薛香玉买下来,递给姜琬:“要不要去别处看看?”
“不了,我们这就走吧?”姜琬不想给傅英机会,省得找到机会纠缠,“我得去看着妹妹,她学起武功来太疯了。”
薛香玉扑哧一笑。
这姜二姑娘吧,也是个妙人,不爱红装爱武装,在院子里天天练枪法,嘿来哈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杨家是将门呢。
“那走吧。”薛香玉站起来。
路过傅英身边,姜琬丝毫没有停留,目不斜视,傅英想到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想到那个靠在墙上,楚楚可怜如昙花一样的小姑娘,心头怒火越来越盛。原本依他的想法,姜琬今日见到他,必定会措不及防,他再随口说几句,薛香玉就会认定,姜琬与他发生过什么,可结果,姜琬镇定得令人发指。
哪里还是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
傅英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臂。
好像烙铁似的,姜琬吃痛,侧眸看向他:“傅公子,你这是作甚?”
满脸惊讶,好像不知道原因。
可现在她再装,傅英也不相信了,他已经明白,那时候姜琬根本就不是天真,分明是狡猾,将他给耍弄了,早知道她是只狐狸,他早该将她吃了!
“姜姑娘,你荷包掉了。”傅英蹲下身。
姜琬一怔,朝地上看去,果然就是她的荷包。
怎么可能……
刚才还在身上的,怎么走的时候掉了,她眼眸微微睁大。
薛香玉也回过头来。
那天他去姜家,姜琬还他金珠,便是从这个荷包里拿出来的,倘若金珠还在里面,他倒要看看,姜琬如何挽救!因这金珠是他们傅家才有的,退一步讲,便薛香玉不识,像姜家那样贫寒的人家,怎么可能会有金珠这么贵重的东西?自然是有人送姜琬的。
他捡拾得时候,悄悄摸了摸,如果有,便想法弄出来,然而只有零碎的东西,都是小小的,没有珠子的轮廓。
傅英怔住了,过得会儿,俊脸又猛地发红,暗道,难道她竟然把他的金珠扔掉了吗?这么值钱的东西,且还是他给她的礼物!
男人的意图,她已经看出来,还真有些后怕。那金珠,在去燕京时收拾行李,她曾犹豫过,毕竟是可以卖钱的,但想到傅英嚣张的样子,似乎自己就是他掌中物了,便是不想用它,扔在了家门口的河底。
幸好,扔了。
这阴险的男人!
她提醒傅英还她荷包:“多谢傅公子。”
傅英看向她,小姑娘红润的嘴角微翘,似乎有些嘲弄,那一双美眸又散发着异样的光彩,使得他从没有哪一刻,如此迫切的想要占有一个女人。
实在太可气了!
然而,他偏偏没有办法,毕竟薛香玉就在身边,傅英勉强忍住,将荷包递给她,淡淡道:“不必客气。”说罢转身出了去。
看着他的背影,薛香玉若有所思。
回到杨家,姜琬去看姜琰了,刚才那话也不纯是假的,这小妹妹是有点癫狂,练武能练一天,她怕没有卫凌看着,妹妹会受伤,故而经常要提醒她去休息。
薛香玉去谢氏那里回话。
“只花了八两银子,那些贵的,她一样都不要。依儿媳看,姜姑娘当真是品貌俱佳,也难怪母亲会收她为义女。”
谢氏点点头:“我之前在阿耀那里,听到她为父亲说情的话,便知是个聪明人。”
“不过今日有一件事颇是奇怪。”薛香玉道。
“何事?”
“在珠宝阁遇到济宁侯,他认识姜姑娘,听说在嘉州,姜姑娘曾为他指路,济宁侯还登门道谢过。”
“这么巧?”
“是啊,儿媳也觉得蹊跷,因济宁侯并没有同傅姑娘一同前来,而且也没有买任何首饰,那么何故去珠宝阁?总不至于是路过看一看,便走罢?济宁侯不像是那么空闲的人……”
谢氏已经猜到了,哂笑道:“傅英喜好美色,定是在嘉州就看中我这干女儿了!”
“母亲的意思,他是一直在找姜姑娘?”
“怕是如此。”
薛香玉眼眸一转:“难怪,我们临走时,他拉住姜姑娘的手臂,还给她捡荷包。”忍不住问谢氏,“母亲,那我们该如何?”
“能如何?傅英这小子家中美人不少,可并无成亲之意,看中琬琬,许是想要她去做妾。”谢氏冷笑声,“琬琬现是我干女儿,他这美梦就不要做了,除非……”顿一顿,“罢了,先不用理会,你自去忙吧。”
薛香玉点点头:“母亲,我让绪儿来陪您?”
“好,叫他过来。”谢氏听到孙儿,满脸笑容,“我给他念话本听。”
婆媳正说着话,周嬷嬷进来道:“夫人,二殿下传了捷报去宫里,说已经攻下万州,在回京的路上了!”
“这么快?”谢氏又惊又喜。
“听说是策反了一个副将,里应外合,不过三日就攻入了城内。”周嬷嬷笑道,“许是都在半路了,没几日就到京都。”
“好,好!”谢氏大笑,“那真的能在春节之前就赶回了呢。”
这个好消息很快就在京都传开了,人人都称颂萧耀的神武,柳氏也松了口气,这样,她很快就能看见丈夫了。
依据谢氏的说法,丈夫在后方,应该是能平安的。
姜家一家都在数着日子过,在临近年节的融融喜庆中,这日城中突然锣鼓大响,鞭炮震天,姜琬吃惊得走出了厢房。
看门的婆子道:“姑娘,二殿下领兵回京了!”
姜琬急忙忙就去见谢氏。
谢氏正当要出门去看萧耀,说上两句话,看到姜琬来了,知道她惦记父亲,笑着道:“要不你随我一起去?”
“好!”姜琬一口答应。
柳氏与姜琰也快步而来。
谢氏道:“大妹,你就在家中待着吧,外面冷不说,人也拥挤,你这身子万一伤到就不好了,我同琬琬去,看到姜大夫,一定会让他过来的。”
如此,柳氏也不好执意要去,姜琰也留在家中陪母亲。
二人坐了马车去城门口。
为防百姓乱道,兵马司一早出动,将他们全都拦在两边,留下一条直通禁宫的大道,供将军们骑马行走。
难以数清人数的军队从远处而来,如踏雷声,轰然震耳,也如一条长龙,摇头摆尾,并不曾见之发威,但这整齐的步伐,从容的姿态,已经宣示了一种胜利。
为首的男子骑在匹漆黑的战马上,穿着银白色的轻甲,身披猩红大氅,在风里摇曳似乎道旌旗,随着他的出现,城下已经传来齐天的声响,被大元赶到北方的燕国子民,全都跪了下来,高呼楚王千岁!
这大概就是书中所写,萧耀颇得人心罢?姜琬这回亲眼遇到,也是开了眼界,但很快她就挪开目光,去找父亲,不知父亲此时在何处。
身边的谢氏,脸色却有些复杂,朝兵马司指挥使何望使了眼色,他立时便命百姓们停止喧哗。
萧耀行到谢氏跟前,翻身下马:“姨母,您怎么过来了?我回宫复命之后,自会来看您。”
“那也不知要到何时了。”谢氏细细打量他一眼,“没受伤便好,快去见皇上罢,皇上也甚是想念你,这回你得多陪陪他。”
萧耀答应。
正当要走,耳边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殿下。”
姜琬要问父亲的事情,当然不敢激怒萧耀,喊什么表哥了,这声叫得特别尊敬。
灿烂的阳光下,姑娘仰着头看向自己,雪肤乌发,挺鼻红唇,眼眸好像星子,闪闪发亮,其实他刚刚入城时,第一眼就看见了姜琬,也不知为何,明明隔得那么远,她却好像璀璨的明珠,将他吸引过去。
只她当时没看他,似乎在寻找什么。
四目交接,男人眸色莫名。
姜琬挂念父亲,又叫了声:“殿下。”
殿下?
萧耀才听清楚她在说什么,暗道不是已经认了他做表哥吗,怎么这会儿又叫殿下了?淡淡道:“何事?”
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姜琬咬唇,早知道叫他表哥了,气气他,反正叫殿下也没有什么用,看上去他一点不想理会自己呢。她瞬时泄了气,心想恐怕自己问起父亲,他大概也不会搭理吧?
丝竹之声传入耳朵,乐姬们或抚琴,或弹琵琶,那一张张案几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众人三三两两的谈笑,喧嚣阵阵。
因一楼多是男客,谢氏并不停留,领着姜琬直上楼梯。
四处都有炭火,极是温暖,她脱了狐皮披风,露出里面一件银错金双凤的短袄,堪堪遮到细腰,下面一条鹅黄绸杭点翠缕金裙,行走间,微光点点,如金莲一朵缓缓盛开,引得众人相望。待目光落到她脸上时,堂内喧嚣竟都变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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