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在目睹了各种凶残的奇葩能力之后瑟瑟发抖。
“我真的要去找院长了。”胥千看着外面的天色,站起来准备走,直到刚刚她才发现这里有一个元婴期修士,其实她可以根据灵识的感觉走。
所以她到底是为什么在这儿耗了一下午??
天一老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怕不是万年的沉睡导致她的脑子变得有些僵化?
摆脱了挽留她的考古学家,胥千已经感觉到了这所病院令人智熄的魔力,所以一路上没有再与任何病人交谈。
“天一真人您终于上来了。”小贾看到她的时候明显松一口气,胥千看他那着急的样子,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在这儿干着急,她不就在二楼吗?
胥千不解道:“抱歉一不小心没注意时间,但是小贾其实你可以来找我呀。”
谁知小贾闻言勃然色变,“不不不,不着急,在正式工作之前先跟病人们熟悉一下也是好的。”
胥千:“……”其实她觉得这家病院的病人们其实都挺有特色蛮趣的…不明白是什么把小贾吓成这样。
她摇头,如果说一开始只是抱着需要赚取这个时代的货币的心态来这里的,那么不得不说现在她已经被激起了留在这儿的兴趣。
“这位想必就是天一真人吧?”院长是一位青年模样的修士,想来他就是小贾口中的左道老祖了。
胥千看着面前容貌俊秀,眼睛带笑意,甚至连嘴角都挂着一丝微笑,气质更是不负“左道”之名的修士,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她没看出来的。
思索片刻,胥千觉得可能是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和这间精神病院太契合了吧……她看着院长的微笑,心里莫名发凉。
她并未在意自己的预感,而是正儿八经的回了院长一句问好,修士的年龄不能看表面,她的实际年龄和修为自己知道,又不可能跟着小贾管对方叫老祖,所以折中之下只能选择叫了“道友”。
“左道道友直接叫我胥千就好。”
“小贾应该已经介绍过了,日薪五百,你的任务就是看管这栋楼里三层以上的病人,负责满足他们的合理要求,并且防止他们做出任何具有大规模杀伤力还有危害性的事。可以完成吗?”胥千发现这间病院所有人都有一个特点——对陌生人特别冷漠。
胥千没什么意见,她自觉皮糙肉厚,连大部分修士都不能伤到她就不要说只是阻止这里的病人大规模破坏这样简单的任务了,“放心,可以交给我。”
“好好干,也许你可以成为这里的正式人员。”左道意味深长。按理说他们之前并不认识,可胥千总觉得他带着一种奇怪的敌意。
胥千点头,“我想在修士部给我安排任务之前先在这边全职工作,不知道我能不能住在这儿?”
“四楼最深处有一个空着的房间,这是钥匙。”左道特别干脆的把钥匙递过去,这番对话看的小贾瞪大眼睛,啧啧称奇。
在左道面前小贾格外的安静如鸡,本来那么爱说话的一个人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零,胥千跟左道告别之后小贾明显松了一口气。
“也是奇怪,每次我带人来面试左道老祖都是这样的态度,明明平时他很好说话的。”小贾感觉很奇怪。
“每次?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专门负责接待那种闭关很久刚刚出关修士的?”她也想知道那个左道对她戒备冷漠的原因。
“没错。难道…他针对的是所有刚刚出关的修士前辈??!”小贾赶紧在脑袋里回忆,越想越惊讶。
“还真是……我记得之前小吴和周师兄跟我说过他们介绍来兼职的前辈也被刁难了,最多只做了三天就都干不下去了。”
他突然反应过来,“那真人你…”
胥千不担心自己挺不过去,她反而觉得病院的这些人比起其他人来说性格更加鲜明,即使有些破坏性也总比那些心里有无数弯道道,为了一点利益就不惜干掉对手的远古修士们好的多。
于是她摆摆手:“来跟我说说小吴和你所说的那位周道友是负责什么的?也是接待刚刚出关修士的?”
“他们负责那些不能很好的适应时代,或者对普通人存在恶意的前辈们。”
他困惑的皱眉:“可是不应该啊……左道老祖不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就讨厌所有闭过关的修士,那么他判定的界限是什么呢?算了,先不想这个,总之真人如果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或者用企鹅号戳我也行。”
院长室:
手里的圆球发着幽幽紫光,左道的整个脸都被笼罩在紫光之下,随着紫光明明灭灭,他的表情更加冷凝了几分,半晌之后冷哼一声停止灵气输送,手里的紫球暗淡下来。
“灵魂年龄骗不得人,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一个上古夺舍的,我倒要看看那帮人又要有什么动作。”
要是胥千在这儿大抵会喊冤,灵魂年龄骗不了人,但这也不代表她就是什么上古时期的人啊,按照左道他们的划分七千年前到五千年前那叫上古。
胥千这种情况应该叫远古,再加上她因为沉睡完美的错过了整个上古时期,虽然苏醒之后的这段时间她有特地去了解历史,但七千年前确实一丁点儿的史料都没有。
左道误会了什么她暂时无法知道,除了适应时代之外她已经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魔族的搜寻中,自打感受到这个时代魔族的反扑她就下了狠心去解决这件事,不过和万年前她清理魔族的时候不同,这回天道竟然没给她任何帮助?
她没有想太多,全当是天道因为自己的力量日渐式微而暴躁反常,之前劈她的时候那仿佛来了大姨夫的状态让胥千下意识的放弃去探索天道一些行为的原因。
第二天一早:
摇摇晃晃的担架上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一动不动,阳光从奇形怪状甚至开法随意的窗户撒进走廊,惊醒了神识处于混沌中的胥千,她悚然一惊意识回笼。
昨天晚上最后干了什么来着?
她记得好像有人来跟她问好并送来了一些茶水糕点?
胥千:……她想她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能做出连神识都能被一齐迷晕的迷药的究竟是哪位?
还有最最关键的问题——这是要带她去哪儿?
神识离体远远的跟在后面,虽然肉身修为折损但是神识还是曾经的强度,即使左道在场都不一定能发现她,更不要说这一群抬着她穿病号服的家伙了。
没有等多久,她被抬进了一个房间,刚一进门就大惊,门里边青山绿水几乎要自成一世界!她能听到水流的潺潺声,能闻到山上野花的香味,天上的蓝天白云也非一成不变而是在流动…只是这场景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逼真程度完全不像是一个幻境而已!效果和从前那些妖兽们专门编制幻境不同,妖兽的幻境大多只是引发内心深处的渴望而已,换句话说那样做出来的幻象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到,但眼前这个明显不是如此。
一个红头发的少年还在不断编制幻境,他在制作最后一部分——山上的楼阁亭台。
这不是万年前她的宗门景象吗??!
一转头就看到了熟人,终于知道他们是怎么还原这副场景的了——那位和她“相谈甚欢”的历史学家,哦,不对,不是那位而是那几位。
“她怎么还不醒?难道是药的计量太大了?老白快想办法!”那个少年皱着眉,不满于自己的作品完成了却无人欣赏。
“我不和毛球说话。”被叫做老白的中年男子转过身。
“快把她弄醒!我的作品必须要有人看!”少年很暴躁。
“可你们都是毛球,即使她醒了也没有人这种生物在。”
本来是一段叫人啼笑皆非的对话,谁承想少年一愣,居然点头:“也对哦,那么你也是毛球吗?”
“当然不,我是人。”老白得意洋洋,下一刻突然解开腰带,“看,我穿了红裤衩。”
胥千:“……”她是拒绝看到这一幕的,这人流氓耍的理直气壮而且…大兄弟,你是不是对穿不穿红裤衩和是不是人这两件事的关系有点儿认知错误?
显然有着这个想法的不止她一个,红发少年旁边扎着双马尾的姑娘二话不说上前一步,结果看到她动作的所有人都像被吓到不行了一样齐齐向后跨一步。
那姑娘脸上挂着怪异的微笑,上前一步打了个响指,然后胥千就看到老白身上所有红色的东西都变成了绿色,而且是以一种像是在用手机修图一样的方式变色。
老白的脸色猛然一变,“住手!我不要变成毛球!!”他惨叫的蛮凄厉。
这还不算完,那姑娘又是一个响指,然后胥千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屋子人都被变成了全身上下一片绿,头顶青青草原,甚至皮肤都变绿了。
老祖宗惊魂未定,这是个什么法术?同时庆幸自己的神魂没有回到体内,要是肉身是醒着的保不齐也会和他们一样。
还有…这姑娘是对绿色多有执念啊?
“住,住手!!”原先红发,现在也顶着一片青青草原的少年惊慌失措的把老白推出去,“老白给你道歉,阿月你别忘了我们今天是要招呼一下这个新人的,别内讧啊!”
现在阿月叫他哭着唱征服都得照做,能把人变成牛油果的特殊能力可不是说笑的。
“而且你要那么多牛油果干什么啊,那么难吃TT”
最后一句终于打消了那个叫阿月的姑娘继续的念头,她颇赞同的点点头,确实难吃,抬抬下巴问老白:“现在你还是人吗?”
“不不不,毛球,我们都是毛球!!”老白声音悲愤而凄厉。
好吧,在老白的认知里没穿红裤.衩的都是毛球,现在大家都是一片绿,也就毫无疑问了。
目睹了一场大戏的胥千:突然觉得自己在这儿呆着好危险。总有一种即使她有着当年全盛时期的实力和这群人呆在一块儿也很危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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