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玄学大师

11.第 11 章

    
    午休没多久,也就吃个饭喝口水的功夫,景画就继续跟着李嫂子一起割水稻。
    田上的稻谷真多,今年是个丰收年,各家都开开心心一起割水稻,大家都知道,秋收过后就要分粮食了,今年的收成这么好,各家分到的自然不会少,李嫂子也开开心心的,虽然粮食不够吃,但是一想到等不了几天就有新鲜的,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
    “我说老三媳妇儿。你们家的粮食还剩多少啊?”李嫂子眼珠子滴溜转,嘴角稍稍上扬,看起来温柔和善。
    景画答:“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刚进门儿,没过问过这些。”她是真的不知道,即使是跟着文香玲忙活了几天,也没注意过厨房里哪里放了粮食,还有多少,她也就第一天在厨房里生火帮倒忙的时候待得最久了,后来就是看文香玲在里面忙活,自己在院子里打杂。
    “这快分粮食了,你家每年都是旧粮吃不完新粮就来了,男人女人都能干,勤劳。要说这季家村,姓季的也不止一家,但是一说季家,你们家可是模范代表,大家都知道你家,就是因为这个。”
    能干,粮多,枪头鸟,活靶子……景画越想越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日后还有三丨年丨困丨难丨时期,这么看来季家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其实李家嫂子也就是试探试探她,李嫂子家一个月前就断粮了,靠着前段时间收的玉米和自留地里种的一些白菜过活,苦苦支撑着。表面上没跟别人说,实际上已经悄悄跑着回自己的娘家借过一次粮了,眼看还剩个三五天,家里要断炊了,刚好接手了景画这个新人,她就问问,从景画这里探探口风。哪料这女孩嘴巴严实的很,问什么都说不知道。本想着这女孩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说不定是个突破口,季家是季家村的存粮大户,说不定跟景画混熟了,可以从他们家借个三五天的粮,反正马上就要发粮了,到时候很快就还回去,谁知撬不开景画这个口子。李嫂子一想起杏娘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借粮这件事儿还是免提了吧。
    虽然是说着话,但是李嫂子手底下的工作却根本不含糊,速度快的景画都觉得有点晃眼,她自己却一直像个笨拙的小学生,拿着把镰刀,不知道该朝哪儿用劲,早上的时候感觉还好,勉勉强强跟得上李嫂子的脚步,到下午的时候早上的累劲儿一下子涌过来,再加上阳光直射,她觉得整个人都有点儿虚了。端端的站不稳,走两步就想停下来喘口气,太阳照得她头晕眼花,眼前全是七彩的光晕。
    完蛋了,这不会是要中暑了吧,李嫂子看出她动作越来越慢,知道她是没有力气了,忙道:“老三媳妇,你要不就在旁边坐着休息会儿吧,你看你这身子骨弱的,又是第一次干活,难免支撑不了。”
    景画本来还想坚持一下,发现自己呼吸困难,连回到边儿上的力气都没有,就将就着直接坐在了地上。李嫂子体贴的在她周围用稻谷堆了起来,好帮她遮挡点光线。
    李嫂子说:“我这些稻子今天必须得完成,所以我得抓紧时间,老三媳妇儿你在这儿休息会儿,休息好了自己去前面拿杯水喝。”农忙中暑的人李嫂子见多了,所以这时候也没太惊讶,多半人休息休息就好了,一会还能继续劳动,所以她为了赶进度,就打算匆匆忙自己的事了。
    “嫂子,您忙您的,千万不要,因为我耽误了进度,我在这儿坐一会儿就好了,等会我好了再过来找你。”
    李嫂子点点头,继续收割,越走越远。收割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了。
    景画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感觉急促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胸口的起伏也没之前那么厉害了。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便让自己整个人都伸展开来。脚搭到稻谷堆上还能感受到稻子浪的热度。景画随手拿起一个谷穗,学着李嫂子的样子慢慢剥开,那一粒粒白的晃眼的饱满大米,光是看着都感觉好像吃了一顿满汉全席一样的满足。
    景画又挪了一下自己脚的位置,原主虽然才18,但是柔韧性似乎不佳。景画以前经常练瑜伽,上身与腿呈90度直角在地上伸直双腿坐一两个小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穿上原主这副皮囊以后,身体状况也成了原主的,才坐了几分钟便觉得腿上的筋快要抽了,于是她蜷缩起双腿,找了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坐姿,脚不小心触到水稻,就听到“刷”一声。
    景画心下疑惑,感觉那声音有点不太对劲。碰个稻田发出声音很正常,但她每碰一次都觉得声音时间长的有点儿不太像水稻碰撞发出来的,仿佛有着几秒钟的尾音,甚至音调还有转换的感觉。
    为了确认一下,她又用手拨弄了一下稻穗,声音确实短促,就跟风吹稻田的声音是一致的,脚的那个位置到底是怎么了呢?这块儿的水稻还没有收割,一簇一簇的,长得很好。
    景画觉得有点儿奇怪,又用脚蹬了蹬那处麦田,果然,声音跟手边的这些稻穗的声音是不一样的。糟了,这根本就不是稻田应该发出来的声音!
    景画慌忙的站了起来,拨开重重的稻草,眼前的景象让她几近失声。就在这稻田后面有一大坨青绿色的东西在动,乍一眼望上去,像是一块青色的巨石吸附在地面上,再看看,又像是一个直径一米的圆形龟壳。仔细辨认能看到它其实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一条又一条的青绿色的蛇!
    上百条蛇紧紧的缠绕在一起,有的蛇很小很细,就像一只泥鳅,而有的蛇腰深的粗细能抵得上景画的手臂。
    景画看清楚以后只觉得胸中作呕,一阵难言的恶心感如海浪般一个猛扎子打过来,她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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