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玄学大师

20.第 20 章

    
    季晓歌对景画好像从来都没有过不信任,就只听到景画这么一句话,他就特别放心了:“这里地下面”,他又指着那张简易的图说:“这下面种了很多红薯,这边下面还有一些土豆,你再看看呢。”
    “也都没事的。”
    这两处地方离山很远,不用算也知道没事,除非这雨下个十天半个月,把这些东西都泡烂了。
    然而从现在的天气来看,山洪爆发以后雨就开始渐渐小了。
    季晓歌刚刚还收到了大队长的通知,明天开始大家披着蓑衣去地里排水了。
    季家村算是这次受灾最小的村落了。听说不少低处的村落,很多人家房子都淹没了。
    这两天老季家倒是有点不平静,不时的就会有左邻右舍的村民们过来给景画送东西。多半是领两个玉米过来,也有送了一颗白菜的。虽然没明说要给景画,但是都当着杏娘的面把景画夸上天,说她是福星,上季家来感谢她,恨不得把她当成佛拜一拜再走。
    杏娘在家第一时间都给拦下了,大家都不富裕,东西全都不收。
    这举动,不仅让村民们更加尊敬季家,还为景画平添了一丝神秘感。
    山洪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好在收手及时。暴雨下了三天三夜,山洪来了以后雨就小了,又下了两天,雨也停了,灾害也停止了。
    眼看着雨停了,景画就趁大半夜匆匆爬了起来,她知道第二天早上大家肯定会很早出发抗洪抢险救灾排水,所以她必须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季晓歌醒来之前就出发。
    她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她非常想看看舅舅的宅子经过这次灾害,变成什么样了。
    玉米地,土豆地,红薯地,这些地方相对来说就安全多了。
    王宅是风水宝地,却是靠着山的,山洪的位置虽然方向不同,但景画一直担心那片地方会受到波及。
    下过雨的路泥泞难行,景画身上的衣衫有些不够,这么冷的天,应该裹个被子出门的,还好她越走越快,渐渐的身上就暖和了起来。
    农村的天是特别特别黑的,除了月光没有任何的照明措施,在月光照不到的道路上,景画就像瞎子一样慢慢摸索着。
    那个名义上的舅舅也是看不见的人,他是不是也这样摸索着回家的路呢?看不见的人,其实看的最清楚,不是吗?
    还好不是第一次,来过几次以后大概认清了路,只是下雨都会弄得黏黏哒哒的。景画尽量就着地势高的地方走,以免深一脚浅一脚的把鞋子弄脏了,满是泥土,回去不好交代。
    等到了那边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一点微微的亮了,借着朦胧的光,景画大致确认,暴雨过后宅子的情况。
    这一确认却不得了了,每一件她翻弄过的东西,似乎都变换了位置。
    没错,这几天是雨大风大,而且风大到确实可以让地面上的东西变换位置,东头的东西也许真的会吹到西头去,而且还有山洪,就更别指望所有东西都能原样保存下来了。但是景画还是感到非常的异样,这些东西明显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变换位置的。
    没错。她不想承认,但却非常确定,这些东西的确是被其他人翻弄过了。
    面对现实,她却希望这是假的,因为如果这是事实,那么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也许王瞎子的生前真的有仇人,也许王瞎子除了她还有其他的亲戚,又或许王瞎子生前遇到的人中,也有人对他有所图谋。
    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暴雨如注,雨路难行,连生产队都停工,季家村所有人都在家中休息,根本无人在路上行走的日子,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啊?
    景画定了定神,又沿着屋子周围转了一圈,没错,所有的东西只要是她看过的,后面的那个人又全部看了一遍,就像是有人在跟踪自己。景画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这个人沿着自己的路,把这些路又走了一遍。
    景画又看看四周,那个人从何而来,又往何而去?到底是什么人?
    四周静悄悄的,要不是有风,景画觉得空气都是凝固的,这种地方这种时间到底是什么人会来呢?
    带着满腹的心事,景画又匆匆赶上回家的路。
    她不能待太久,等会儿季晓歌就要起来了。
    没想到这回去的路上还会遇到波折。
    景画一开始也不太确定他听到的声音是真的,毕竟这是凌晨三四点钟啊,大家还在休息呢,而且季家村的人应该都知道,今天早上大家会提早出门。要泄洪要抢险,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跟一个路边的女人过不去呢。
    没错,在景画回去的半道上,她是听到树林里有一男一女的声音,而且很明显的那男的是想要欺负那女的。
    男的那声音一听就油腻满满,让景画想起来自己看过的熊出没里面的大马猴和二狗。既然遇到了这种事,景画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
    只听那男的道:“你别在这儿跟我装清白,就你那如饥似渴的样,没了老公以后,还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能上。”
    “臭不要脸的,我告诉你,你最好走远点,要不然没你的好下场。”
    “我偏不!那么多寡妇,谁让你最骚呢,天天还满嘴都是下流话,那不就是讲给男人听的吗?而且这大冷天的,你穿这么点儿,还撅着小屁股,难道不是等着人来上吗?”
    景画完全听不下去了,快速向前走,终于看到说话的两个人,男人背对着景画,看不见脸,女的被双手反绑在树上,男人左右摇摆,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在女人身上游走。恶心的触摸,恶心的话语。
    女方看上去倒是刚正不阿,然而全无招架之力,这两边的力量差值也太大了吧,女的被绑着,哪有什么还手之力。
    这恶棍,居然如此欺负一个女人,电视剧中的情节出现在现实中了,必须狠狠治一治他。
    景画一冲动就要上前去救她。却听到自己的后方位置传来了口哨声。
    猥琐男听到那口哨声,显然立刻察觉有另外的人过来了,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衫,摸摸自己那蹭光发亮的头,假意惺惺的说:“今儿个算你运气好,下次再让我碰到你,一定把你给办了。”
    说完他都来不及把那女的从树上放下来,就一溜烟儿跑得人影也不见了。
    景画朝后面看了看,树林遮挡,有人也看不到,而猥琐男已经走远了,她快步上前帮那女的解开绳子,把她从树上救了下来。
    这,这不是他们生产队上有名的顾寡妇吗?
    景画就去劳动过一次,也从李嫂子那里听过她的事迹,她自小就美貌惊人,追她的男人排成一串,可惜她从小就被人说是个克星,爹不疼娘不爱,根本没人在乎她跟谁结婚,反正都是一样穷,最重要的是,父母只为尽快把她甩手,还没长成大人就送到别人家里去做童养媳,后来不知怎么被赶了出来,嫁给了季家村的顾小顺,没多久,顾小顺也被她克死了。
    季家村没人敢跟她接近,怕自己也被她克了。
    但是她长得漂亮,止不住有男人往她身上靠。
    “顾,顾大姐。你这是怎么了?”景画有点结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呀?”
    她完全忘了这话对方应该也想问自己,的确大早晨的,村民都在家中没起床的时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顾晓春却不理她,“你是谁啊?”
    “我是季家的三媳妇儿,我叫景画。”
    顾晓春打量她一番:“就是你遇到了蛇聚会,帮咱们村保住了秋收粮。”
    “顾大姐你别这么说,粮食是村民一起保住的。”
    “你说的也没错。”
    “顾大姐,你怎么会这么早出现在这里呀?还遇到了坏人。”
    “今天大家就要出来检查粮食了,我趁大家还没来,先在水里摸一摸,看看能不能捡几个玉米回家,我也饿啊。刚刚这小瘪三,要不是我没反应过来,哪能容他得手。”
    “你不认识他吗?”
    “不认识,不像是咱们村里的,估计也是也是来偷吃的,这种人多的去了。不过他比一般人更恶心。没想到这么倒霉,干偷鸡摸狗的事儿,还能碰到坏人,这也算是现世报吧。”
    “顾大姐,你别这么说。今天的事儿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吧。”
    顾晓春鼻腔一哼!“我才不担心你说不说出去,比这难听的我也听多了,不跟你说了,玉米我也没偷着,今天我要空手回去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做早饭呢。”
    顾晓春洒脱的扣上衣服扣子,准备要走,回头道:
    “今天的事儿谢谢你,不过我可不像那些迷信的村民,你别指望我对你感激涕零。”说罢,顾晓春就扭屁股走了。
    她以为口哨声就是景画搞的。
    景画看着顾晓春的背影,默默退回原路。刚才那声口哨,想也不用想,一听就知道是季晓歌的声音。
    今天不只顾大姐偷偷摸摸没有成功,没想到自己偷偷摸摸也没有成功,还被季晓歌发现了。
    景画对着空空的路,正声道:“季晓歌,你出来吧。”
    随即树林里面传来草木??的声音,季晓歌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清晨的薄暮晨光中,他已经衣衫整齐,站在树边,似是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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