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儿,我爱你。”玄雨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爱翻涌,凝视着落樱说。
“师兄。”落樱面上的春潮还未退去,眼神仍旧带着迷离之色。
“我想要你,可我一定要等到你成为我的妻子。”玄雨又轻轻啄了一下她的樱唇说。
“成亲?”落樱理智恢复了一些问。
“等我辞了这里的一切,你我便回昆仑山成亲。”玄雨脸上尽是期盼之情,“樱儿觉得可好?”
落樱娇羞地点了点头,玄雨又再俯下头,两颈相交缠绵悱恻。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黑暗中的一双眼睛借着皎洁的月色,看了个真真切切,那你侬我侬的耳畔私语,也陆续传入了这双耳中。羿辰立于黑暗之中,一动不动,他仿佛听得见心被撕裂的声音,好像看得见灵魂滴血的模样,那是他爱的,别人怎可以染指。落樱,天涯海角你哪里都去不了,你就只能留在我身边。羿辰心里已有了决定,江山和美人,他一个也不能放手。
“辰儿已经将你此次的功绩一一禀明,果然是大将之才。”皇帝在朝堂当着文武百官对玄雨大加赞赏。
“父皇,玄雨立了如此大功,父皇可要好好犒赏才是。”羿辰主动开口为他讨赏,自然不单是因为他的功勋,更主要的是要留住他在朝堂,便能留住落樱在邺城。
“不止如此,他还解了大军被困之危,他的师妹也护儿臣有功,父皇必要重赏才是。”大皇子泽沅难得与羿辰口吻一致。
“你还有脸说,我十万大军,被你折损过半,若非你二皇弟赶到,这一仗我们不仅会失了疆土,更会全军覆没。我还未问你的罪以抚慰殉职的将士,你还有脸在这儿大放厥词。”皇帝不由大怒,当着百官的面便训斥起了泽沅,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众臣皆跪了下来,那大皇子登时脸都绿了,再也不敢说半个字。皇帝转而看着玄雨,这才怒意稍平,说道,“玄爱卿,你救国有功,又有不世之才情武功,特封为护军中尉,于宫中统率禁军,赐良田百亩,黄金千两。鉴于玄爱卿功绩卓越,其师妹救驾有功,就不予追究其女扮男装混入军营之罪了。”
“臣谢陛下隆恩,只是保家卫国本是男儿本色,为陛下效力亦是臣子本分。陛下,臣不求这些赏赐,只有一个恳请,还望陛下恩准。”玄雨跪地一叩到底说。
“玄爱卿,有何请求但说无妨。”
“臣只想辞去官职,与师妹回归故里。”玄雨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羿辰眼中精光暴射,眼角不经意的抽搐了一下。
“玄爱卿,寡人实在珍惜你这个人才,不如这样,我与你三日时间考虑,若三日之后你仍这般坚决,我们再说不迟。”朝廷用人之际,皇帝岂肯轻易放弃。
“陛下,臣已经......”玄雨情急之下还想再坚持。
“好了,就这样吧。”他的话被皇帝适时打断道,“泽沅!你身为远征军统帅,指挥不利,谋略不足,勇猛有缺,致使损伤惨重,现剥夺你每日议政之责,由羿辰代之。禁足于宫中思过,无召不得出。退朝!”
大局已定,泽沅瞬间瘫倒在地,他恨恨地瞪着羿辰,可羿辰却还是一副淡然闲适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玄雨!”一出朝堂,羿辰就从后叫住了他。
玄雨回身看着他没说话,羿辰缓步而来,“我有点事想跟你单独谈谈。”
“二皇子尽管开口。”玄雨保持着礼数,可也显得疏远。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宫里去坐坐吧。”说完也不容他质疑,当先向前走去。
羿辰书房之中,遣了所有的仆从,两人相对而坐,桌上的茶冒着热气,可却无人去碰。“玄雨,你我毕竟曾并肩作战,有些话我就直说了。”羿辰以手摸着杯沿儿说。
“二殿下尽管直言。”玄雨的目光也始终垂于桌面之上,两人都不曾有过眼神交流。
“我希望你能够留下来。”羿辰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他从来不自居身份高贵,像泽沅那样凌驾众人之上,他从来都语气谦逊,更易收揽人心。
“二殿下这可为难我了,玄雨本是山间莽夫不堪重任,怎配皇上和二殿下信任。”玄雨似是早就料到他要说什么,所以一早就想好了托辞。
“唉!”羿辰叹了口气,“我真心当你是并肩而行的好兄弟,你却始终拿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敷衍于我。如今外乱虽平,可内忧未解,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大皇兄残暴不仁猜忌善妒,皇后是他生母,在朝中势力雄厚,连父皇都要忌惮三分,若他以后成为这天下之主,你觉得百姓会安居乐业吗?”
玄雨听了只是皱眉却默不作声,羿辰接着道,“你虽心怀仁厚怜悯,可我也知道你最担心什么,我可以保证落樱留在皇城不会受任何委屈,我也绝不允许他人妄想。”
“那你呢?”玄雨见他直言不讳,自己也就不再兜圈子了,直截了当地问。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羿辰总算是抬眼看着玄雨道,“我喜欢落樱是真,没什么好遮掩的,我知道你也喜欢她,我愿与你竞争一次,最终美人归属由她来定。”
玄雨也抬起了头,对上他分毫不让的目光,羿辰再说道,“而且你不想帮她查明身世吗?”
玄雨这才真的动容,“你有线索?”
“落樱曾讲过她的身世,昆仑山何等险峻,莫说平民百姓,就算是平庸之辈亦无此能耐。且从她的描述,牡丹苏绣乃是皇族宗亲的岁贡,且每年进贡的数量款式皆有记录,如若要查,并不难。”原来当日马车上蘅芜无心的问长问短,倒是被羿辰有心的暗暗都记下了。
“你是说她是皇室中人?”玄雨不由追问。
“这倒未必,虽说是皇族贡品,可也常有打赏朝中女眷,但是我敢肯定,她的身世必在这邺城之中。”羿辰下了定论。
玄雨是真的动摇了,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落樱对于亲情的依赖和眷恋,也因为自己的身世,一直有所遗憾,虽然她从来不说,可是他看的清清楚楚。权衡再三,玄雨终是一咬牙说,“好,我们留下来,查清楚她的身世,但是希望殿下能够言而有信。”
“她的身世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你只需将当年包着她的那块苏绣给我,我定不负众望。只是我丑话说在前面,对于落樱,你我竞争绝不相让,不论结果如何,莫伤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玄雨不应不答,只是注视着羿辰,羿辰也不回避,四目交战,男人之间的较量似乎在这一刻已经开始了。
“母后,儿臣要纳落樱为侧妃。”泽沅在朝堂碰了壁挨了数落,但却没让他收敛一点,他不但没有回宫闭门思过,反而去了皇后的寝宫,一进门就嚷嚷着。
皇后赶忙遣退了宫人,直到大门紧闭之后,才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还是如此的沉不住气,你父皇不是刚刚才在朝上教训了你吗?你不回去静思己过,到我这来干什么?”
“母后,父皇糊涂了,你也糊涂了,不过死了些**性命,父皇也值得如此生气。”泽沅真是口无遮拦,气的皇后伸手就拍了他后脑勺两下,“我看是你嫌命长了,你父皇也是你能随意指责的,莫说你还不是太子,就算当上了太子也要谨言慎行,一日没继承大统便要小心一日,你看看那个羿辰,向来谨小慎微,深得你父皇喜爱,你是不是要将江山拱手让给他?”
“那个羿辰生母出身卑微,朝中又无权无势,他拿什么跟我争,父皇若真是喜欢他,早就立他为太子了,还会等到现在。”泽沅满脸不屑的嘲笑道。
“若不是你母后我为你筹谋,背后又有你姨母支持,我看你怎么办?”皇后的亲妹妹便是当朝左丞相的原配正室。
“母后,我知道你最疼儿臣,你就帮我去讨了落樱来,我以后一定事事都听母后的。”泽沅舔着脸跪求道。
“谁是落樱?”皇后不明地问道。
“就是新任的禁军统领,护军中尉玄雨的师妹。”泽沅赶忙解释道。
“你说的可是远征军带领铁骑深入敌军腹地的玄雨?”皇后自然对朝堂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当下便推测了出来。
“就是他,母后,我此番可不光是为了个女人,那远征大战,玄雨可是立了头功,如今父皇又将三万禁军交于他手,若他成了我们的人,对我们来说可是如虎添翼啊。”泽沅眼睛贼光闪闪,满面贪婪之色。
“这确是与我们相当有利,我们虽有荣王五万大军的支持,可他毕竟远在封地,若真有事,远水解不了近渴,如若真的有这三万禁军在手,那真的是大事不愁矣。”皇后难得赞同泽沅的观点,不住地点头思量着,“可是我听说他推拒了皇上的好意,意欲辞官归故里啊?”
“只是考虑,父皇给他三日时间,我就不信世上还有不喜荣华富贵之人,况且如果母后去求父皇把落樱许给我,那不正是帮父皇留住栋梁之才嘛,父皇一定会答应的。”皇后听着泽沅的话,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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