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我的信息素, 你要不要?”沈凝趴在床上, 双手撑着下巴。邵涵扯松圆领衣口,别扭的点了点头。
沈凝向她招手, 她慢慢吞吞地靠近。沈凝抱住她的后脑勺,主动亲上她薄红的嘴唇。邵涵四肢僵硬, 沈凝甚至怀疑自己是在亲一块木头。
邵涵干杵了一会后, 渐渐松开紧绷的身子,慢慢地回应了她。她上手比邵涵要快, 没过多久她就找到了技巧。
湿|滑的舌尖相抵, 两人忘我地纠缠时, 三声沉稳的敲门声惊醒了邵涵。邵涵推开她,神色慌乱。沈凝向后指了指, 邵涵恍惚站起, 小跑着去开门。
背对她的沈凝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啧啧”了两声。
邵涵和管家说了一会话,管家便走了。沈凝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内容,她收拾自己,换了一套米白色的骑马装。
“你去洗澡, 我先下去啦。”沈凝笑眯眯地挥了挥手, 邵涵站在门口等她走。她一步三回头, 邵涵面色逐渐从红润转为白皙。
一楼客厅里, 身着墨色军装的沈行燃与身穿湖蓝色复古束腰长裙的秦加依对坐。秦加依斜倚在沙发上, 美眸低垂, 手上捧着一本纸质图书。沈行燃则时不时地喝点茶, 然后处理终端的的邮件。
日午的光线充沛明媚,花瓶里的一株玫瑰悄悄绽开了一片花瓣。
若是不懂内幕的人看到这场景,兴许会以为这是一对相敬如宾的“模范夫妻”。
沈凝不太想面对这两人,她低下头,盯着脚尖,安安静静地坐到沈行燃身旁的空位。秦加依放下手中的书,和气地问她:“邵涵呢?”
“在上面沐浴。”沈凝刮了刮脸颊,视线无处安放。秦加依问完,没再说其他的事情。沈行燃也不讲话,一些机器人的身影来回移动,机械转动出嗡然声。
沈凝见状,视线旋转式上升,定格在秦加依美艳动人的脸上。秦加依微诧异地回看她,她心一惊,赶忙顺着脚步声,望向楼梯口,邵涵高挑的身姿映入眼帘。
邵涵上穿袖口镂空成花的白衬衫,下搭休闲宽松的黑色长裤。黑白色的经典搭配体现在她身上,非但没有呆板之感,反而使她浑身充斥着禁欲的气息。
沈凝目光直勾勾地黏在她身上,她迈着匀称的长腿几步便走到了沈凝跟前。
“伯父,伯母。”她稍稍俯身,脑后的秀发悬挂在她胸前。沈行燃对她露出欣慰的笑容:“人到齐了,吃饭吧。”
沈凝起身,邵涵躲闪开她的接触。她的手僵在半空,一股巨大的惶恐席卷了她感官。她怀揣着忐忑,走在前面。
她心知不能着急,好歹她们两年多没见过面了,生疏在所难免,但邵涵的躲避还是伤到了她。
“小凝……”邵涵悄悄叫住她,她恍若未闻,等她平静下心绪时,人已经不知不觉坐在了位置上。
她对面坐着一派端庄的秦加依,右手边则是邵涵,沈行燃坐在邵涵对面。沈凝等他们都动筷子后,才迟疑地拿起筷子。
一顿饭下来,沈凝吃得很沉闷,因为没有谁主动开口说一句话。从头到尾,她只听见了自己嚼动食物时的闷音。在沈家吃饭,不像她在其他星球,和一些玩得很欢的朋友吃饭那样,欢声不断。
她撑到中途,便歇下筷子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她忍着想拔腿就跑的冲动,愣是假装平静地走出大厅,拐进后花园。后花园亮有一盏依靠地热能发电的白灯,照亮了幽暗的花丛。
她找到位于角落的秋千,麻利地爬了上去。秋千很大,可容两人并坐。铁条贴着她臀部,夏夜微凉,蝉声此起彼伏。
她奋力荡起一些弧度,年久失修的铁链“咔咔”地抗议她的行为。她勾起嘴角,脚蹬地,荡到空中,风穿过她耳后的头发,带起披在她肩头的长发。
她独自玩耍,不亦乐乎。
“小凝。”
邵涵修长的影子投映在后花园的入口,沈凝望去,只看得见她隐在幽暗月色中大致的轮廓。
待邵涵走近,她快速收好笑容,不再执着于如何荡得更高。她撇过脸,两条腿前后晃动。
“你生气了?”邵涵站在距她几步之远的地方。沈凝偷偷丈量了一下距离,心口堵了一大团气。
“没有,你想多了。”她言不由衷道。
“为什么?因为……我刚才没给你摸?”
沈凝心道:“可不是嘛。”
她瞥了几眼邵涵,没吭声。邵涵踱步至她身侧,这下她看清了邵涵的脸。
“要不要我帮你?”邵涵轻轻推动秋千。
沈凝嘟嘴道:“不要,我自己也可以。”
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奋力摇动沉重的秋千。秋千荡出狭小的弧度,她这下真有点生气了。不过不是气邵涵不帮她,而是气秋千不给她面子。
她憋着口气,邵涵从背后抱住她,她顿时忘了之前的所有斗气。邵涵的体温裹着她的后背,轻而易举地侵进她心里。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她”对邵涵这么执着,为了得到邵涵,甚至不惜把身体的主权让给她。
光是邵涵能给予她的温度,足以使常年受体寒折磨的她无比渴望。
邵涵的声音低在她耳畔,轻柔地说:“我很想你。”
似是觉得不够,她又补上一句:“知道你要回来,我昨天没睡着。”
“那你刚才……”沈凝忽然觉得委屈了。
既然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还躲着她?
邵涵叹了口气:“我很想你。”
“我知道了啦。”沈凝侧过脸,无意中跌进了邵涵的眼睛里。邵涵的眼眸深邃动人,被邵涵注视着,她仿佛闯入了盛满鲜花之地。
硕大的花朵团团包围她,她置身其中,除了不安外,更多的是手足无措的惊喜。
邵涵埋首在她脖颈一侧,温凉的唇瓣贴着她的脖子。
“因为太想你了,你一点的靠近,我都会心慌不已。”
沈凝“唔唔”两声,被她不像情话的情话哽住了话。她吞了吞口水,逞强道:“那就暂时原谅你了,”
邵涵的唇辗转反侧,在她脖颈一侧印下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吻|痕。躁动不安的香甜信息素缠绕在她周身,她揪紧袖子,闷声任由邵涵为所欲为。
邵涵掰过她的脸,舌尖撬开她牙关。她半转过身,以艰难的姿势承受邵涵热切地索取。
她双手环住邵涵的脖子,邵涵的手探入她的衣服下,揉捏着她的腹部。她被邵涵的信息素搞得晕头转向的,迷迷糊糊间根本不懂自己在做什么。
千钧一发之际,邵涵猛地推开她,她手疾眼快地拉住铁链,才没有摔下离地一米高的秋千。邵涵大口喘着气,苦笑道:“抱歉,险些失控了。”
沈凝仍旧有些迷糊,她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邵涵。
她记得学校的生理老师在生理课上提过,omega成年后,未被标记的omega一旦发情,其散发出的信息素足以使一个心智正常的alpha发狂,以至于丧失理智。
那时候生理老师还感慨道:“因为体质问题,旁的人只知道ao配对对于生来普遍柔弱omega不公平,却没想过,有时候,对于被迫结合的alpha方来说,他们其实更受打击。
“alpha视自己的尊严高于一切,而因信息素发狂,这对生性骄傲的alpha来说,无异于灭顶的重创。”
在邵涵之前,她不是没遇见过未被标记的omega发情,但即使她抱着处于发情期状态的omega,她也无动于衷。
经此一遭,她算是明白了,她不是性|冷淡,只是身体对邵涵以外的人很难有感觉。
沈凝没怪邵涵的放肆,她扣好衣服的扣子,询问道:“你要不要给我咬一口?”
邵涵拍了拍额头,摇了摇头:“我还好,你跟伯母说会话吧,她应该有很多事想跟你说。”
沈凝不解她的话,她正想问邵涵什么意思,秦加依悄无声息地走近了。邵涵对秦加依示意了一下,便大步离开了。
沈凝一个机灵,也想离开,秦加依却拉住她的手臂,问她:“能不能陪我坐一会?”
礼貌客气的秦加依使沈凝格外不适应,她硬着头皮,坐回原位。秦加依站在一侧,并没有跟她坐在一起。
她暗暗深呼吸几口气。
她可没有另一个她敢怼秦加依的勇气,要是秦加依对她发难,她也只有受着的份。所以她一直竭力避开与秦加依正面交锋,没想到千防万防,独独被唯一没防的人推进了火坑。
她现在觉得后花园的每一朵的花都极为碍眼,每一声蝉鸣都聒噪无比。她坐立难安,平常她跟谁都聊得来,可一对上秦加依她立即成了哑巴。
话说不利索,吐字难清。
她在心底狂念邵涵的名字,企图淡定一些。
秦加依说:“明天你要过生日了,16岁后,还有四年就可以成年了。”
沈凝不懂她说这些的目的何在,她小心翼翼地揣测秦加依的想法,但她始终揣测不出秦加依的所说之话的深层含义。
她含糊地应了两声。
她祈祷秦加依快把话说完,不论是责备她的话,还是侮辱她的话都可以了。跟秦加依待在一起,她浑身难受,好像很多天没喝过水的谷物,只得怏怏地应对着周遭的一切。
然而秦加依似乎不打算放过她,秦加依语气缱绻道:“你一两岁时经常跑到这儿,咿咿呀呀地想要爬上这座秋千,那时候还得抱你,你才能够得着。而一眨眼,你已经自己能够想来就来了。”
沈凝勉强笑了笑。
对于秦加依突变的怀柔,她基本是懵的。她不知道秦加依又想耍什么手段,比起对她严厉苛刻的秦加依,她其实更惶恐这样正常的秦加依。
“您……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沈凝耐不住性子,胆战心惊地摆明了话。
秦加依沉默了一会。
“你是不是很怕我?”她问。
沈凝没敢点头。
她虚伪地笑了笑:“怎么会,您是我……生母,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怕您。”但她的确天然对秦加依心怀恐惧,而且是没由来的恐惧。
她跳下秋千,秦加依声音低了几分贝:“小凝,我、我……”
沈凝止住想要离去的动作,她快要抽噎的声音染上了难以言状的悲色。沈凝忽然不忍心对她以陌生人的态度。
她道:“你要说什么?”
秦加依抬起头,微微一笑:“没事,我就是想给你一件东西,我怕明天就忘了。”
她伸出手,一块勾玉散发着莹莹柔光。
沈凝指了指自己,不确定道:“我?”
“嗯,送给你的礼物。”
沈凝犹豫地接过,勾玉入手的一刹那,她感觉到了沉甸甸的情意。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她从未感受过的情愫一点点地滋生了。她握紧手心,憋了许久,干巴巴地说:“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仿佛看到了秦加依的眼中闪烁过泪花。
一定是我看错了——她坚定地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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