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找了邵涵几天, 都没找到,一如凌零所料, 邵涵没有回来,也没有出现在军部。
她泄气地趴在邵涵床上, 一颗心忐忑不已。
邵涵是不是在和别的人……
她不敢想, 一想就嫉妒得想杀人。若是邵涵真和别人搞在了一起, 不论是谁,她都不会放过。
沈凝调整好心态,终于想起左丘泠这人。她找左丘泠帮忙,左丘泠一脸惊讶,“邵涵姐住在酒店里呢,你不知道?”
沈凝脑子一炸,阴着脸让左丘泠带路。左丘泠迷迷糊糊就把凌零的嘱咐抛在了脑后,带沈凝去了。
房卡顺利搞到,沈凝让左丘泠离开。左丘泠不放心地提醒她:“邵涵姐现在可是发情期, 你要进去的话,就得负责了。”
沈凝点了点头:“我知道。”
左丘泠舒了口气,“你知道就行, 零还说你是个渣, 不让你见邵涵姐。行吧, 你节制点, 我回去睡觉咯。”
“拜。”沈凝挥了挥手, 深吸一口气, 刷房卡进入了房间。
左丘泠等门关起来后, 才离开。实力坑队友的左丘泠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幕,十万分后悔。
沈凝进到房间,房间内没开灯,邵涵穿了一件睡衣,盘腿坐在窗前眺望远方。
她的突然闯入,令邵涵刚平息下来的信息素立即翻腾。她回头一看,沈凝同时从背后抱住她。
“对不起,我才找到你。”沈凝的脸颊贴在她脖颈一侧。她握上沈凝的手,叹了口气,“为什么要来?”
凌零转达的话犹在耳边。
她一直想问却没敢问的问题,凌零一次性帮她问完了。答案一如以前,没有她满意的。
沈凝抱紧她,久久没说话。
她快撑不下去时,沈凝轻声说了一句:“我想要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爱与不爱皆好,沈凝的想法向来简单,她想陪在邵涵身边,想和邵涵成为彼此的唯一。
她们就像残缺的月亮,单独一个人时,缺了一块,注定不完满。可两人遇上后,彼此的残缺恰恰促成了双方的完美。
正如先哲所说:“我从来都无法得知,人们是究竟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我猜也许我们的心上都有一个缺口,它是个空洞,呼呼地往灵魂里灌着刺骨的寒风,所以我们急切地需要一个正好形状的心来填上它。就算你是太阳一样完美的正圆形,可是我心里的缺口,或许却恰恰是个歪歪扭扭的锯齿形,所以你填不了。”(毛姆《面纱》)
没有邵涵,她不是活不下去。但在没有邵涵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人懂她,宠她,爱她,她不会再为了任何人感到悲喜交集,不会欢心雀跃。
她天性寡淡,小时候还会在乎一些好玩的东西,长大后能触动到她的人似乎只剩下了邵涵一人。
她不懂什么是爱,如果按照左丘泠所解释的内容,她是不爱邵涵的。因为她对邵涵深情比常人所言之爱更深,更浓。她这一生,只认定一人,即使错了,也绝不回头。
她抱起邵涵,将人放在床上。房间没有开灯,邵涵看不清她的模样,但她那双眼睛混合了月色的温柔。
懵懂的人从来不懂得他人的温柔,可因为他人的温柔,渐渐地也学会了柔软。
沈凝低下头,虔诚地膜拜邵涵每一寸滚烫的皮肤,邵涵没有拒绝。
她记忆里填满了沈凝的身影,自来到沈家始,周围人都在潜移默化地灌输她一个理念——沈凝是她的。
她刚开始不适应,别扭地认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没有谁是谁的。可长大后才发现,其实自己早已接受了这种观念。
于是她眼里再也容不下沙子,不允许懵懂的沈凝过分亲密她不认同的人。
她回抱沈凝,慢慢地引导沈凝青涩的动作。
她被标记前,沈凝在她耳边弱声道:“对不起,让你等了我六年。”
邵涵闷哼一声,被标记的刹那大脑一片空白,两份情思互融,渐渐地,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苦涩等复杂的心情。
她以往至多会因沈凝与别人过分靠近而有些许不喜,可悲伤难过等情绪她从来没体会过,更不会因为感情而流泪。
有人说这是omega的幸运,不与alpha结合,一辈子都不会痛苦。是的,不会痛苦。
父亲死时,她只觉得不习惯;母亲死时,她觉得惊讶。至亲之人离去,omega分外冷静。
那些认为他们幸运的人,一定不曾经历过对自己的挣扎。她无数次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没有心,对这世界的冷淡甚至不曾令她绝望。因为他们天生缺少发达的感情系统,连简单的悲喜都无法体会。
可被标记的刹那,以往不曾悲伤的记忆涌上心头时,她体会到了苦涩的绝望。
太迟了,感情已经淡忘了。
她的眼角落下一行清泪,沈凝吻掉泪水,哑然道:“我弄疼你了吗?”
邵涵捧住她的脸,抬身上前吻她,含糊道:“没有。”
她红着脸,身体的温度渐渐升高。邵涵细细地亲吻她的身体,两人越缠越紧。
温柔的月色中,两具曼妙的身体合二为一,找到了彼此的归属。
沈凝被撩拨得迷迷糊糊时,邵涵低声在她耳畔说:“不迟,能等来今天我觉得很值。”
夜还很长,春宵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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