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农场主

14.鸡和猪换头

    
    有了老刘的条子,王德卯还真没敢马虎。朱长林他们刚刚吃完午饭,这小子便带着两名水电工来了。
    说是水电开户,其实就是来用户家里,检查检查水路电路。
    至于重新开通,不过是解除锁定。
    之所以带了两名水电工同来,无非是让事情看上去冠冕堂皇一些,还能顺便讨要些好处。
    王有才最看不惯这样的作风,要不是朱长林劝住,非擂扁这帮装腔作势作威作福的家伙不可。
    “行!事办妥就行。来!一点小意思,大伙买包烟抽抽。”朱长林掏了三百块钱,每人发了一张。
    “哟哟哟,这可使不得,千万使不得,都是依着流程办事。往后有啥事,随时喊一声就行。”王德卯假意推攘,朱长林手里的钞票却被他捏得死死的。
    “哈哈,乡里乡亲的,都不容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往后还得劳烦众位乡亲多加帮衬。一点小意思,和水电开户的事儿扯不上关系。”
    让来让去走了个过场,王德卯和二位水电工对视一眼,这才接过了钞票,点着头哈着腰,乐呵呵出了朱家大门。
    王有才冲着仨人的背影狠狠呸了一口,气哼哼地躺到椅子上。
    “瞧你那德行,三百块钱,就把你气成这样?”朱长林笃悠悠端起茶杯浅饮了一口说道。
    “不是钱的事!老子看不惯王德卯那副德行!”王有才把桌子一拍。
    “哟喂!犯不着这么生气吧?我这件衬衫可是第一天穿呢!”溅起来的茶水洒了朱长林一身。
    “你也知道心疼?你特么不是钱多多吗?”王有才撇了撇嘴说道。
    “嘿嘿,这不是我兄弟洒的吗?若是换了别人,看我怎么收拾他!”朱长林扬了扬手,做了个痛扁的姿势。
    “得了吧你,你还当我是兄弟?”王有才嘴里埋怨,暗里早就心花怒放了。
    章易玲看着两人斗嘴,心中暗暗好笑:“这两个家伙碰了面,要是能有一刻清闲,那倒是奇了。”
    二人互相掰扯着对方的糗事,朱长林忽然想起前些天种下去的萝卜。大清早忙到现在,也没顾得上浇水,不知道干枯了没有。
    扛着锄头跑到地里一看,可把他乐坏了,密密麻麻全都是萝卜缨子,这要是结了果,肯定大丰收。
    再看看辛子墨的那块田,稀稀拉拉冒了些绿点子,播种时间相隔一天,生长进度跟朱长林这块完全没法比。
    乐得他唱起了黄土高坡,用小铲子把绿缨子起上来,一只只圆溜溜的小红球球挂在根须上,好看极了。
    “就你这萝卜也能长得出来?”王有才在一旁泼凉水。
    “怎么就长不出来?你特么眼睛糊了屎了?”朱长林拎着小萝卜秧子反问。
    “你看看你这密度,不夹死才怪。”王有才俯身摸摸萝卜叶子说道。
    “这不有你了么?”朱长林把锄头往王有才面前一丢。
    “干嘛?”
    “锄地!”
    ……
    两人忙活了一天,总算开出条二十来米长的陇子,章易玲一时觉着新鲜,帮着他们一起迁插萝卜秧子。
    足足干到日斜西山,总算移栽齐整。
    “不错,再有半个月,这将是一大片收成呐!”朱长林拄着锄头,喜滋滋地望着萝卜田。
    这块田和辛子墨的地规模一样,朱长林心里暗暗较劲:“不是想比赛吗?等你闭关出来了,让你看看结果!”
    得意忘形的朱长林摸了摸耳朵,辛子墨变成了小猴子,说是功力消耗过大他要闭关,也不知道闭到什么境界了。
    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消耗了功力,辛子墨也没有跟他说过。
    “啥时能出来?”朱长林摸着耳朵自言自语。
    “你特么中邪啦?挖烂耳朵找屎呢?”王有才见不得他神神叨叨。
    朱长林好像没听见王有才说话,自顾自扛着锄头,挖着耳朵走了。
    “咦?你看看,你看看,这人是不是傻了?”王有才拉着章易玲跟在朱长林后边小声议论。
    “我也觉得,他跟之前不一样。”章易玲摸着嘴唇说。
    “之前?你俩之前什么关系?”王有才突然转过身问道。
    把章易玲吓了一跳,跟得好好的,没想到他会回过头来。愣了愣说道:“修电脑呀。”
    “修电脑?你找他修电脑?”王有才一把扶住章易玲的肩膀,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怎么啦?我电脑,一直都是长林修的呀。”章易玲对王有才突变的画风有些不适应。
    “以后别找他了,他那水平太次。”王有才冲着朱长林扛着锄头的背影,倒着竖了竖大拇指。
    “切,你行?”章易玲甩给王有才一个白眼,小跑着往朱长林赶去。
    “哟喂,不领情?”王有才有些失落,一个人无精打采,拖拖沓沓地跟在后面。
    夕阳的余晖,把三个年轻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朱长林扛着锄头,锄头的影子在地上变形放大。
    夸张的投影,和后院的猪圈连在一起,象从血盆大口里伸出来的黑长舌头。
    猪圈里熟睡的小猪崽莫名其妙地动了一下,三个年轻人各自怀着心事,谁都没有留意到。
    家里的水电恢复了,朱长林特地跑去王有才家谢过了王婶,打今日起他决定自己做饭。
    ……
    夜幕悄悄降临。
    “嘎啊”
    大槐树上的鸟窝里探出一只鸟头,很突兀地叫了一声,随后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长林,长林!柴火怎么点不着啦?”章易玲从老土灶后面探出头来喊道。
    没人答应,刚才还在灶头上炒菜的呀。说是要露一手绝活,弄几只农家小时蔬,给章易玲尝尝鲜。
    接连喊了两声,朱长林都没理她,灶膛里的柴火点不着,火头越来越暗。
    “喂!柴火灭啦!”章易玲大喊。
    “我来看看。”声音不大,瓮声瓮气。
    “啊!鬼啊!”章易玲一抬头,差点和来人撞到一起。
    那人头上顶了条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含糊不清,像是从地狱里飘上来的,吓得章易玲花容失色。
    “是我,别怕。”女人的尖叫声分贝太高了,那人接连后退了三四步,这才站稳。
    他把头上的被子一扯,原来是王有才。
    “弄成这样干嘛?装神弄鬼吓唬人呐?”章易玲一抖脑袋一跺脚,抄着两根柴火枝乱挥乱舞。
    “啊呀呀!别打啦别打啦!我这不是不好拿,才顶在头上的嘛?”王有才在原地不停地跳脚,厨房里空间狭小,躲也躲不掉。
    幸亏顶着被子,不然非破相不可。
    章易玲抽了好一阵子,这才停下手来。
    王有才不放心章易玲和朱长林同居,这才回家搬了被褥,硬赖着过来挤挤。
    “你来干嘛?”章易玲气还没消。
    “他家闹鬼,我给你们壮壮胆。”王有才从被褥里探出头来,往四周看了一下说道。
    “你才是鬼呢!”章易玲拄着柴火棍喘气,刚才打人,把她累着了。
    “长林那小子呢?死哪去了?”王有才没看见朱长林。
    “嗯?刚才还在炒菜的呀。”章易玲这才醒觉过来,灶头上没人,锅里的西兰花半生不熟。
    “被鬼拖走了吧?”王有才警觉地望了一下,从被褥里眨眨眼睛。
    “你才被鬼拖走了呢!妈呀!啊啊啊!打死你个该死的!”章易玲说到一半,突然发了疯似的蹦起来,轮着柴火棍又是一通乱舞。
    王有才藏在被褥里的眼睛实在太吓人。
    “哎哎哎,别急别急,我这不是分析的嘛。”王有才扬起被子,将章易玲罩到里面。
    厨房里的灯泡本来就很昏暗,灶膛里的火焰已经灭了,王有才一说鬼,章易玲的脚指头都能感觉到恐惧。
    她浑身发抖,想把王有才推开,可是又担心有鬼。
    二人正在被褥里纠缠不清,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是不是鬼来了?”章易玲躲在被子里低声问。
    “嗯。”王有才把被褥挖了个空档。
    外面啥都没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特么什么东西?”王有才自言自语。
    脖子上麻丝丝的,时有时无。
    “我怕。”章易玲死死掐住王有才的胳膊,脑袋顶着他的下巴,一个劲地晃头。
    原来是章易玲的钢丝棕发丝撩到了他的脖子。
    “你俩干嘛呢?”朱长林的声音,不响,就在厨房门口。
    “我靠!你特么装神弄鬼挺在行啊!”看清楚是朱长林之后,王有才松了口气。
    人吓人吓死人,屋子里本来就暗,你特么走进来也不打个招呼。
    章易玲确定是朱长林来了,赶忙从被褥里钻出来,两只手下意识地把王有才往边上推了推。
    厨房里的气氛缓和了很多。
    “别高兴得太早,确实有鬼。”朱长林伸出食指,在嘴唇上竖了竖说道。
    厨房里的气顿时又紧张起来。
    “啊?”章易玲率先尖叫。
    “还没玩够是吧?你特么诚心要人命呐?”王有才冲过去,瞪着朱长林吼道。
    章易玲贴在墙角瑟瑟发抖,王有才看了心疼。
    “真的。”朱长林一本正经的说道:“猪和鸡换了头。”
    “啥?猪和鸡换了头?”王有才以为朱长林脑子进水了,可是转念一想,脸上的表情立马凝住:“换头凶杀案?”
    “嗯,和换头凶杀案如出一辙。”朱长林说道。
    “妈呀!换头?换什么头?”章易玲隐隐感觉到情况不妙,浑身的毛孔炸裂,胃里的酸水直往上冒。
    昨天和朱长林回村的路上遇到过白衣鬼魅,面无表情粘在越野车的前档玻璃上,后来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只记得一直摇头,拼命的摇头。
    “去我家躲躲。”王有才建议。
    “没用,该来的肯定会来的。”朱长林皱着眉头沉吟。
    耳朵眼里一点动静没有,辛子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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