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夜将至

    
    可怜的被压榨的助理晃司正在忙着处理悠一首张专辑的发行，所以悠一便一个人赶到了贝尔摩德短信上所说的咖啡厅。
    悠一对这次任务目标倒是颇有兴趣，准确来说他对一切与贝尔摩德相关的事物都感兴趣。
    一眼便看到坐在落地窗旁手里捧着咖啡的贝尔摩德，身上松松散散地披着Berburry的大衣，侧脸安静地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坐在装饰复古灯光发暗的咖啡厅中竟有种带着悲哀的静美之感。
    悠一呼吸一窒，满脑子都是惊艳之意，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眼神一路小跑过去直接扑在贝尔摩德身上，在她身上蹭得芳香满鼻，整颗心都泛出难以抑制的温软。
    反正脸皮厚，顽强得可以直接忽视周围人各式各样的目光。
    贝尔摩德唇角微微扬起，抬手摸了摸悠一的头发，“啊啦，我现在感觉身上趴了一大只哈士奇，小悠一比晃司还要像狗哦。”
    “不像猫就行了，反正你又不讨厌狗。”悠一耸耸肩，顺便在贝尔摩德唇角亲了亲，“再说你会允许哈士奇对你做这种事吗”
    贝尔摩德有些好笑，掐着悠一的下巴让他转过脸去，“要是我像你这么恶的话，说不定不会在意。”
    悠一这才注意到坐在贝尔摩德对面的茶发女孩，她方才一直低着头，身体轻微发着抖，现下才抬起头来，有些好奇地看着这边。
    在看到悠一的瞬间，这个相当漂亮的女孩子露出了很惊讶的神情。
    “宫野志保小姐，对吧？我是芝华士，很高兴认识你，请多多关照。”悠一向坐在对面瘦削漂亮的女孩点点头。
    “……你好。”志保回答，对上贝尔摩德的视线后又很快低下了头，莫名地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这是宫野志保第二次见到工藤悠一，在她的印象中，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他一进来就抱住了那个让自己感到莫名恐惧的女人，笑容让原本紧张生涩的气氛都缓和起来，即使她知道，他与之前那些监视自己的人并没有什么两样，却还是忍不住把这个满面笑容的少年同之前那个在麻省理工后墙边被自己压倒在地的人联系在了一起。
    志保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的家伙，居然会是组织中的人。
    “上头的安排是什么？”悠一握住贝尔摩德的手指，女人这么反感眼前的姑娘，总不可能让她住进自己家里吧
    “啊啦，原本组织是派了另外的人负责这件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人都突然不见了呢……所以干脆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公寓，租期直到她学业结束返回日本。”贝尔摩德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过去，指甲轻轻搔过悠一的掌心，痒痒酥酥的，悠一忍不住收拢了手掌，完全掌控住那纤纤玉指。
    有一种女人，就是在有意无意之间能让人完全把持不住。
    “我现在也是个公众人物，被拍到和别的小姑娘同居，不太好吧？”悠一看向贝尔摩德，眼神中带着离开她一刻都活不了的幽怨。
    “啊啦，这种事你和晃司自己安排就好。”贝尔摩德伸手揉乱悠一的头发，“反正我们的大科学家旁边二十四小时都必须有人在。”
    “O～K～！”悠一有意把声音拖长，打了个响指后起身，十分自然地拿起志保放在旁边的行李，“走吧，宫野小姐，我先送你回家。”
    刚刚走到门口，咖啡厅的门就被人拉开，门口的奔跑着的少年为了躲避来人一个急刹向后跌坐在地上，“对，对不起。”
    晃司大口喘着气，抬起头才看见是憋着笑的悠一，如释重负般开口道:“一大堆事情要做，还好赶上了。”
    他的视线越过悠一的肩头，看到一脸冷淡的茶发女孩垂着眼眸看向自己，光与影的交错间，天使般的女孩清秀而动人。
    “你，你好！”晃司慌忙从地上站起身来，向着少女伸出手，“我叫晃司，很高兴认识你。”
    志保依旧垂着眼眸，似乎没有看见那只朝着自己伸出的手。
    晃司有些局促地把手缩回去，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到了面前的女孩。
    “轩尼诗。”悠一轻咳了一声，示意晃司不要随便透露自己的真实名字，“或者你也可以叫他Leon Klein。”
    悠一将志保的行李和写着地址的卡片递给晃司，“你送宫野小姐回家吧，我先送Chris回去。”
    他有些不忍心看地捶了捶笑得一脸傻样的晃司，想要提醒他不要把自己的意图暴露得那么明显。
    “我听过你的歌。”宫野志保突然说了一句话。
    “哦？是吗。”悠一替贝尔摩德拉开车门，在她坐进去时顺便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发，“非常荣幸，谢谢你的支持。”
    看来是不记得了呢……喂，这位偶像歌手，你的口罩、墨镜还有那条项链可都还在我这里呢。
    志保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
    “哦，那个……”晃司目送贝尔摩德和悠一离开，不知所措地靠近志保。
    “走吧，Klein先生。”志保无奈地扶了扶额，前一个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还好，这一个……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靠谱啊。
    虽说悠一说的是他送贝尔摩德回家，但是似乎每次开车的都是贝尔摩德呢。
    嗯，悠一负责欣赏贝尔摩德的貌美如花。
    “晃司好像对那小姑娘动心思了。”悠一笑眯眯的，“看看那笑容，傻得呀，活脱脱就像一只看到骨头的金毛。”
    “……对呀。”贝尔摩德憋了憋，看着笑得无比欢脱的悠一实在不忍心告诉他，有时他看着自己的表情傻得和晃司如出一辙，活脱脱就像一只见了骨头的傻狗。
    下了车，悠一一直黏着贝尔摩德走到别墅门口，“今天也很漂亮。”
    少年露出笑容，将贝尔摩德圈在怀里，低下头一下下地触碰着她的额头，像是只撒娇乞食的小狗狗。
    “所以……”贝尔摩德伸出舌头轻轻触过悠一的唇角，“小悠一是在向我索吻吗？”
    “不知道听谁说过，问女人能不能吻她是世界上最傻的问题。”悠一捧住贝尔摩德的脸，用舌头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寸领地，细细品尝着她的味道。
    “什么时候能探索你身体深处……那个最隐秘的场所？”悠一将头埋在贝尔摩德肩头，喃喃道。
    “你这次怎么不说，问女人能不能和她做‖爱是世界上最傻的问题了？”贝尔摩德有些好笑地揉弄着她的小男孩的头发，对所有人都阴沉的小悠一，向自己撒娇时的模样好可爱。
    “我怕你在我爽到极致的时候，突然给我一枪……”悠一舔了舔贝尔摩德的耳垂，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离开。
    贝尔摩德站在门口，看着悠一开着车消失在街头，所有的笑容和温柔一点点的消失，她点燃一根香烟，面无表情地看向一旁的巷口，“出来吧。”
    “哼。”高大的银发男人穿着黑衣，一步一步从阴影之中走出来，好像他原本就属于那片黑暗一般，“你和那个小男孩，倒还真是玩得挺高兴的。”
    “小男孩有什么不好吗？知冷知热的，又会心疼人。”贝尔摩德似笑非笑，“难道说，你吃醋了？为了旁观我和我的小情人亲热，亲自跑到纽约来？”
    “还是说，终是放心不下你的小猫咪，一路跟着过来了？”贝尔摩德脸上的冷笑极尽嘲讽，“可惜呀，人家看到你就像是老鼠看见猫一样，有多远躲多远。比起你，她似乎对我的小男孩还更感兴趣点。”
    “闭嘴！”琴酒的眼神变得阴狠凶戾，身上爆发出极其强烈的杀意，“我来，只是为了警告你，虽然那小子现在还很稚嫩，但却是我看好的对手，你别毁了他。”
    “哈哈哈……对手你的对手不是赤井秀一吗？差点干掉你的Silver Bullet，用芝华士的话，就是你们俩相爱相杀一辈子。”贝尔摩德笑得花枝乱颤。
    “我和他是敌人。”出乎意料，琴酒没有发怒，“白色的和黑色的，始终还是差了点意味，只有黑色与黑色之间，才更能找到共鸣。”
    “还有，”男人稍稍抬起的下巴透露着不可一世的傲岸，“能够摧毁组织的银色子弹，根本不存在。”
    “呵。”贝尔摩德发出一声嗤笑，似乎被琴酒的一本正经倒足了胃口，“这样的你，还真是无趣。”
    不管黑着脸的琴酒直接关上了门，贝尔摩德打了个哈欠，有那点闲工夫，她还不如去调戏一下小悠一。
    悠一开着车，脑子里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要回去和晃司商讨监视宫野志保时间的分配问题，不过看他的样子把时间全部推过去都没问题；然后是专辑的事，这里有贝尔摩德通过Sharon的人脉找到的专业人士，倒是不用自己操太多心；最后嘛……自己还要去收拾某个女明星。
    悠一略略扬起唇角，本就阴郁的面容显现出几分病态，忍不住地勾勒着自己胸口伤疤的形状，“亲爱的，谁让你不舒服，我就让她难过一辈子。”
    放在旁边座位上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悠一偏头看过去，屏幕上赫然显示着“Chris”的字样。
    拿过来一看，悠一手一个哆嗦，方向盘猛地朝路边打过去，直直地冲着行道树，他慌忙一脚踩下刹车，差半步车毁人亡。
    【工藤悠一，愿意和我交往吗？】
    这女人什么意思，看他最近被调戏的太狠了稍微给点怜悯的希望吗？
    想了一会儿，悠一哆嗦着手拨过电话去。
    “喂？”带着笑意的女声传来，贝尔摩德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一双水目中尽是掩不住的笑意，“比我预计的要打来的早嘛。”
    “……什么意思？”悠一心中既有些期许，又十分不安，“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啊啦，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电话另一头的女人笑得很坏，“怎么样，愿意成为我的男朋友吗？我可爱的小情人？”
    “好的，女王陛下！”悠一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骤然加速跳动的心脏仿佛差点就要蹦出来一般。
    然而，下一秒，这可怜的孩子唇角的笑容就僵住了。
    “对了，有希子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她要来美国了。”贝尔摩德玩弄着自己的指甲，想象着悠一在双重“惊喜”的轰炸下整个人石化的样子。
    “……老妈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来美国？”悠一几乎是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上次在商场见面不过短短几分钟，他就有种马甲即将被扒的感觉，天知道这次会发生些什么该死的意外！
    “这次多亏了小悠一呢，她打算带着你哥哥和嫂子一起来抢你的首发专辑哦。”贝尔摩德眨眨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出了什么，有希子打电话来说她和新一都很喜欢Issac的歌……
    “ok，ok。”悠一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反正他们来美国也是找Sharon，我躲着点避免见面就好了。”
    “啊啦，可是我记得中国好像有个成语叫事与愿违呢。”贝尔摩德笑得像只欢畅的狐狸。
    “我们都生活在下水道里，也依然有人夜夜仰望星空。”悠一默默捂住脸，听着女人在清脆的笑声中道别挂断。
    顿了两秒，悠一一片空白的大脑才恢复了转动，他开始怀疑女人上次之所以拒绝他的表白，是因为女王强攻的属性让她只准别人接受她的主动
    算了，虽然乱七八糟的但终归还是如愿以偿了，自己先去把某个让人恶心的女人收拾掉吧……悠一理了理头发，发动了汽车。
    坐落在无数理科生心目中的殿堂，建筑历史相当悠久的麻省理工学院图书馆绿藤白瓦，散发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
    瘦削俊美的棕发少年戴着耳机走入，唇角似有似无地勾着一抹笑。
    悠一冲着晃司点点头，趴在桌子上发呆的晃司恋恋不舍地跟旁边的志保打了声招呼，磨蹭了许久才一步一回头的离开。
    悠一按照习惯在志保的斜对面坐下，这个位置不远不近，既不会给人亲近感，却又方便在有情况的时候第一时间出手。
    旁边来来往往的学生对现在算是颇有名气的Issac Lester视若无睹，在这些一心探究世界真理的学霸眼中，像他这般靠着一张好看的脸混饭吃的明星只能作闲暇时的娱乐罢了，魅力甚至还不如一段稀有的实验材料。
    其实这原本就是艺人出现的真正目的，当一个国家艺人的地位极速膨胀，成为大多数学生的“偶像”，地位甚至超过科学家和学者时，社会的悲哀也就出现了。
    “我觉得Issac的歌很不错的，虽然只听过那一首，但是很有味道。”不知道低头看书的志保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说道。
    “谢谢，马上快要发新专辑了，如果宫野小姐有兴趣的话我会让晃司带一张给你。”悠一礼貌性地笑笑，要知道现在那一首歌可是他参照了前世的经典流行，花费了不少心思写出的，作词作曲自然都是一流的。
    他丝毫没留意在自己礼貌而疏离的回答时，茶发女孩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在悠一看来，面前一脸冷淡的少女应该只是在说客气话，和她那些社会精英的同学一样，毕竟科学家与他完全是身在两个世界的人 。
    悠一完全没有考虑即使志保是在说客气话，也是为了照顾他的心情。
    她不是贝尔摩德，他没有什么必要去欣赏她的细致和善良。
    悠一不知道他的举动会让另一个世界的诸多哀迷多么愤怒。
    当然，对于志保而言，这也只是单纯地对于一个感兴趣的异性对表达好感的自己的无回应的失落，那种最简单的对陌生人的好感。
    【啊啦，后天有时间吗？】手机震动，悠一看到贝尔摩德的短信，一瞬间好看脸上绽放出了阳光的笑容。
    【随叫随到。】少年人特有的细长手脚缩在图书馆的座位上，一身的俊俏。
    【纽约非常流行的金苹果，后天晚上八点在百老汇的魅影剧院准时上映……my little lover？】贝尔摩德玩弄着手上制好的面具，笑靥如花，眼底却丝毫不起波澜。
    “啊啦，组织的背叛者，必须要清理掉呢。”收到悠一确定的答复，女人纤长的手指轻轻点在诱人的红唇上。
    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