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圣母

    
    林艾一改之前的宅居状态，每天忙得不亦乐乎，沈园的大门开始敞开，不时有人要求加单，林艾知道趁热要打铁，能吞下的都先吞下，等别的商家反应过来，做出更精致花样更多的帷帽来时，未必就有她的份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隆冬，林艾给自己和青红、虎子都做了厚厚的夹袄，不惧寒冷，只是样子不够美，女孩子的爱美之心从来不能低估，林艾想起前世看过的披肩和斗篷，这里还没什么人围，她灵机一动，这也是个门路啊，她自己不需要招人手，直接卖点子就好。
    就是不知道店铺会给多少钱，她琢磨了两天，画了几张图样，去了县城最好的衣饰店——云裳。
    老板娘一看是她，立即迎出来，现在林艾成了城里的红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女人们见到她尤其亲切，人手一件帷帽，平添神秘美丽的仙气。
    老板娘姓尤，年已半百，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一张圆脸笑眯眯的，“小哥，可是做衣服？”
    前几天林艾在这给张记所有员工订了冬天衣服，她自己和青红、虎子也是只多不少，花样也多，给尤老板带来不少生意，是以看到她就像看到财神。
    林艾摇了摇头，“尤老板，今日前来是想跟你做笔生意，就看你乐不乐意？”
    “什么生意？你说”，尤老板见她神色不一般，忙将她引进自己办事的地方，这里清净，轻易没人打扰。
    林艾对她殷勤的态度甚是满意：“帷帽的生意尤老板看到了，我现在另有一门生意，可惜分身乏术，只好将这生意转给信得过我的人，不知尤老板有没有此意？”
    说完看着尤老板，看她如何反应。
    尤老板拍手笑道：“我说怎么一早就听到喜鹊叫，原来应在这里，小哥的能干我们都是知道的，小哥说有生意，那就一定是了不得的财源。”
    林艾笑笑：“尤老板既有此意，我也放心了，省得还要再去找第二家。”
    “多谢多谢，我们云裳是县城最好的，也是最能出价钱的，只是不知小哥说的是什么生意？”尤老板殷勤更甚，拉着林艾，生怕她一个转身，去了别人的店。
    林艾先拿出一个斗篷的样式，斗篷是清朝中叶以后才流行的，林艾看一个那部著名的电视剧中，女子们人手一件斗篷，颜色不一，美得令她终生难忘，这里还不是少数民族统治，是以斗篷并未有人穿戴。
    她拿出的这个斗篷图片有帽子，软软的，白色的羽绒卷边与红色的斗篷交相辉映，白的像雪，红的像霞，色泽美丽极了，尤老板一看就喜欢上了，两眼灼灼道，“这个，叫什么名字？”
    “斗篷”，林艾答道，“冬天天寒，女子们穿得太厚，不雅，也不美观，原有的身段穿上厚厚的夹袄，个个显得虎背熊腰，跟男人一样了，有了这个斗篷，就不怕了，既保暖，又美观，进屋子可以取下来，出门再将它穿上，这里系一根带子，穿脱非常方便。”林艾细致地为尤老板解释。
    尤老板多年的老手，由这一副图就想到了十来个颜色搭配，心里激动不已，她几乎能预料到，这个冬天，必将是她云裳的冬天，这个年，女人们将人手一件或几件她云裳的斗篷。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刚十一月，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过年买新衣，人们舍得花钱，一件斗篷定能卖个好价钱，好的斗篷外面配以鲜艳的绸缎，里面饰以动物皮毛，贵重的貂毛都可以用上，好的羊毛狐狸毛等也能卖个几百两银子，最普通的就是棉花了，一样不愁卖，中下等人家也是要穿衣服的。
    布匹、绸缎她有的是货源，棉花、毛皮她也不愁进货，人手她也有，只要将这样子买到手，立时就能开工，一天赶出几十上百件都不是问题。
    “这个样子我要了，你开个价”，尤老板痛快道。
    “真的我开价？尤老板知道我帷帽赚了不少，虽然这笔生意我不插手，一次卖断，但价钱也不会太低，要不尤老板你估个数，看你能承受多少”，其实林艾也没想好到底开多少，少了她不划算，多了也不知道多少算多，还是让对方开口，她来还价吧。
    想了想，林艾又补充道：“尤老板大可联合几家店铺一起做，自己从中抽利，到时不要局限于阳关县，还要尽量发往平州府，甚至整个大秦，所以尤老板在前期发货时就要先备足货，争取一次垄断整个阳关县，平州府也同理”，不是林艾不藏私，而是她想以巨大的利益前景诱惑尤老板，给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尤老板连连点头，“小哥说得很是，难怪一个帷帽就能令我们望尘莫及”，尤老板真心感慨，做生意要的还是要头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样吧，这个样子，我出三千两，后期收益超出两万两，我给你十分之一”，她怕林艾觉得少，便提出了一个活动的折中方案。
    林艾的本意是一次性卖断，三千两确实不多，但尤老板要是经营得当，按她说的分成方案，超出两万两应该不是问题，两万两之后她可以提取十分之一，要是云裳获利十二万两，她就能收获十万两的十分之一，那就是一万两，这样算来，就划算得多了。
    她当即答应。
    尤老板立即着手拟合同，被林艾阻止了，“尤老板，先别忙，我这里还有一个样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尤老板立即看向她，连声道：“有，有，当然有”，财神爷上门，当然要恭恭敬敬地收了，哪有拒财上门的道理？
    她接过林艾递过来的图纸，这次有点迷糊，前面那个还是件衣服，这个半开状的是什么呢？
    “披肩，可以是毛皮，貂皮、羊毛都可以，也可以是毛巾、丝巾，冬天保暖用，也美观，春秋用丝巾，美丽大方”，她顺手拿过一匹布，折了几下，就往肩上一批，那种高雅大方的感觉就出来了，让尤老板看得眼花缭乱，只是那身小厮衣服有些违和，光看腰部以上，去掉发髻，还以为是个小姐呢。
    尤老板眨了眨眼，原来还可以这么穿戴啊，她做了一辈子衣服，生平第一次大开眼界。
    两人很快以斗篷一样的价格做了约定，林艾觉得披肩应该收益更多，她说了春天秋冬都可以用，就算夏天不那么热的时候也可以裹一下，应用性更广。
    不过想到尤老板说的过两万抽成，觉得也不差，就不再纠结了。
    签字画押后，两人一人一份合同，尤老板拿了六千两银票出来，并承诺：“以后小哥的衣服云裳全包了。”
    林艾笑了笑，道了谢。她的衣服花费不了几个钱，但尤老板做人功夫可见一斑。
    她将手里剩下的几个稍微做了增减的样式也一并给了尤老板，并告诉她哪些地方可以改动，尤老板连连称谢。
    临走时，林艾又嘱咐了一番，让她将货备足，一次性占领市场，尤老板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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