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画中花木都枯了。】
寥煜仙君其人德隆望尊,其府雄踞仙山澜沧巅,常有神人仙人驶云前来拜见,皆一派端严庄重。
寝殿,侍女进进出出,步伐匆忙。忽闻一记婴儿啼哭自寝殿传出,侍女欣喜将刚出生的婴儿谨慎递给守在殿外已久的仙君。
是个男孩,长得白白净净,眼神澄澈如水。婴儿挣扎着伸出一只娇嫩的小手,手腕处系有细绳足绕腕三圈,其绳为红色,血样的红。
仙君不解缘由,姻缘长老知其情况如实容禀,仙君不露声色点点头当即取名唤作辛祉并广发请帖大设宴席。
神,仙两族素来交好,无论品阶地位高低得帖者一时间犹如过江之鲫,腾云御风场面壮观得紧。
仙神们云头按落,仙使立时恭敬相迎领其路。
风辰大殿,华美红毯铺满整个地面,玉阶之上最高处摆了张精致大气的金色座椅。
玉阶下方,仙使手脚麻利放置好了桌椅,再一一摆上仙果琼浆玉液,完结后,神仙们也都相继落座。
不一会儿,寥煜仙君到了,在场的仙神们起身拱手,仙君拂袖,皆就座。
仙乐阵阵,数名仙子身姿曼妙,翩然起舞,席间杯觥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圣子真会选时候,竟挑了灵妃女怨寂灭之日,也不知有何兆头?”夜和神君问道。
朝元神君笑容可掬,习惯性抚着白花花的长胡须,“倒是件好事。”
“何以见得?”夜和执起酒杯看着他。
“圣子生于希望与绝望的交替,此日正为三界无忧之期。”朝元一本正经。
夜和挑了挑眉。
“至于他腕绕红绳,便是系下此生姻缘。”
夜和又挑了挑眉,“那红绳之说你也只说对一半。”
“哦?”
“白婵圣母请过姻缘长老,那姻缘长老言若绳系于圣子心爱之人腕间,结绳便是姻缘此女可伴圣子白头令其此生无忧,若断绳自是不祥,除之即可。”他眸底划过一抹沉思。
“竟有如此奇事?”
“不假。”
在场的无所不谈,谈来谈去扯来扯去,竟最后落到灵妃雪天荨和重玄上君两人头上了。
“三界有三大名副其实的美人,第一是重玄上君之妹墨衍殿下未婚妻馥雪,第二乃妖族皇后君虞,而最美的一位便数碧宫的那位灵妃了。灵妃可谓是天上人间难得一见的美人。”
“是呀!”周围连声附和。
朝元微微一叹,“自古以来情之一字误了多少人,就连第一战神重玄上君陷得深,陷得也深呐!”
“上君因为灵妃,数万年修为毁于一朝,实在可惜。”紧接着,底下一片叹息。
“如今上君下了界,若重登神位,怕是难。”夜和摇头惋惜。
“天上人间,重玄上君与灵妃无疑是最为般配的一对,若无四倾劫,这对恋人该多叫人羡慕。”朝元道。
“百年之后,便是灵妃第四生,却也是最后一生了,上君怕是就此错过。”
“青姬将在灵妃第四生断去情根,下一生竟她失去爱情成为至冷之人,只有这样才不会留下爱情的遗憾。”
姻缘长老言:“灵妃曾说,自此以后上君着墨三千唯雪天荨三字难写,丹青千万唯雪天荨难绘,这般不予上君念想,可怜终是恨了他。”
许久未言的留鹤清君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目光许些缥缈,倒也平心静气叙了番:“她极少琴棋更未书画,是谓无才。那日,我上碧宫拜访却见两幅绝世丹青挂于东墙,一幅是她爱的,另一幅是她用生命爱的。”
“如今,她爱的那幅花木随她的离开竟枯死了,另幅画中之人重玄上君已然不再,只余再生无心四字跃然纸上,着实让人心酸得很。”
话毕,一阵感慨。
谁也不晓得,那本该百年后就现身的雪天荨,不知出了何错竟延迟整整五百年。
这样一来,第四生便是六百年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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