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淡雅的酒香弥漫嗅觉深处,她稍稍偏脸,便看见了,他。清寂的月色倾泻男子脸上衬得他面若冠玉又同样疏离了几分。
天荨些许虚心,老天待她真是好怕什么来什么,厚着脸皮起身,迅速拍掉衣裙沾的尘土,发神经道:“此夜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不用来幽会真是可惜了哈!”话一完,她才意识到说了什么,立即给自己温柔一掌,睨了眼墨无锦,一向不苟言笑的他这刻勾了勾唇趔起一抹最是清浅的弧度。
天荨轻松大半截,后话仍应了她性子,“有一种流氓行为叫深夜到访。我跟你讲,一般地女人在这时候见到男人早就叫着喊抓流氓了。”
“你并不一般。”
“谁说的,我的内心其实早已千般呐喊万般咆哮了。”
“……”他负手跟近一步,认真地问;“如何留住一个人?”天荨指着自己,“问我呀?”“还有别人?”她望了望夜空,戏谑:“凭你这张一等一的脸用得着你留别人么?”倏尔,又一派正经模样,“这问题,嗯,相当的简单。”
墨无锦墨眸将她掠了掠,不言。
“首先扛回去,其次用绳子捆他十天半月将他饿的投降再以美食相诱,最后征服。”她兴奋的建议完全不担心他留住的人会是她。
墨无锦上前,两人间距不足一步。天荨双目瞪得铜铃般大小,欲退步的同时,他扬起了手,她一瞄,看吧!不计较谷中之事才怪,的确她错在先理应受点小小处罚,只是他那一巴掌…,她期期艾艾,“真君是因谷中之事,那尽量轻点,我不想三天下不了床。”
手拂过她的发间,天荨余光一瞥,被他扫落的落花打着旋儿飘零。
虚惊一场。
她挠了挠脖子,敛去眼中的尴尬。墨无锦眸光落于她身上,兴许换上他送的衣裙,嘴角依稀微翘。
她内裹蕾丝镶边的纯白华衣,外着绣有各种精美花纹的蓝纱,纤细腰肢系一根浅蓝丝,满头青丝仅用一条打成蝴蝶结的轻纱缎子系于脑后,乌黑亮丽的长发搭在身后仿佛黑瀑布。
初见,以为优雅恬静;再见,让人觉得灵动异常;相处久了,才知她呀野性十足。
天荨打了个困盹儿。
“阿荨,明日随我回东海冥影仙域,”闻言,她精神一聚,“一年之后你执意离开,我定不阻拦。”他说的很是诚恳带着特有的魅力令她无法拒绝,何况有时间的限定,一年结束就解脱。“好,我同意了。”说完,她又打了个盹儿。
“去睡吧!”她拖着沉重的眼皮点头应了句你也是,转身往竹屋行去。
墨无锦收回目光,举步走进幻林。他一手撑着树干,一手捂着胸口,眼睑低垂,一缕墨发垂落胸前,背脊弯曲的弧度那么清冷,那么孤独。
任人心疼。
“墨墨,你怎么了?”土豆满怀关切飞到他面前,他摆摆手,“无碍,许是开启司凰神镜耗了些仙力,调息会儿就好。”
“哦。”
“重玄上君可是为灵妃?”子棣妖恭敬地问。“重玄,怕是在那时候就死了。”他目光缥缈。
躺着的人翻来覆去难成眠,爷爷的话萦绕耳边久久不散,脑海更是浮现墨无锦的音容相貌,天荨几乎抓狂,干脆翻下床出了竹屋。
花林中的男子盘膝而坐,一双美目紧闭,淡淡银色光晕笼罩周身,煞是迷人。对面的天荨盯了他会儿,默不作声折截花枝伸手去挠他的脸,将近半拳距离他发了话:“意欲何为?”
她手一抖花枝坠地,背着手佯装无知四处环顾,“我怎来这儿的?梦游,绝对梦游,真不好意思扰您清修,我这就回去,回去重新睡。”悻悻拔腿。
“留下吧!陪我说说话。”天荨硬着头皮应下。“坐我身边。”白他一眼要求多,却慢慢朝他挪去。两人的贴近嗅尽他身上离离冷香,舒心……
“阿荨。”
“你再阿荨阿荨的叫,我就……”
“如何?”
“把你名字倒过来。”
“随你,阿荨。”
“锦无墨。”
“阿荨。”
“锦无墨锦无墨锦无墨……”
耳畔安静了下来,某人倚靠他的肩头睡得正香,墨无锦目露暖意谨慎将她横抱起迈向屋子……
次日清晨,屋里传出一声尖叫,某人狂奔湖边。“我定没摸他,定不止摸他,对,定不会只是摸他那么简单。”天荨掬起一捧又一捧水拍着脸,自言自语。
墨无锦负手走向湖边,土豆飞来问道:“墨墨,睡得可好?”
墨无锦点头。
某人一听立即炸了毛,回过头狠狠警告:“土豆,你敢将此事透漏,姑奶奶我拔光你毛把你清蒸红烧泡酒喝。”
土豆怕怕地以翅膀捂住脑袋。
“还有你锦无墨,昨夜算我俩之间的秘密,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
要离开了
……
天荨深深地,深深地看着这里的一切
……
土豆一声鸣叫飞向天空卷起一片红霞。鹤背上立着的墨无锦幻出袋子往上一抛念了句咒语,袋子瞬间变大袋口正对着花林,一阵吸力后,棵棵树已然不见,只余下光秃秃的土层,袋子回归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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