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锦

第八章,梦中画

    
    东海冥影,南海离尘,西海元普,北海云幽,云幽的毁灭原本四大仙域数量成了三。天荨未目睹离尘元普的富丽堂皇,已被冥影仙域彻彻底底折服。此仙域过于宽敞,对本就路痴的她带来了挑战,于是乎,天天黏着墨无锦告诉他心中的想法,“你既是神能否治治我这毛病?”墨无锦看着五岁小小的人儿风轻云淡回了句天生的。
    她无奈望着老天,母亲是否如我眼下这般?唉!日夜愁来夜也愁睡也愁来醒也愁,土豆给她取了个绰号——雪小痴。
    当然是背后默默地取,默默地喊,否则以她的性情它的鹤毛绝对保不全。
    墨无锦本来想让天荨与他同住流光殿,可她怎么都不肯,他便遂了她意愿将其安排在离流光殿最近的幽阁。
    由于两处挨得甚近,天荨经常趁墨无锦看书时捣乱,他并不生气只用手头的书轻轻拍了拍她脑袋,淡淡地道:“不懂事。”
    呵呵,我喜欢。
    幽阁由墨无锦亲自布置,譬如说哪里搁置花草搁置什么样的花草,哪里用锦帐用什么颜色的锦帐,他不厌其烦一一做得很好。而后天荨踏进房间的第一反应除了傻眼还是傻眼。
    她不晓得,至始至终不晓得墨无锦为何对她了解得如此透彻,了解平时习惯,了解爱什么不爱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后来,一次偶然听说推运之术,她便以为大抵冥影真君的推运术必比别人精了点,细了点。
    可事实上,一个终未忘,一个始未记,一痴一傻执著罢了。
    柔柔月光似流水透过窗棂泻在房间内,地面斑驳一片,花草的倒影纵横交错于这片斑驳里,清灵而幽静。
    这样的月夜,天荨又做了梦。
    却是数夜相同的梦。
    趴在床上,双手撑起脸颊双腿翘起来时不时晃动着,心想着墨无锦孪生哥哥和她那双胞胎姐姐也太关注她了吧!夜夜梦里相约,相约就相约呗,却是那样的场面。没有情侣的卿卿我我也罢,没有恋人的你侬我侬也罢,却搞得凄凄惨惨悲催罢。
    天荨动了动身子,疑惑男子最后的行为到底是要干什么?越想越困惑越困惑越想。明明欲知的情节偏偏破碎同一点上,可谓吊足了她的胃口。麻利下了床穿好鞋,弄来文房四宝决定在书案进行一项伟大的工程——作画。
    她天生没有作画的潜质,绘一幅简单的丹青至少要绘上好几遍花大把时间才能勉勉强强看出所勾勒之物的原形。
    所以,她实在不适合干这行。
    然,眼下她突发奇想竟打算绘出梦里的场景,摆好了宣纸蘸上墨汁,不禁有些同情即将出现笔下的男女,别说了,必是天神化丑男,仙女变无颜。
    罪过啊罪过!
    少顷,一幅梦中景完成了。对着宣纸轻轻吹了吹吹干上面的墨汁,待完全干好后,她细细端详——惊呆了。
    只因此画太过逼真以至于在万千画中都能够轻而易举超然脱出。那玄青华服男子神韵举止气质以及看着女子苍白无力容颜的墨眸夹杂诸多复杂情绪皆一笔一画勾勒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她居然,居然破天荒创了个奇迹,绘了幅绝世丹青,原来自己蛮有潜力的嘛!哈哈哈!叉腰几乎仰天长笑,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得在墨无锦面前炫耀一番。
    嗯,好好炫耀炫耀。
    将宣纸折叠塞进衣袖,一股溜烟溜出了房门。刚踏出幽阁就撞见未眠,见是天荨未眠正欲行一礼,小丫头连忙摆摆手,她是个随性的人何必在意那些虚礼,背着小手一副神秘兮兮感,问道:“锦无墨可在流光殿?”天荨习了惯这样称呼冥影真君,害得众人悉数认为作为他们老大的童养媳对自已夫君无礼放肆些是理所应当的,同时也更能体现他家真君的宠妻程度。
    未眠理好面上情绪,随即道:“真君确实在流光殿,不过……”他的话未完,天荨再度一股溜烟消失了踪迹,只剩未眠一脸无语。
    门外的天荨往殿内一瞥,嗬!人不少呢?一眼扫去张张尽是陌生的脸。他们神色略显凝重,许是议论重要事件。她也不冒冒失失闯进去,躲在门外偷听着。
    “万物皆在司凰神镜显形,这次女怨倒成了例外。”较为苍老的声音传出。
    她竖起耳朵。
    “没错,定是有人想逆转四倾劫的宿命。”
    “若能扭转这场宿命乃是一件好事。”
    “是呀!灵妃的命运太悲惨了。”有人叹息。
    “这样一来,最为失望的怕是那皇后了。”
    “前些日子,君虞的护法为了盗取朝合潜入我朱暇,幸亏发现及时才避免神物落入恶人之手。”
    “哦?杳华长仙如何?”
    “出来。”平静的嗓音飘入她耳畔,用脚趾丫也能想到此音除了墨无锦还会是谁?她背靠殿门,绞着手指自言自语:“他叫我出来,说明知道我在外面,得编个言词让他相信我没在这里。”脑瓜飞快一转,开口慢悠悠:“雪天荨不在这儿。”
    结果,未发现她的仙人们目光齐刷刷投向声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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