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冷晔轻蔑挑了挑眉,漠然道:“身为并蒂冥莲之后,便是不堪?能使死亡之花开遍,便是不祥?她未曾伤天害理,未曾与神族为敌,更未曾威胁帝神你的地位,这样的女子又如何的不堪不祥?”
“放肆!”帝神拍案而起,冷声喝斥:“本帝会让你对你的行为,言语付出代价。”
“随你。”他淡漠依旧,直到,一天兵前来禀报——七刹阵中,知画魂飞魄散。他的身形微微颤动,衣袖下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耳边回旋那样一句:知画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
帝神招了招手,命令道:“断他仙根,废他法力,将他打入轮回。”冷晔面似死水,任由天兵缚了带出凌霄殿。
第一颗泪珠消散,她仰天给一个大大的赞,真男人呐有骨气!
正准备看第二颗,泪珠顿时消散,她满是疑惑,怎就没了?温仪先是震惊,别有深意的看着天荨,似乎恍然大悟。
第三颗没有消失,她打起精神细细观看。
峡谷翠青,一片盎然生机,一帘瀑布泻下,溅起三千水花。在这如画的风景中,一男子手握一柄长剑,横风扫落叶,剑光如水流淌,缓如西子戏水,急如狂风骤雨,劈如晴天惊雷,刺如万箭齐发,撩如秦王扫六合。
正是桃花盛开之际,男子猛的往前一划,忽的一道戾气袭过,枝摇花落,男子踏上落花向远方驶去。
一端跑来的女子从身后环住他健壮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柳歌低头看了眼环在他腰间的素手,侧过脸打趣道:“莫非你就一直这样抱着,不放?”邱婷郑重点点头,回答:“不放。”
“呵呵……”他低笑出声。
落闲山庄上空,一男一女对峙而立。
“我族公主死于神之手,泯雀一族此生早已立誓,见神杀神,女人,你最好少管闲事。”男人凶神恶煞,目露阴鸷。
“我同你一样痛恨着神,他们冷血他们无情,可冷晔不同,他有情有义,这样的一个神难道你也不放过吗?”
“是神就该死。”
“你休想动他半分。”邱婷语气笃定。
“哼!”
泯雀虚空一抓,幻出法器,邱婷面如寒川,从容迎战。双方过招数十回合,渐渐地,泯雀不敌。
邱婷双目赤红,声音来自地狱深处般阴森,“我要将你封印枯井之中,永世不得伤害冷晔一分。”
……
作为局外人的她,通过她的泪浏览了她的过往,心中无限感慨,邱婷或者说知画那样深恋着柳歌,是因他为冷晔的转世,与他相恋是再续前缘,虽以另一个身份被柳歌爱着,内心也会同样的快乐,同样的满足。而这份快乐与满足,怕她同温仪出现的那刻,便硬生生的破坏了。
她不想的,半点都不想。
夜渐深了,天荨独自坐上房顶无半丝睡意的数着夜空的星星,数着数着心事又接踵而至。
全是关于柳歌和邱婷的。
这件事,她充分设想,第一滴的过往属于开始,最后一段她看到的算是结尾,整件事的过程则集中第二颗看不到的泪珠里。天荨展开思维,知画如何附身于凡人邱婷的?她又是如何找到柳歌的?天荨再次展开思维,她与他之间的那段过程必经历了悲,经历了痛,经历了绝望。
爱情里的绝望……
心口阵阵绞痛,越往这方面想,越是痛的厉害。天荨拼命捶打脑袋努力控制自己,温仪大抵了解她,又当了回及时雨将她带了下去,否则按照事态的发展从屋顶掉下去,不是落个残废就是摔坏脑子留下后遗症。
想想都后怕。
邱婷一夜未归,柳歌整整寻了一夜。天荨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落魄坐在椅子上,抬头见了天荨他失去理智般不停摇晃她的身体,沙哑着嗓子反复地问:“有没有见过邱婷?有没有?”
无法回答。
她伤的那么重怎能回的来?又怎么忍心让他看到她那副样子?天荨拨开他的手,默默转身离开。
她想她能找到她的,一定能的。
自温仪房里摸了颗丹药溜了出去,本想将葫芦里的小露放出结个伴,升起的念头急忙摇头遏制,现在是白天,放不得。
放了就铸了错。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路痴,她晃东晃西晃,蹿东蹿西,充分把“路痴”一词表现得酣畅淋漓,然,在她未让痴进行到底之前便晃到一处山洞前。与其说晃,不如说运气,与其说运气,不如说直觉。
归根结底是直觉。
她双手拨开将洞口遮得严严实实的枯黄藤蔓,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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