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岭煞地并蒂冥莲夫妇死于重玄上君之手,真真切切留有后人。神族早有预言:后裔为男,流煞之光漫天,后裔为女,死亡之花开尽三界。
死亡之花遍地,后裔为女。
神君冷晔授命诛杀其女,谁料,缘分这东西来了连挡都难。知画并非大凶大恶,冷晔呢,也并非不分善恶,结果乎,两人相互来电。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人异族恋情传入帝神耳中,帝神勃然大怒,遂下令将冷晔打入轮回,忍受凡人生老病死之苦。
当然,这些都是温仪告诉她的,她也留了心当个了故事。故事里的女主角知画是死了的,据说寂灭于阵中,具体什么阵她没能想起,可当下,所看到了确确实实也为真。
天荨想,她定知柳歌就是冷晔的转世,所以留在落闲山庄,留在柳歌身边。
欲离开,一抹身影自头顶掠过稳落于离她约四五步的对面,天荨脚步顿住,不怕死的朝她打着招呼并自我介绍番:“我叫雪天荨,家住……”打算随意选个方位,偏不巧选中了对面的方向,淡定将指向她的手指再度上移,指着悬挂夜空的明月,扯了句,“美景共享美景共享,你赏我也赏。”
粉衫女盯着她缄默不语,月下的双眼泛起阵阵寒意,顿时,有种面朝一寒冰,不死也冻晕的感觉。
“呵呵。”天荨皮笑肉不笑的转身,轻轻迈出一小步,再迈一步,再……
凌厉的掌风自背后袭来,她猛的侧身一移,堪堪避开,呼口气拍拍胸口,“好险。”
“既然看到了,那就别想走。”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天荨闻言抬头,见她正立于陡坡之上居高临下看着。
天荨一手撑着腰,一手直指她,“怎么?想杀人灭口?别以为你长得好看身材好,本姑娘就会怜香惜玉,本姑娘若动真格,你会是我对手么?”心里默默补了句:还真不是她对手。
换来她一记冷笑。
粉衫女来真的了,招招咄咄逼人,她深深知晓学的那几招对流氓有余,抗妖女不足,便按照意料之中的结局败下阵来,捂着被妖女一掌击中的左肩,咬牙切齿。
“臭妖精,烂妖精,本姑娘要是会法术定把你打的稀巴烂。”越说越激动,无意间牵动肩膀的伤,倒抽一口冷气,真心痛啊!
“说够了没有。”“没有。”顺口接了下去。又是一狠招,她闭上了眼睛,完了完了,竟英年早逝死在这破地方,锦无墨啊锦无墨,你可记得多给我烧些纸钱,我在天之灵定保佑你大富大贵,多福多寿。
然,身上并无痛楚传来……
天荨睁开双眸,便看见眼前单掌迎敌的人——温仪
颇为惊喜。
“龙虾妹妹,退开点。”她微微偏过头吩咐。
“嗯。”天荨识趣退了几步。
温仪持剑而立,剑身闪烁的光芒凛冽入骨,月光突地踊跃其上与寒光交织,杀意顿现。
“大胆知画,你竟借用凡人之躯存于世间,本上君岂能饶你?”她的面容如覆薄霜,是她从未见过的,一时难以相信平素温婉的温姐姐竟有此面。
这样的一面,似皑皑白雪,明明美的广袤无垠,却又偏偏点点滴滴浸人心底。
知画笑得苦涩,“冷晔同我在一起,是情大于理,你们抹杀的毫无顾虑,却是理大于情,我的存在是错我的爱情是错,天就全对神就全对么?”
……
噗!
一股殷红自她嘴里喷出,月色下,漾开凄厉的涟漪。她紧紧捂着胸口的手被鲜血染的通红,指缝间渗出的血滴落在地,混合着尘埃绽开一地的凄美。瞳孔霎那有痛楚,有愤恨,还有…无奈。
未遇过真爱的人,熟知爱之坚?
未动过真情的人,熟知情之贵?
她化股青烟,消失于茫茫夜色,天荨的心狠狠一揪。
空中漂浮一滴眼泪。
她抬手接住,触及掌心那刻眼泪分裂成三颗细小泪珠,每颗上演一段过往。
她看向第一颗泪珠。
漫天飞絮飘飘洒洒,一对男女漫步其中。男的背负双手,及腰乌发因风而动,雪衣尽衬出他容颜清隽,风流蕴藉。女的鹅黄纱衣清丽恣意,眉宇间却散发着与之不符的妖气。
“起初,我还以为神都一样,见妖就收,见妖就除。”
冷晔黑瞳泛着柔和的眸光停滞知画身上,“那倒不是。”
“当然不是。”她语气笃定,看着他尽是柔情:“直到你的出现,才让我真正明白,神亦有情。”闻言,唇边的浅浅笑意蔓延到了眸子里。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飞絮纷纷扬扬,飘落两人的肩头,衣衫,宛如令人痴痴而望的画中仙。
天风微凉,凌霄肃清。
“你有辱本帝的旨意。”宝座上的人冷言。
“我冷晔只除害人的妖。”大殿正中央的他不卑不亢说道。
“并蒂冥莲乃数万年罕见妖卉,他们一统樊岭野心勃勃,同样地,他们的后裔更是浑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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