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倾劫第一世寂灭之时,檀渊告诉我那并非祈丹而是由彼岸花所炼的彼岸丹,一入体内,再现已是千年。】
有风经过,园子里的桐树颤颤巍巍,有花自枝头飘落。
我赤着双足在树下练舞偶尔转几圈偶尔甩甩衣袖,十分心不在焉。
花绣见状,急匆匆跑过来,催促着:“灵妃,宴会只剩两个时辰了你得赶紧练啊!”当瞧见我的赤脚,她仰面朝天唉声连连,“苍天呐!我怎么伺候了这么一位没有节操的主子?”
我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手往她眼前一伸,“冰糖葫芦还我。”
花绣看看摊在眼前的手摸了摸肚子,讨好的笑笑:“我晓得了定是灵妃练的太热脱了鞋凉快凉快。嗯,此办法极好。”说完从地上爬起飞快跑开。
“那谁,你屁股上有灰。”我冲着她背影大声提醒。
我收回目光独坐树下,这几天练的走火入魔,夜里总梦见自己带着一群小孩尬舞。当我向温仪上君提起此事,温仪微笑,“这事我替你,不过你也得做做样子嘛!”
我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这不,来此处忽悠忽悠。
“练的如何?”一道慵懒的男声自头顶传来。
“甚好甚好。”本能回答。
我突然想到什么往上瞟了瞟,那枝繁花盛间依稀卧了抹人影。
天呐,万一掉下来将我砸残怎么办?
我反射性闪开。
确定了安全距离,我才静静端详那男人。
他右手撑着脑袋侧卧枝干之上,神色清闲像早已隔绝了尘世远离了喧嚣。那雪白的衣袂垂落枝桠间,安然安然。
我凝视他的同时他亦同样凝视着我。
四目遥遥相对,有什么东西在空中噼里啪啦滋长。
“送人之物岂有讨回之理?”
“因为我没素质啊!”我两手一摊,“你呢?躲在树上偷窥别人也有理?”
他悠悠脱口:“因为本尊也没素质。”
耶!终于有人跟我一样了。
我嘿嘿一笑,双手叉腰面带疑惑望着他:“二珺,你是怎样找到我的?”
他剑眉一挑,“本尊随意找人问了问什么宫住着神族最没出息的女人。”
“你知道么这桐树全是麻雀屎,哈哈!你真有出息有天大的出息。”我捡起放在一旁的鞋朝他用劲扔去。
结果,鞋被树枝挂住……
我摇身变为温仪模样,在铜镜前来来回回走了数步确定以及肯定这步子称得上莲步后才唤出幺蛾子出了碧宫。
待我以莲步抵达大殿,宴会已然开始,在殿门外悄悄探头往里一瞧:殿内呈两极分化,右侧尽为女左侧皆为男。
我瞧瞧右侧居然早已坐满了人又往左瞧瞧却见在大哥与二珺之间恰恰留了张座位。
管他呢!坐了再说。
我趁着殿中央仙子们飞舞的广袖挡住主位之人视线时,一股烟溜溜到最边上的人身后佝偻着身子飞快前行直至坐上位置。
动作一气呵成,无一人察觉,我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再抬眼,却发现对面女子各异的目光齐齐拢聚我一脸,我难得去猜那些目光蕴藏何意,眸光一敛心思全盘转向面前摆放的各种诱人的糕点。
左旁的重玄玉手执起盏,不急不缓地问:“舍得来了?”
我咽下一块糕点抿了口琼浆玉液,冲着桌上的美味努了努嘴,“凭着这些就得来。大,重玄,您老人家吃得完这些么?”指了指他面前的。
重玄大方将一碟做工精美的糕点推至我面前。
我感动涕泣,三下五除二搞定所有美味可胃依然没得到满足。
神族真小气,管吃不管饱。
于是,我眸光直勾勾盯着二珺的桌上。
那酒盏里的佳酿打着鼓那碟中的糕点跳着舞,诱惑着说:“来呀来呀吃了我吧!”
我内心纠结一番,最终手悄悄伸向那碟中的美味。
只听见“啪!”的一声在耳边炸开。
我悻悻缩回手,心虚道:“方才这上面有颗麻雀屎。”
“是么?”
“是呀!”我凑近他的耳边小声道:“神族除了大哥我温仪三人外,其他的最不爱干净了。”当意识自己说漏,立即捂住嘴。
偷偷瞄了他一眼,那深邃的凤眸以及悄然扬起的唇角,竟是那么那么的好看。
心,不由漏跳了一拍。
美色当前,为避免自己说错或做错,我挪开视线认真观舞。
殿中央,聚在一起的仙子突然向四周散开,散开同时中间多了位身段玲珑的女子。
一袭浅蓝的轻纱如云飘逸的长发仅被一花枝挽起未看清其容颜就已令人眼前一亮……
仙乐起,舞伊始……
漫天桃花纷纷洒洒,落在她的发间,衣襟……
那舞惊了凡尘……
那舞醉了仙神……
那舞舞出了千千万万年的寂寞……
桃花飞落,人儿绝色,舞技无双,仙神沉湎……
我呆呆看着,忘了盏中美酒之味忘了所处之境忘了一切一切,脑子只剩那婆娑起舞的身影……
一曲已终,一舞已罢。
仙神终回神。
我听见帝神称赞:“天荨,没想到你的舞竟能与温仪媲美,本帝倒是小瞧了你。”
我听见有人道:“灵妃不仅容貌艳冠天下,这舞跳的也是倾世无双。”
我问二珺,“舞好看还是人好看?”
他悠然吞出两字:“都丑。”
我一脚狠狠踩上他的,他以脚还我,我加了重力道他亦不客气,如此一来一往的交锋,谁也不让着谁。
宴会结束时,我一瘸一拐艰难回碧宫。
回宫的路上,走在我前面的四位神女小声嘀咕。
我闲来无事便小心跟在后面侧耳倾听。
“这雪天荨明明什么不会,居然还会跳温仪上君的伊水流双,真是好笑。”
“这么说,是温仪上君替了她?”
“没错。”
“啧啧,告诉你们一件事,刚才我在宴会上看到雪天荨同魔族帝尊亲热的很。”
“那又如何?”
“笨呀!两人有私情。”
“不会吧!”
“怎么不会,雪天荨勾引重玄上君不成就打起了魔族帝尊的主意。你是没看到当时两人的身子都快贴到一起了。”
“那你们猜猜,尉迟帝珺会不会已经上了雪天荨的塌?”
“我猜八成完事了。”
一句句龌蹉不堪的话纷纷传入我耳朵,我抑制强烈内心捶人的念头,笑脸迎了上去。
“几位,如果你们也有本事那就请温仪上君在你们儿子或孙子的生辰宴会上跳这伊水流双,可好呀!”
几人转过身,见了我面上稍稍变色片刻又恢复如初。
样貌姣好的神女心高气傲不减,“碧宫灵妃本事的确不小尤其是勾人的本事更了不得。”
我胳膊搭在她的肩头,不慌不忙,“勾人?你会呀!跟我说说勾了几人又成功了几次腹中是否有了小娃娃?要是有的话我不介意收他当干儿子或干女儿。”
她脸色气得发青,甩开我搭在她肩头的胳膊,哼了哼。
“八婆,你嘴上功夫真不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飘然入耳。
我回头,颇是谦虚:“一般一般。”
“我告诉你,这几人背后议论你,说你跟我的那种事,就是那种那种事。”我急着找词跟他形容。
谁知,他凤眸淡然瞥过后面几位微敢再言神女,贴着我的耳畔,“你脚不方便我送你回碧宫。”
不容我回应,他已将我拦腰抱起朝碧宫迈去。
他怀里好温暖,好舒服。
我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竟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心。
默默窥了窥他俊美非凡的脸庞,佯装阖目。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停下脚步。
“到了。”
我懒懒打开眸子,正撞见他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意。
莫名其妙,我偏头一看。
噗通!
水花四溅。
碧水漫到胸口处,蓝色轻纱展开在碧色的池中,头发迅速散成丝丝缕缕。
原有的倦意抛到九霄云外,周身冷意席卷。
“尉迟帝珺!”我咬牙切齿喷出几字。
“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本尊又不是聋子。”他站在岸边一派悠闲的俯视我。
“你完蛋了。”飞上了岸。
水滴自发梢不断滴落,轻纱经水浸透湿哒哒紧贴全身,我拧着拳头死死盯着他。
他眸光将我从头掠到脚,摇头,口吻满满嫌弃,“长得丑身材又差,难怪没人要。”
我低头,本能护胸,三分失意七分愤懑:“你不就因为我吃了蓝霓鸟才这样整我这样说我的吗?是,我长得是丑身材是差可与你尉迟帝珺何关?”
“生气了?”二珺小心翼翼地问,紧接右手一翻一只蛐蛐出现掌中。
“啊!”
我往后一退,再次跌入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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