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之中,少年白色的袍子上沾染了斑斑血迹,如雪地盛开的红梅,十分妖艳,他把少女放在金色银杏树下,霎时,灵力四溢,紧紧包裹着少女的躯体,每一寸肌肤光滑如初,疗伤几周后,少年抱着少女,坐在树下,金色的树叶簌簌落下,映衬着这对佳人,情意绵绵。
那少年在少女耳边,清声诉说:“我自第一次见你,便想留你在我身边,这种想法是早早生在心里的,只是恰好遇见你,便发了芽。”他说着便流下了一滴清泪“你可知,我为何违抗父命,延缓我升仙之日,只因为我想多陪陪你。”他越来越哽咽:“我的小傻瓜啊,你却说为了那人想离开我,我怒了,疼了。自是不会将那宝镜给你。”他终于泣不成声:“如今,你拔了妖骨可疼。”
我幽幽转醒,恰好听了他最后那句话,虚虚应了:“不疼,在你怀里我就不疼。”
长弦似是惊了一番,迅疾就想将我推开,我自是不愿,他一动我就直呼疼,他显然就不敢动了。
我窝在他怀里,暗自窃喜:“长弦,我虽从未说那三个字,可我所做种种,早已表明我的心迹。那么长弦我可否让你先开口呢?”
那时我虽一派欣喜,可却不敢去看他,我放下了骄傲,旁敲侧击地要他事先说出那三个字,可等待我的却是长弦悲切的笑声:“你拔了妖骨,失了满身修为,竟为了这三个字吗?实在不划算。”
我一听就急嚷道:“当然不是。我还要更多。”我的手心恰好接住了他一枚泪,这时我才发现他在哭,连忙抬手要去拭他泪。
岂料整个身子紧紧被他锢在怀中,不得动弹,我颤颤开口:“长弦,你不要哭,这不像你。”
他的脸紧紧贴在我耳边,我清晰的能感觉到脖颈一片清清凉凉,他在我耳边说:“我这辈子的泪,怕是要为你流尽了。”
我蓄着泪笑道:“你今日流的这些泪,我既暗自欢喜,又舍不得。”
他也笑了,问我为何。
我对他说:“我欢喜,是因为你心里是有我的,我不舍,是因为我的长弦从来是笑的,你的泪对我是天价。我怎舍得。”
他亲了亲我的耳垂,显得绵柔至极:“我心悦于你,早早便是如此。”
听见他亲口承认,我既酸涩又欣喜,只知道眼中的泪不受克制的流下来,“我这人一向贪心,我还要你一份承诺。”
他扳过我的脸,幽幽的瞳孔此时是那番柔情,被泪洗涮的眼,如三月春波,让人沉沦。“此生定不弃你。”
我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我想我的意中人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这定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事了,倒不像凡间戏本上所唱的那些怨偶,我这是天定良缘。
此后我与长弦在禁地修炼,他一直等我,我们却像颠倒过来了,我日以继日的修炼,他却像过去的我一样,守在我身边,等我从修炼中出来,为我添上一碗饭,我虽不喜欢这人间吃食,可是却喜欢与他在一处吃饭。
他最喜欢便是为我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为我梳发描眉,望着镜中的一对佳人,我常常傻笑不已,我想这便是夫妻了。
那是我顶着他为我梳成的发髻,不停的追问:“长弦,你为何会梳这般复杂的发髻。”
他望着我出神:“我从小便看着我父亲为我母亲这般梳发,看着看着自然会了。”
我心下了然,“那你父亲一定很爱你母亲,就想我们一样。”
我只顾自己高兴,却没发现长弦落寞的神情,只是草草的敷衍我一声。
但我转过来,他又是一脸笑意,我兴致颇高地问:“长弦,你能讲讲你父亲和你母亲的故事吗?”
他笑意微顿,我看着他又想起他是极为避讳他父亲的,所以讪笑道:“若你不方便,可以不必说。”
他见我这番,温柔浅浅:“阿鸢,有些我可以告诉你,可有些我不能告诉你,你只需知道我们不会分离便好。”他似乎要把这话嵌入我两骨髓,所以格外重。
我自是不会去计较这些,毕竟我和他就是我们两的事,只要我们好,又干别人何事。
他按住我不动,我们紧紧相拥,自从我们表明心意来,我一有空,他便不会放弃与我亲近的机会。像这般,已很多次,他总是这样紧紧抱住我,仿佛我什么时候会消失不见,只要牢牢抓在手里,才不会离去。而今日,他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尤为明显,弄得我也紧张兮兮的。
这些时日,长弦总是在禁地进出的勤快,我有时都见不着他,只知道他每每从外面回来,神色总是恍然。看见他这副样子,我都会担心,我问过他,他只是用浅浅笑意敷衍我,表是没事,可这种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日日侵袭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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