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三千皆泡影

获救

    
    我在那池中泡了约莫半日,才出来,彼时已一身灵力褪尽,我苦笑,燕棠还想要我一身修为,不曾想我竟连这都给不起,我烘干了衣服,走入主殿中,殿中无任何侍卫,看来燕棠早已将他们遣走了。这只狐狸想来又再睡觉了,果然,雕镂这海棠花的躺椅之上,红衣海棠的人儿,懒懒的伏在上面,青丝凌乱。
    我想了想,这只狐狸的发丝极为柔顺,却懒于打理,我这个喜欢美丽事物的人,当然要好好为他打理一番,心念一动,变了一根海棠木簪,理好他的发,插入其中。
    看好我的杰作之后,我不禁感叹,燕棠真是妄为男子,与我在一起怕是比我还女人。
    赏完美人后,我也不敢再逗留。我走了,心下想着长弦,转瞬间,便到了无妄门,那时白松正跟掌门解释长弦之事,突感我的气息,便过来拦我,我也顾不上别的,一路奔到后山,白松也与我一道去了后山。
    后山禁地,自我上次闯了一下,这里早已布下众多弟子,眼下我又被他们包围了,此时此刻我与当初的我早已不同,那时我灵力修为尚在,为寻一人,尚能搏之,而现在我灵力全无,只是俎上鱼肉,可为了长弦一面,我不能退却。
    白松对我劝道:“姑娘,还是走吧。”他的态度坚决,着实可恨。
    我自是十分恼怒:“我不走,长弦我要见你。”我高声唤着长弦的名字。
    他见我如此执着,一派肃容:“姑娘,你若为了长弦好,便回去,长弦此生不能与一妖有情。”
    他话里虽客客气气地唤我姑娘,可还是有一丝偏见。我怒目而视,不理他。
    白松见我无视他,脸色一黑:“冥顽不灵,摆阵。”
    话落,一众弟子摆好了剑阵,欲杀我于其中,我自是抵挡不了,只是一遍遍唤着长弦,万剑穿心的痛苦,便是这番难受,我心想他定是没有听到,所以他才没有出现,我的血伴随着他的名字流下,可他的名字为何让我如此揪心,我心里嗤笑:他竟得了我的心,我定不会让他如此好受,所以这番痛苦,可要与我一起受?
    这灵锁第一好处,便是两人感觉互通,洗龙池里的那番痛,我已用灵力极力压住,才让我一人承受,如今我没有灵力可用,他自会与我一同承受这番苦楚,想到这儿,我不由有几分痛快。我想我心里还是有几分自私的吧。
    果然,长弦出来了,多日不见他,他脸色不是太好,许是疼痛,嘴唇苍白,他望向我,我那时见着他,眼里一片希翼,极力支撑的身体,还是禁不住这几番折磨,摇晃欲坠,我脑中一黑,他已拥我入怀,我的红衣淌着血,白皙的肌肤遍布血痕,我清晰地看着他眸中渐渐燃烧的怒火,如破碎沉冰,熊熊而来,“谁伤了你?”
    那一刻,我知他心里有我,那一刻,我想我在他心里是占着一席地的,我对着他笑,只是因为我以为的在乎。
    他右手持剑,左手拥着我,杀意汹涌,那群人也被这气势吓退了几许,心道这是什么怪物,小小年龄修为如此之高。“是你们伤了她,她身上有多少伤,我要你们一一奉还。”
    我连忙止住他的手,他是修仙之人,罔造杀孽,必遭因果,他为我这番,我自是无比感动,但是他的仙途,可不能因我而做出如此之事,当下便道:“长弦,何苦为你修仙之道,沾染你同道之人的鲜血。不值得。”
    他不语,只是执剑的手从未放下,我们两僵持不下。
    白松怒了:“长弦,你要知道你的使命,你要证道飞升的。”
    我心下叹息,对他劝道:“白松,长弦修仙,我也修仙,不会影响他的,我只会陪着他。”
    白松更加怒了,持着拂尘的手抖了几下:“妖孽,你是妖,修的时修罗道,岂能修仙,除非你……”
    话落,白松面露震惊神色,长弦拿剑的手颤动,一时把我抱紧了些。
    白松仰天长叹:“孽啊。”
    瞧他这模样似乎放弃了,我也松了口气,这白松老头实在可笑,好好的道士不做,偏偏要去学那人间的恶婆婆,拆人姻缘,眼下还不是无可奈何,拔剑问天啊,我心下嗤笑,经过这几番折腾,身子虚,魂力弱,两眼一闭,便昏过去了。
    长弦见怀中女子昏过去了,终是收了剑,淡漠的对白松说:“白松长老还是少插手我与阿鸢之事。以后禁地之事不劳无妄门,横加插手。”
    白松自是咽了一口气,也知道长弦是与他断绝往日关系,若不然岂会饶了这些人,心中暗叹,苍梧之子,终是与他父亲是有所不同的,只是今后之路,怕是比他那父亲还要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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