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三千皆泡影

姻缘

    
    黑漆的夜拉开了序幕,林中甚是静谧,可还是传来城镇上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天界司法之神——苍梧,降临在这片森林之中,万物多被那股威势镇压。
    一白衣少年,站在苍梧身后,一派恭敬:“父亲,今夜到访所谓何事。”
    苍梧转过身来,望着眼前长得这么大的少年,眉眼间依稀能看见当初那个女人的样子,肃穆的眼神不禁柔和许多,“你长大了,今日我看见你身边那个女子,白松告诉我她就是你迟迟不飞升的原因。”
    话落,“扑腾”少年应声而跪,苍梧稍稍的柔和也消失不见:“长弦,那女子在你心中占如此的地位,你要记住你将来要继承我的位子,儿女私情对你是份牵绊,会搅乱你的判断的。”
    长弦紧紧攥着拳头,重重磕下头:“父亲,我要和她在一起,早前我便定下了,她是妖,我便不成仙在人间陪她生生世世,即便被父亲所诛,我也定不会弃她,更何况她现在是修仙的。”
    看见长弦那执着的模样,苍梧紧了紧手,剑眉微凝,强势的说:“你尽早成仙,那女子早早忘了。”长弦正欲反驳,岂料苍梧打断:“我出来的时间不能太久,长弦你好好思量一下。”说吧,便化作一束光消失在天际。
    长弦见他走了,也消失在树林中,他是不可能放弃夙鸢的。
    ……
    之后几天,苍梧像是得了闲,每晚多会找长弦,无非是督促长弦成仙,长弦一概不听,终有一日,苍梧又一次找到长弦,把他领到天上一处。
    长弦没有初到天界的好奇,只是四处看了一看,这天上到处琼楼玉宇,雕梁画栋,灵气充裕,跟着苍梧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古楼,这古楼有百层,古楼上挂的全是红色的灯笼,有的灭了有的亮着,苍梧说:“这是姻缘楼,来到此处的人,多是来求一段缘。”说着便拉着长弦飞到最顶层。
    在阁楼的走廊挂着寥寥几个红色灯笼,苍梧边走边说:“此前我与四大仙境之主交好,在飘渺之主——暮刑口中得知,赤璃之主万年前有一至宝,乃昆仑神木所致的一把琴,是为毕生所爱,待琴成,取名曰夙鸢。”
    长弦身子一顿,犹如晴天霹雳,恰时苍梧停在一红灯笼前,透过那红纸依稀看到里面明晃晃的烛火:“没人知道赤璃之主,曾在这幢楼用自己的骨血为烛,以琴弦做了灯芯,只为与这把琴节下不世之缘。”
    长弦只是紧握双手,怔怔地望着灯笼中的灯火,耳边只剩下父亲所说的那人与夙鸢之事,久久回荡。
    苍梧指尖一划,那灯笼显现出夙鸢,九伶羽的名字,那两人的名字生生刺入人心,淌着血,剜着骨。生疼生疼的。
    长弦看着苍梧的指尖扫过灯笼掠起不小的风,可烛火只是晃了几下,依稀亮着,苍梧冰冷的声音生生捏碎他最后的希望:“长弦这里的灯笼不会灭的,若是灭了,便是缘尽了,如此这般,你可知道了。”
    长弦极力隐忍着那蚀骨的,名为情的毒素,这般无可奈何,只得任由它遍布全身。他的手松了松,眼眶的泪却无力的垂下来了。这是天注定的缘分,可我不愿放手,我不信这天命,可又能如何。
    天意弄人,即使这番爱她,可早已有人先他一步,错了一步,便是错了一生,那便这样与这老天搏一搏,哪怕那人是高高在上的赤璃之主,我也不放手。他在心里一边念着,看着那灯笼,直觉的可笑。可是即使这样他自此后每每忆起着里的灯火,便觉得心如魑魅缠身,妒火难耐。
    他不知怎样回去了,再次回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笑颜,拥着她的身子,他知道她很爱他,可是又想起那里的灯火,想起他们的初遇,也是因那个人,那个人在她心中始终占着一席之地。所以他故意让她若得若失,故意让她在乎,担心。他想赌上自己的所有,来换她眼里的唯一。
    之后他趁她熟睡,迎来了飞升的劫,那紫金雷落到身上,仿佛浑身瞬间被劈开,神魂撕裂,可这点痛算什么,他知道自己生下来便是个怪物,父亲是天界上神,母亲是个凡人,自出生起,他魂魄不全,父亲本以为活不下来,可他却活了下来,而且仙资极高。
    出身不凡,天资不凡,却被他父亲锁在禁地,早些时候还有一些小妖精和他一起玩,可时间久了,那些小妖背地里却偷偷嘲笑他是个杂种,那时他怒了,于是这禁地里一夜之间生灵全灭。
    那种天地间寂静得唯剩他一人的感觉,既痛快又孤寂,之后父亲知道后就用这紫金神雷劈他,那种痛苦,今日又尝到了。
    她终于看见了,她唤着他的名字,声声入骨。他就是故意让她看到,让她毕生多记住他,追着他,思念他,即使思念里会有恨,他也甘之如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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