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焕带着玉祭回了办公室。
“是炼魂术。”
办公室没外人,鬼王从玉祭领口出来,站在玉祭肩头,突然开口。
声音低沉,带着冰渣渣。
通过契约,玉祭感觉到鬼王内心起伏不静,隐隐带着怒火。
张景焕拉开凳子准备坐下,就看见挂件鬼王在他面前凌空迈步,张景焕腿一抖,差点儿坐地上。
张景焕扶住桌边,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捂着已经摇摇欲坠的三观,问玉祭:“你……你的黑猫呢?这个是……?”
还会说话……
苗央依着墙,圆滚滚的大眼睛看了张景焕一眼,懒洋洋地:“这儿呢,喵~”
张景焕手一抖,桌子上的笔盒哐当一声倒在桌子上,里边的签字笔哗啦一声洒满桌子。
张景焕的三观,彻底碎了。
苗央噗嗤笑了:“张警官,你可真逗。”
玉祭指着鬼王,很认真地介绍:“这是冥界鬼王,我的契约伴侣,俗称老攻。”
“哐当”
张景焕最终还是把椅子撂倒了。
苗央见张景焕眼睛红红的怀疑人生,扭头看向鬼王,转移话题:“您说,炼魂术?”
鬼王风轻云淡的说:“三千多年前,我还没死的时候,有一个邪道士发明了一种夺活人魂力气运给别人延寿改命的邪术。”
张景焕:“……”
三……三千多年前,没死的时候?
鬼王:“那些被炼了魂的人,就是这样离奇的症状,先皮肤皲裂,再是皮开肉绽,最后骨头节节碎裂,七天之后咽下最后一口气,然后气运与阳气被分离出来,渡给另一个人,改变另一个人的命运。”
苗央怀里的喵,毛又炸了起来。
苗央撸了一把自己胳膊,才想起来自己是人形,没毛炸。
玉祭心头一跳:“你怎么知道。”
鬼王:“三千年前的玄学界天才怪才邪才层出不穷,妖鬼在人间也不是传说,我南征北战十年,知道些奇闻密事,不稀奇。”
玉祭垂眸,没说话。
他心里,隐隐的有猜测。
窒息般的心疼通过契约传过来,鬼王暗暗的叹了口气,他的小伴侣太敏感太聪颖。
是的,炼魂术他的确亲身经历过的。
那天他们胜战而归,他与九将在他的营帐里把酒言欢,喝着喝着酒,他的皮肤突然皲裂,症状与宣地的那些人们一样。
只是他的炼魂术半路突然失去控制,又或者说给他施展炼魂术的人突然跑了,导致他没被夺魂夺运,却差点儿魂飞魄散。
是那个术士给的檀木珠子在最后关头聚拢了他魂魄,免去了他魄魂飞魄散的悲剧,让他意外修成厉鬼,还被天赐鬼身。
后来进了九幽,在道吾给他搜罗的无数书籍里,他知道了玄学界里有一门邪术,名为炼魂。
可以抽去生者的灵魂力量去补未亡者之寿,还可以夺取别人的气运改变自己的命势。
逆天改命!
见玉祭沉眸不说话,鬼王伸手揉了揉玉祭的脸,然后倾身轻轻地吻了吻玉祭的耳垂。
是轻柔柔的触感。
玉祭心尖一颤,脊背发麻。
苗央捂住奶喵的琉璃眼。
眼前的耳朵染上漂亮的粉色,契约传来的不再是痛心,鬼王满意地盘膝坐在玉祭肩头,摸下巴。
他进九幽都已经三千年,现在出现的炼魂者是意外得到炼魂术,还是就是炼魂术的传承人?
三观终于破碎的张景焕回过神来,稳了稳心神,问:“能查到是什么人弄的吗?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吗?”
鬼王:“炼魂术歹毒,施展条件也很苛刻。在施展炼魂术的时候,被改命的人以及施术者,都要在方圆几里内才可以。”
张景焕攥紧拳头:“我们怎么找到他?”
鬼王却问:“现在被害了几个人?”
张景焕心情沉重下去:“已经被害的有8个,还有一位韩厅长正在备受折磨,距离七整天还有不到……五个小时。”
鬼王:“我们去医院。”
警车警灯大开,张景焕开车带着玉祭直奔医院,一路红灯闯过去,在十分钟后到达宣市市医院的高级病房楼梯口。
楼梯口两边,站着两个警服笔挺的年轻人。
“张队!”
张景焕点头:“情况怎么样?”
左边靠近楼梯口的年轻人,向张景焕行了礼,摇头:“跟之前的情况一样……麻醉剂不顶用,天师大师们束手无策,韩厅长已经疼晕过去了。”
了解了大致情况,张景焕带着玉祭往病房走,玉祭跟在张景焕身后。
踏上台阶,在路过年轻警员的时候,玉祭看了小警员一眼。
*
因为案件的特殊性,整个楼层只有一韩厅长一个人病人,张景焕带着玉祭一转弯,就到了病房。
韩厅长身份不低,病房门口站着卫兵,楼道的窗户边上站着七八个人,都是玄学界的人。
VIP病房很大,是一室一厅的格局。
一进门是宽敞客厅,左边放着米白色的转角沙发,右边是电视墙与厕所,往里走是病房。
张景焕进了病房,玉祭看到床边上站着三个人,两个人低着头,正低声交谈。
其中一个是娇小可爱的女孩。
女孩化着精致的妆,穿着浅绿色连衣裙白色小短靴,手腕上带着个翠绿色的玉镯。
生命绿,药阁标配。
跟女孩交谈的是个穿着灰白两色运动装的青年,剑眉星眸,英朗帅气,背后背着个灰色布包,典型的道教打扮。
最边上,站着个身披袈裟的年轻和尚。
和尚闭着眼,转着手里的佛珠,嘴唇无声地开开合合,在念经祝祷。
张景焕低声给玉祭介绍:“绿衣服的姑娘是你们玄学界药阁的弟子——水遥,这些天一直守在病房,提供各种药,虽然没起作用。”
张景焕的声音很低,但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听的那是一清二楚。
水遥眉心一跳:“……”
张景焕继续介绍:“灰白衣服的是道教弟子——顾宇,这几天一直在出事地点转,说这情况是有人在布阵,但不会破。”
顾宇背后一僵:“……”
张景焕张口:“那位……”
苗央笑眯眯打断张景焕:“佛门弟子灵慧大师,我们认识认识。”
药阁跟玄派关系匪浅,得罪得好,但佛门一向不理尘事,不能让张景焕把人得罪了……
张景焕顿住。
灵慧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看向玉祭,水遥与顾宇停止交谈,也看向玉祭。
病房里一片安静。
玉祭上前一步看着病床上的韩厅长。
韩厅长裸露在外的皮肉,裂着口外翻着,皮肉里没了血色,血液几乎流干。
透过裂口,玉祭能看到韩厅长的骨头已经碎成了粉,但还是森白色。
水遥转了两圈手上的镯子,说:“我们药阁的药对这样的症状,的确是没有任何作用,鬼后有什么高见?”
水遥有敌意,玉祭却看都不看水遥一眼,平淡地说:“学艺精否,能不能医人,都是你们自己的本事,我没高见。”
水遥一愣,随即愤然:“玉祭!”
“你是看不起我们药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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